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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傾宸為林老夫人呈現上自己的壽禮時,林老夫人喜得親自上前用手摩挲了一遍貝雕畫上的每一朵花,每一片葉子,每一個貝殼,心裡對這個空降的孫女又多了幾分親近感。
這份喜悅也感染了內院的每一個女眷,她們之中不乏有高官夫人,有富賈之婦,也有詩禮傳家的千金小姐,當她們將目光重新看向林傾宸時,已經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在這裡,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哪個不會一倆手絕技,例如女紅繡藝,例如琴棋書畫,例如管家理財,而身為女子沒有幾個會認為自己長得醜的,所以剛開始大家對林傾宸的乍然出現除了一絲嫉妒和羨慕以外,多半都抱著打探的眼神觀察她。可是,這幅及時送來的“玉堂富貴”拜壽圖,卻讓她們對林傾宸的最後一絲不滿消失殆盡了,因為跟她們準備壽禮所花的那點心思和財力相比,林傾宸的這副“玉堂富貴”拜壽圖令她們知道,這世間的禮物原來還可以這樣擺弄。
所以,在林傾宸客居登州的一段時日,她用這幅“玉堂富貴”貝雕畫收服了很多人的心,也結交了好幾個手帕之交,這是後話。
而壽宴過後,林傾宸終於見到了林老爺子和林峰父子倆。之前,一個忙著研製新藥,一個剛從外遠遊回家,都沒有來得及見面。
林老爺子滿面紅光、精神矍鑠,一雙亮如燈炬的眼睛看著林傾宸,露出饒有興趣的光芒來。
林峰則微蹙著眉頭,食指微彎,不停地摩挲著下巴,半天不曾說話。
林傾宸分別以孫女和養女的身份拜見過二人之後。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屋子裡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下都能聽見。
本來將說話權讓給老爺子的林老夫人一見不對勁,不由埋怨起林老爺子來:“你這老頭子,不參加我的壽宴也就罷了,怎麽連我新收的孫女也要晾在一邊。”
林老爺子“嘿嘿”笑了幾聲,對林傾宸說道:“姑娘莫怪老身,老身只是觀你面相中帶著一點不和之氣,可是哪裡有不適之症。”
“老呆子,什麽時候都不忘擺弄你那一套。”林老夫人笑著啐了一口。卻又很關心的問林傾宸:“宸兒,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好歹我們家有一個看病不花錢的大夫。”
林老爺子訕訕地笑了一下。屋內的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
林傾宸不解的想了一下,說道:“早前生過一場病,可是也大好了。最近也沒什麽地方感覺不舒服的。”
一直沒說話的林峰突然問道:“可是你身上佩戴了什麽特別之物?”
經林峰這麽一提醒,林傾宸才想起自己胳膊上還有一隻聶家的連身鐲,一隻害的自己人生軌跡繞了好大一圈的鐲子。
“有一隻鐲子。是別人贈送與我的。”林傾宸有些氣惱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能否借我觀看一下?”林峰說道。
林傾宸有些為難,這東西要是能取下來,自己早就還給聶家了,而且也不用受金屬過敏症的威脅。但是她要是不把原因說明,讓人家以為自己太小家子氣也不好,於是她轉過身去請邱雪嵐給她幫忙。順著衣服袖子將連身鐲擼了下來,並且將上面纏繞的布條也解了下來。
眾人看她這麽小心謹慎保管一隻鐲子,還以為這是多麽貴重之物呢。
等通體紅亮的連身鐲展現在眾人眼前時。林傾宸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這原本是長者贈與之物,只是我的體質與金屬之物相衝,為了免除意外,所以才會用布條纏繞起來。”
“長者賜不可辭,話雖然說的沒錯。可是比起人的健康性命,你還是把它取下來吧。”林老夫人不知就裡。對林傾宸說道。
“這隻手鐲是用玄門奇術煉製而成,除非是它的原主人,否則別人根本無法解開……”林傾宸將關於連身鐲引起的故事前後大概講了一遍。
林峰聽聞是玄門奇術煉製的鐲子,連忙起身過來細細觀看,時而搖頭,時而點頭,最後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微笑,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你們稍等。”
看著林峰閃身走了出去,林傾宸忽然想起之前宗澤翰說的話來,說他喜歡研究奇門玄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外面行走,不是替人看風水,就是替人擺局布陣,要是今天他真的能將連身鐲取了,也算是去了自己的一塊心病。
林老爺子這時卻走過來為林傾宸號脈,但是號完脈以後卻什麽話也沒說。
等林峰再次出現在房間時,手裡拿了一塊類似磁石一樣的東西。他讓林傾宸將戴著手鐲的的手舉起來,自己則拿著那塊磁石圍繞著連身鐲不斷的旋轉。
林傾宸隻覺得自己的手腕越來越熱,鐲身似乎也變得更加耀眼,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發出痛苦呻吟的時候,林峰順後一擼,鐲子順勢落在了桌面上,與林傾宸再無任何牽連。
“啊,就這麽簡單拿下來了?”林傾宸有些不敢置信的瞪著那隻鐲子,又看了看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腕,驚詫的問道。
林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對她說道:“哪裡會這麽簡單?只不過我碰巧有這個好玩意罷了,若是一般人不是毀壞鐲子就是損傷筋骨。相信除了鐲子的原主人,這世上能取下此物的就只有我一人了。”
看見眾人一副不解的表情,林峰解釋道:“這世間萬物都有相生相克之道,製作鐲子的材料雖然名貴,但是也不難尋到,關鍵是製作鐲子的時候,運用了奇門玄術,加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才會顯得有些神秘,而我剛好知道這其中的奧秘。”
以前找人開解的時候,也聽人說過,所以林傾宸對林峰的話深信不疑,連忙起身謝過。
林峰連連擺手,卻要林傾宸將連身鐲借給他研究幾天。
人家只是借又不是要,林傾宸自然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林老爺子卻在再次觀看了林傾宸的面向之後,又為她號脈。
最後他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了,原本你的體質並未對金屬之物過敏,只不過是因為這隻鐲子連累了你,這幾日我給你開幾副湯藥好好調理一下,以後也就沒有這方面的忌諱了。”
“祖父不是為了哄我開心才故意這麽說的吧?”林傾宸聞言一喜,沒想到在這裡不僅將連身鐲給取了,連過敏症也隨之消失了。
“既然叫我一聲祖父,我總該為你做點什麽事才好!”林老爺子慈愛的望著一臉驚喜的林傾宸。
林傾宸謝過眾人,又和大家說笑了幾句才回去休息,沒有連身鐲相隨的這天晚上,林傾宸睡得分外香甜。
壽宴過後的幾天,林傾宸聽從林老夫人的吩咐,每日跟著邱雪嵐要麽去歌舞教坊看學員們學習跳舞,要麽就去別人家做客,一遍又一遍解釋自己多年未現身的原因。如果說,林老夫人壽宴那一日,林傾宸以美貌和才藝獲得了眾人首肯的話,那這幾天的刻意結交,讓她們再次認識到林傾宸的博才多學和蘭心蕙質。
其實,光用古代學的那些東西,未必就能打動她們的心,可是對於常年在深宅學規矩做女紅,哪怕是出門遊玩也要帶上一大群丫環婆子跟隨的古代女子來說,林傾宸的經歷實在是太豐富了,相應的話題也就很多, 尤其是她現在要極力在登州坐實林家之女的名聲。所以,哪怕是一件首飾的花型,一件衣服的款式,甚至是一道點心的做工,她都能裝作不經意中提點兩句,既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又能記得她的好,因此大家都很喜歡和她說話,有的還一連幾次的邀請她去家裡玩。
謊言重複一百遍就成了真理!這句話,林傾宸在這一世,在這短短的幾天深有體會。連她自己有時都會有一種錯覺,自己真的就是那個與父母失散多年的女孩兒。
只是每天這麽早出晚歸的忙碌著,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讓林傾宸有些著急起來,因為從京城出發的時候,她抱著可能再也回不了家的念頭,將那件精心縫製的“婚紗”留給林傾雅,也算是她這個當姐姐的一片心意。只是按照當初和宗澤翰挑選的成親日子,要是再不做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小姐,可是心裡有事?”一個晚上就見林傾宸微蹙著眉頭,也不像往日回來和自己說起白天發生的事,路兒就多了一個心眼,小心的問道。
“你說,我們弄出這麽大的響動,不會中途生變吧?”林傾宸想了想,這裡只有路兒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問問她的意見,心裡也會踏實一些。
路兒抿著嘴微笑,原來小姐在擔心這個!看來那件事還是早點告訴她的好,免得她東想西想,耽誤了做個漂亮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