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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陵對於南皮縣商業街上的情況並沒有tóu zhù太多的關切,有他那麽一句話,南皮縣令和縣尉在處理的時候就要煞費苦心,而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至於這一路上所見到的種種弊端,張陵並沒有表現得跟急先鋒似的怒氣衝衝,他想著小婉曾經對他說過,醫者仁心,就像是在擠膿瘡一樣,要穩妥了再擠,貿然出手,未必能將膿根擠出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他要等一個適當的機會,然後將那些膿瘡一一拔除乾淨。
在南部各縣走了一圈之後,他便匆匆地返回滄州,一路上,他有些神思不屬……是啊,當父親了,可當兒子出生的時候,他這個父親卻在離家千裡的地方,一時之間,張陵感到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地想家,滄州的那個家,沒有小婉,也沒有兒子。
匆匆的返回滄州,王守拙很有些公式化的恭喜愛將得子之後,開始不遺余力的壓榨張陵的勞動力,首先就要將州裡的財稅一事拿起來。
自從來滄州之後,他只在州衙裡露了個臉兒,和幾位大佬認識了一下之後,便去私房,和大多數人都是不熟,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張陵知道,自己當了某些人的路了,譬如卜司馬,如果不是王守拙堅持要調自己過來,這位卜司馬可能就要改稱‘卜別駕’了,人人都有上進心,自覺是對方擋了路的卜司馬理所當然地對張陵不感冒。說起這件事,張陵真想找卜司馬擺壺酒好好談談,這做滄州別駕又不是他張陵自己去搶的,而是被硬生生扣上的,就算是恨……也該找王守拙不是?
不過,這理是沒辦法講的,回為卜司馬根本不給他談的機會,而且張陵畢竟是個年輕人,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堅持,在作出姿態而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他也就放棄了……給他臉不兜著,那就等以後摔地上好了。
不過,他顯然是忽視了卜司馬的能量。在衙門裡,最cì jī人或最令人鬱悶的是什麽?不是下馬威,憑他在州衙裡第二把手的身份,如果給她下馬威,那真的是跟自己過不去。然而,眼前的情況卻是讓他無比的鬱悶,因為在他進了公事房之後,除了必要的禮節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口,一付老僧入定的模樣,只是從他們時不是投來的刻意討好的眼神兒中,張陵看出了他們的無奈,至於無奈的原因……從卜司馬那幸災樂禍的模樣,已經可想而知了。
小孩子的把戲
張陵不屑一顧,他是來為朝廷辦事的,而不是拉朋友聊天的,做為州裡的第二hào人物,想解決這個問題並不是很難,只是他不想而已,以力服人不若以德服人,如果他的工作有成效,那些人自然知道何去何從。
在轉了幾個公事房之後,他又跑去向王守拙報告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一會兒卷宗之後,便命人將司倉參軍錢勇找來。
司倉參軍,顧名思義,就是個管倉庫的,不過,錢勇管的是一州的倉庫,整個州裡的財稅都是由他掌管的。這是一個老吏,爬到如今這個位置,那可不是一個‘業務精熟’就能夠概括的,與他的為人圓滑也大有關系。
對於張陵找他,錢勇並不意外,管理州裡的財政當然少不了和他這個司倉參軍打交道,可他沒想到會這麽快,
州衙裡的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卜司馬為了這個別駕職位打點了好長時間,眼看著就要得手了,卻平空飛來一個毛頭小子,將快到手的雞蛋吞了下去,這讓卜司馬情何以堪。雖然州衙裡的人對此都不以為然,可卜司馬畢竟是州裡的老人,而且頗有根底,他放話讓張陵難看,衙門裡的人也只能忍著,總不能被他事後算帳,可錢勇沒想到對方第一次叫人,就找到了自己的頭上。
“大人,您找下官有何吩咐?”錢勇問道。
“不是吩咐,是請教。”
張陵的態度十分和藹:“錢參軍,目前帳上還有多少銀子?”
錢勇對張陵此問並不奇怪,他定神想了一想,不過最終還是不敢確定,從袖中取了本帳簿子出來,翻看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人,帳上一共有二百零五兩七錢銀子。”
“這麽少?”張陵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錢參軍,你說的可是州庫裡的銀子?”
“是的,大人。”錢勇肯定地點點頭。
這不讓不讓人活了?
一時之間,張陵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好歹滄州也是河北道的重鎮,州裡的倉庫怎麽會……只有這點兒銀錢,不知道為什麽,張陵很想爆出一句粗話,在這個時候,非如此不能表達出他的心情。
租庸調及其折納形式是唐前期最主要的稅收,是國家財政收入的支柱,長期維系了唐王朝的財政命脈。地稅和戶稅是唐前期與租庸調並行的另外兩種國家稅收,均屬資產稅。唐朝也有商稅,不過商稅定得很低,並不是國家稅收的主要來源。
仔細想想,張陵對河北道的情況也是很了解的,既然稅收主要在農田這塊兒,由於前些年天災不斷,田了稅非降既免,這塊兒的稅收卻是收不上來了,倉庫貧瘠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他不能坐等錢從天上掉下來,如今的滄州,所有事情都急中在一個字上……錢
可錢從哪裡來呢?
一想到未來‘錢’景黯淡,張陵打了個寒戰,他揮手命錢勇先退出去,然後坐在椅子上閉目苦思,整個一天都在那琢磨哪裡可以找到‘錢途’。
晚上,張陵將自己關在黑漆漆地書房裡美其名曰‘閉關’,命張松在外面,不準人打擾。紫鵑看到張陵一回來就神色不對,這又躲進了黑漆漆地書房,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在聽到是為銀子發愁之後,她很理解的點了點頭,也就跟著張松在廂房坐下,靜靜等候。
良久之後,書房的門吱的一聲打開,紫鵑趕忙從廂房出來,張陵看了看二人,道:“紫鵑,你先回房休息,我有事要和張松談。”
等紫鵑疑疑惑惑的回房之後,張陵問張松道:“你們平日解手去什麽地方?”
“當然是去茅房了。”張松有些莫名其妙,停了一下又補充道:“在咱們院子裡,除了您和紫鵑姐姐使用便桶之外,其他人都是去茅房的。”
“可我沒見到院子裡有茅房啊?”張陵不解地問道。
“老爺,茅房的味兒大,院子裡當然沒有,我們都是去外邊解決的。”張松解釋道。
“哦,掌燈,你領我去看看。”張陵命張松取過一隻燈籠,竟然要連夜去看茅房,張松雖然有些不解,卻也只能是聽從了。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地面上隨處可見一些落葉,清冷的月光照在街道上,主仆二人提著燈籠,踩著月色前行。
好在目的地並不遠,出門右行十來米,向右又拐了百十來步,終於看到一間小屋子在街口的位置……這倒是不用確認了,那味道迎面撲來,想認錯地方都不行,只是那地方太小,僅能容人轉身,更沒有什麽燈火照明。
“老爺,就是那裡了。”張松看張陵停下腳步,遂也停了下來。
張陵皺眉道:“這麽小的地方,如果是早晨起來,豈不是要排很久的隊?”
“是的,大人,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張陵微微點頭,“回去吧。”說完,他便轉身回去,張松一頭霧水地跟著他,也不知道自家老爺這是什麽意思……官大了, 行事卻愈發的神秘莫測起來。
在回到院子裡後,張松見張陵就要回房,終於忍不住問道:“老爺,您剛才這是什麽?”
“老爺要做的是……不告訴你”
張陵很得意自己的惡作劇,哈哈一笑便轉身進屋。
張松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隻好一頭霧水的回房睡覺。
且說張陵回去之後,卻沒有立即睡下,他點了燈燭,開始琢磨王守拙交給自己的任務,在一張紙上寫下:經濟——城市建設——環境衛生。
想將一個城市的經濟搞上來,首先就要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而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衛生無疑是最為重要的。可是……有一樣,人手上哪兒找去。
青菜蘿卜,各有各的坑,州縣衙門裡當然有差役,可他們不是乾這個的,哪怕那些家夥每天閑得蛋痛,他們也不會多乾一點兒自己職責以為的工作,說不得……隻好拿出以前在懷柔縣的辦法。當然,因地製宜還是需要的,這件事情還需要縣衙的配合。
第二天四更,照例起身,然後打打拳,練練劍,出了一身大汗後,在紫鵑的服侍下洗漱,然後換衣服,吃早飯,最後去衙門……本來他有轎子的,可考慮這離衙門並不遠,溜溜達達的也就到了,權當是散步,所以轎子也就不用了,只是張松和張所相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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