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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紹康的印象中,蔣若蘭是一個沒有修養,沒有德行,粗俗魯莽的潑婦。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那時她站在大街上,捂著頭,身旁一個男子作勢就要打她,靳紹康身為堂堂男子自然不能看著男人打女人而坐視不理,當下便上前勸阻。
蔣若蘭得到人撐腰立即撿起地上的鞭子就是一鞭子揮過去,嘴裡還罵著一大串難以入耳的話,讓靳紹康呆立當場,後來才得知蔣若蘭被打是自作自受,因為她竟敢辱及對方的先人。
他永遠都沒辦法忘記她當時的面孔,面容猙獰扭曲,雙目中滿是戾氣。那種神情完全顛覆了他對女子的看法,讓他就此對這個女子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可是現在,那張讓他厭惡到骨髓裡的臉,卻顯現出一種讓他無法想象的表情。
她睜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眉宇舒展,沒有了記憶中的那種戾氣,眸子黑亮晶瑩,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氤氳朦朧,如一汪霧氣繚繞的深潭,又如浩瀚無垠,星光閃爍的夜空,讓人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忘乎所以。
他從沒想到,人的眼睛中會傳遞如此多的情緒,而眼前這雙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般,他在她眼睛裡看到了讚歎、感動、癡迷,甚至是無辜,是柔弱,是憐惜……種種複雜而又不可思議的情緒,讓他暈暈乎乎,迷迷茫茫。
靳紹康忘記了呼吸,怔怔地看著那雙如黑玉一般的眼睛。一時忘記身在何處。
兩人四目相對,時間似乎停在這一刻。
馬車在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然後蔣子安從外面拉開了車簾,探進頭來:“侯爺……”
聲音戛然而止,臉上隨即露出一種見鬼似的表情
車內兩人陡然驚醒,那種旖旎曖昧的氣氛立即消散,就好像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靳紹康下意識地雙手一推,情急之下,沒注意控制力道,蔣若男“砰”的一聲撞到了馬車壁,痛得“啊”的叫出聲來!
那邊蔣子安尷尬地笑了笑,“到……到了,我……我先去看看……”然後便縮著脖子退了出去,臉上仍然是那種驚恐的神情
不是說侯爺討厭若蘭,洞房花燭夜都沒有理會她嗎?那剛才他所看到的是怎麽回事?
太詭異了,太詭異了!待會回去一定要跟父親好好說說!
車內,蔣若男撞得頭昏腦脹,雙眼發黑,若不是馬車壁上有軟墊。只怕會撞暈過去。這時的她將剛才那一霎那間的驚豔和感動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心中隻留下無盡的氣憤!
蔣若男一下子炸毛了!她“謔”回過頭,瞪著靳紹康,怒道:“喂,你不會輕點嗎?男人對女人動粗,好本事啊!”
靳紹康也有些後悔自己用大了力氣,但蔣若男的疾言厲色讓他有些下不了台,他堂堂安遠侯,又怎麽會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低聲服軟,何況這個人還是蔣若蘭!當下臉一沉,冷冷道:“如果你行為檢點一點,也不會自取其辱!”
說完,便起了身彎腰下了馬車。
後面蔣若男差點氣炸了肺,在他身後不顧一切地叫道:“我不檢點?這能怪我嗎?還有,剛才是誰抱著我不撒手?竟然還說我不檢點!笑死人了!”
蔣若男的大嗓門穿過馬車落到在場每個人的耳裡,外面的人都是蔣家的下人,哪會不知道自家的小姐的脾氣,只是她話語中的內容未免也太勁爆了,讓所有的人都掌不住偷笑起來。
靳紹康聽到她的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抬起頭時,剛好將大家的偷笑盡收眼裡,他長這麽一直循規蹈矩,從未出過半點差錯,何曾丟過這種臉,當下一張俊臉黑如鍋底,太陽穴突突地跳,恨不得轉回去將罪魁禍首剝皮抽筋!
他目光陰戾地掃過眾人,眾人心生寒意,不約而同地收住了笑,低下頭。
蔣子安見侯爺動怒,走過來朝著下人們喝道:“笑什麽,竟然敢對侯爺不敬,不要命了嗎?”
下人們連忙跪下磕頭求饒。這麽一番動靜讓過路的來往行人不由地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靳紹康見事情越鬧越大,自己因為蔣若蘭又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氣得胸口像是要爆開來,他在心中連罵了幾聲“潑婦”後,又冷冷地瞪了身旁蔣子安一眼,長袖一甩便入了府!
蔣子安抹了一把冷汗,回頭叫人將蔣若男扶了下來,焦急地說:“我的姑奶奶,好好的,你怎麽把侯爺給惹怒了!”
蔣若男一邊扶著紅杏的手下來,一邊笑著對蔣子安擺手道:“我們鬧著玩了,沒事沒事,待會哄哄就過去了!”讓人知道她不受夫君待見,難道很有臉嗎?
蔣子安想起之前他們兩人親熱的情景,倒也相信了她的話。
靳紹康和蔣若男一前一後進了蔣府。
蔣府明顯不及侯府富貴,但亭台樓榭,雕梁畫棟也算雅致。
蔣懷遠在大廳門口迎接兩人。
蔣懷遠大約四十多歲,腰圓肚凸,肉鼓鼓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將兩人迎了進去。
靳紹康留在大廳,而蔣若男在給蔣懷遠見禮之後便去了內室見伯母喬氏。
喬氏三十多歲,面容白淨,眉目細致,身穿蜜合色金瓜蝶紋綾衣,薑黃色綜裙,梳著雙鳳髻,插著金絲琺琅簪,臉上帶著端莊的微笑, 細長的鳳眼卻讓人感覺這是一個精明的女人。
她坐在紅木雕花長椅上,身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小姑娘瓜子臉,肌膚白嫩,柳眉杏目,櫻紅的小嘴,典型的古典美人。蔣若蘭的記憶對她非常的熟悉,她是喬氏的么女,蔣若蘭的堂妹,蔣娉婷。此時蔣娉婷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見蔣若男進來,喬氏未語先笑,站起身將蔣若蘭拉到身邊坐下,親切地問了一些話,像是“過的好不好?”“在侯府習不習慣?”“侯爺對你好不好?”之類的言語,就像是母親對女兒那般的和藹。
蔣若男沒有訴苦的習慣,就算想訴苦對象也不會是這些侵吞她財產的人,當下也堆起一臉的笑容說著一切安好的話。
蔣若男的印象中喬氏一直待她寬厚,她的吃穿用度比之蔣娉婷只有好不會差,可是喬氏的親切和藹,讓蔣若男渾身都不自在。她總覺得能在背後算計自己侄女財產的人,絕不會是真心對待她的人!
和喬氏聊了一會,蔣娉婷便拉著她去到她的房間。蔣娉婷拉著她在屋裡的茶幾旁坐下,讓丫鬟上了茶,點心後便遣退所有下人,像是有什麽私密話與蔣若男說。
等丫鬟們都下去後,蔣娉婷看著她,伸出手笑道:“堂姐,你是不是該給我謝禮啊?”
“什麽謝禮?”蔣若男有些糊塗
蔣娉婷挑挑眉,笑得古古怪怪:“如果不是我教你那個法子,你現在又怎能如願以償成為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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