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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豈敢讓殿下為難”
鄭永德連忙拱手為禮,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殿下,商事商了,在下已然見棄於鄭氏,只求殿下將來能在官府方面照拂一、二,已經感激不盡”
他的請求很直接,也很簡單,只是請求萬一有官府方面的事情讓李元吉幫襯,其它的事情他自行解決。這其中的事情可大可小,李元吉也完全可以視事情的輕重自作決斷,他沉吟了一下,淡然一笑道:“這倒也好辦,只要不違反大唐律令,本王自會秉公而言”
“多謝殿下”
鄭永德起身深施一禮,“在下告辭了”說完,轉身出門……就在這一瞬間,他臉上恭謹的神色盡斂,卻浮起了一層陰森狠毒之色。
在鄭永德離開後不久,從李元吉身側的屏風後面轉出一人,卻是薛萬徹,他皺了皺眉道:“殿下,咱們又不缺錢,您何必接納這已經被鄭氏拋棄的無用之人?雖然王府需辟財源,卻也不差這鄭永德的孝敬,而且那張氏的香皂廠是接受訂單,向外發貨的,只要我們下訂單就是了,掌握住銷售渠道照樣是財源滾滾,何必要去趟這些渾水……而且這件事便是太子那邊知道了,恐怕也不會高興,萬一被平陽公主殿下知曉,更是不妥”
李元吉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這有什麽不妥?本王又不是擺明車馬去幫那鄭家老朽。如果他和那夏氏交手落了下風,幫不幫都在本王一念之間;如果佔了上風……哼有多少他得吐多少,本王何樂而不為”
薛萬徹想了想道:“就怕那鄭永德四處散播不利於殿下的消息。”
“他敢”
李元吉眼睛一瞪,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老2能將他趕下家主的位置,難道我就處置不得他?哼就他那本事,沒有鄭氏的支持,想鬥得過那精靈古怪的夏氏,談何容易?”
薛萬徹不些不解:“那您……”
李元吉微微一笑:“那丫頭跟老2的距離太近,給他們添點兒堵,本王樂意。”
“……”薛萬徹無言了。
隨著張氏香皂的名聲越傳越響,從中原各地都有到長安訂貨的客商,而且來拜會小婉的人也越來越多,其中大多數是長安的一些貴婦名媛,但也有一些豪門高賈。有的人是被那‘夏大家’的名頭所吸引,舉辦一些茶會之類的聚會;還有的人卻是盯上了香皂廠和沙發廠。
家具其實很好仿製的,但小婉對於這一點反倒是不愁,首先是她引導著家俱潮流的均勢,畢竟新式家具是她一手設計出來的,而且張氏的品牌畢竟已經打了出去,最重要的是,在成本方面,張氏家具的控制要好許多:工廠采用標準加工和流水組裝的作業,一個人或一組人,隻加工一個或一組部件,而且不同的家具有許多部件可以互換,這就減少甚至杜絕廢品的產生;其次便是沙發的皮革,這個時代鞣製皮某一般都是用的純鹼,在鞣製新皮的時候,效果還算可以,但鞣製曬乾的陳皮時,效果便差了許多,但新皮和陳皮的價格也相差甚遠,張氏的皮坊采用火鹼鞣製皮革,而火鹼的製造工藝嚴格保密,在成本上就遠遠低於仿製者。
至於香皂廠,小婉更是不用擔心,在幾道關鍵工位上都有保密方法,甚至連一些工人都不知道是誰加工的,
根本沒有留下可乘之機。
對於那些懷有野望的請貼,小婉一概敬而遠之,後來大概是覺得她這裡難以取得突破,一些人便開始從張陵身上打主義。有‘聞名’拜訪的,也有與張陵主動結交‘探討學問’的,還有來邀請張陵參加一些文人之間的聚會飲宴的,反正張府的大門口熱鬧了許多,經常是rén liú如織。
起初張楊氏和小婉都沒在意,張陵再成熟,畢竟還有幾分小孩子的習性,應該出去多走動、多交往,但連續一段時間張陵都是酒氣熏天的返家,張楊氏和小婉都覺得這件事情嚴重起來。
當即吩咐辭掉那些飲宴的請貼,每日派了車子去接送他上下課,然後派人督促他溫習功課……總之一句話,與那些酒肉朋友和不安好心近家夥脫離接觸。剛開始的時候,張陵也有些不理解,但被小婉說過幾次之後,總算是悟性不差明白過來,便也心平氣和的認真讀書,畢竟再過三個月,國子監就要考試,決定參加省試的資格。
不過,到底是年少年人,在家裡呆得久了容易悶出毛病,張楊氏和小婉見他讀得刻苦,都有些心疼起來,跟同學談談文倒不是不可以,可有些人分明是居心叵測,譬如那個張行書,老是一口一個‘堂弟’的,動輒拉張陵跟他們喝酒,而且有幾次還要張陵將小婉約出去,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麽心思。
“娘,您別擔心,公主殿下的兩位公子早就吵吵著要去狩獵,乾脆約上他們和阿陵一起去一趟。”小婉見張楊氏又開始發愁,便想到一個主意。平陽公主是在十月下旬回來。在剛回來那幾天,一直在府中避不見客,小婉這個經常脫崗的女官去探望過幾次,見她又將羅士信那柄馬槊取出來放在房間裡。不過這幾天又放回庫裡,估計是渡過了這次心劫。柴氏兄弟早就要去打獵,因為平陽公主的原因,誰也沒提出來,現在正是時候。
兩天后,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長安,隊伍裡除了柴氏兄弟和他們的隨行護衛之外,又多了幾個人——秦王世子李承乾和他的幾名護衛。不過,讓小婉有些不爽的是,負責保護李承乾的一名護衛頭領太過討厭。
這人叫做秦守泰,聽說武藝頗為高強。只是在小婉看來,這個家夥既不守本份,又不懂得安泰是福,在出發的第一天,就找到張陵討要黑虎和黑豹……這兩條藏獒已經長成,看上去就像是稍小一hào的兩頭黑色雄獅,看著威風無比。
純種藏獒,長成之後確實可以與獅虎相搏亦不弱下風,估計只要是個愛狗的,都會愛不釋眼,只是這兩隻藏獒同樣是張家的寶貝,張陵如何肯割舍?
可氣的是,秦守泰所求不遂之後,竟然妄圖以王府護衛的名義進行威脅。小婉知道後,也沒慣他毛病,直接向李承乾要求將這個人趕回長安,免得看著鬧心。李承乾知道緣由後,也是很生氣,差點兒真給趕回去,幸好有人求請,而張陵終於不忍心,這才讓他繼續同行。
負責給眾人當向導的是三哥,王伯的年齡畢竟大了,小婉讓他留在田莊上diào jiào那些下人,她已經成立了一支護衛隊,類似於前世那些公司內部的保安部門,畢竟工廠裡的許多東西都是被人惦記著的。
山路崎嶇,看看天色,似乎也愈來愈陰沉,感覺中有一絲讓人不舒服的壓抑。小婉有些擔憂地望著空中的雲層,向三哥喊道:“三哥,看情形說不定一會就要正雪了這天陰沉的有點兒重,比較少見啊”
遇到這種天氣,對於打獵者來說,很難說是福是禍,下雪天進林子,這冷就不消說了,而且還要擔心一些猛獸出來找食物;但同樣的也是機遇,那些動物都會在雪地上留下蹤跡,比較容易追獵。
“要不,我們回去,等天氣好的時候再來。”三哥征詢著意見,張陵和小婉玩在是他的主家,而柴氏兄弟和李承乾的身份他也清楚,萬一在山中遇到個好歹,那可就是大事。
一眾公主府的護衛和王府侍衛也都勸說,卻不料那三個小的彼此看了一眼,李承乾道:“這雪不是還沒有下來嘛,就算是下雪又能怎麽樣,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難道將來領軍作戰,因為下雪就不打了?繼續走”
眾人只能苦笑……這要真是有仗可打,難道還要這幾位小爺去上陣不成?不過主子有令,他們也不能不從,而小婉也不想讓這些孩子就此退縮,想體會民生疾苦……就從這裡開始好了。
她向三哥點點頭,三哥抬頭看了看天色,想了一下道:“前面有個村子叫做榆樹溝的村子,我們不行的話可以先去那裡歇一下腳。”
這雪終究還是沒有下來,傍晚的時候,一行人來到榆樹溝,這個村子裡也大多是獵戶,兩峰夾一村,周圍都是榆樹,所以起了這個名字,距離三哥他們家的村子,有三個峰頭,這點兒路對獵戶都不算是什麽,所以都很熟悉。
三哥領著一群人直接來找村裡的老相識、一個姓常的獵戶,他並沒有說明李承乾等人的身份,只是說長安城裡的少爺、xiao jie圖新鮮進山打獵,然後將眾侍衛也都安排在附近的獵戶家……山裡人本就熱情,尤其是李承乾和柴氏兄弟又硬塞給那幾戶人家數貫銅錢,那些獵戶更是熱情的將自家收藏的一些野味果脯等都拿出來待客。
“是真敗家”看到李承乾和柴氏兄弟美滋滋地將幾貫錢送人,然後拿著一些曬好的果脯回來吃,小婉不由得撇撇嘴,對這三個學生在生意方面的低能大為不滿。
“這叫赤子之心”張陵倒是不會犯這種錯誤,卻還為那三人解釋。
“什麽赤子之心?這叫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小婉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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