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么妹隨即就看到了跟著寧靜她們身後的村子裡那些長舌婦。
眼珠子頓時一轉,然後拍著大腿,抹著眼淚就哭嚷了起來。
“這天下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呀,當嬸子的人,居然把自家侄子侄女打成這樣。
寧靜,你的心腸怎這麽歹毒?
看大花這手,還有建國這臉,果然沒有長輩教導,就一點規矩都沒有。“
劉么妹直接把傅大花和傅建國給扯出來,讓大家看他們的慘樣。
“炳強媳婦,你先別忙著唱戲嘞!
說寧靜打你家孫子孫女,那鐵蛋的手怎折的呀?“
有那不怕熱鬧的婦人,在他們身後高聲喊道。
劉么妹原本還哭嚷著的臉頓時一僵,抬頭一看,壞了。
她居然沒看到被譚青山背在身後的鐵蛋那小子,最關鍵的是,鐵蛋的手現在可是用紗布纏繞著。
跟大花和建國一比,一看就知道鐵蛋的傷要嚴重的許多。
她一急之下,卡了殼,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腦門上一下子冒出了一層白毛汗來。
還未等到劉么妹想出個說法,寧靜就捂著臉,傷心欲絕的模樣抖著嗓音說道:“大伯母,我喊你一聲大伯母,你應的下來嗎?
我婆婆沒了,我把你當自家婆婆一樣的孝敬著。
有活有事,自家的事情不管,都先顧著你家裡頭的。
我什麽樣的性子,全村的人難道不清楚,你也不清楚?
沒想到,大花和建國兩個人,目中沒有長輩不說,還滿口的謊話連篇。
明明是他們兩一起合夥打了鐵蛋,鐵蛋反抗不過,手還被打成了這樣。
我家紅星才剛剛閉了眼,你居然就上門這麽誣賴我?
不光誣賴我還不行,還堵在我們家大門口這般的謾罵。
也不知道家裡的幾個孩子,是不是被嚇壞了。“
仿佛知道了她的意思一般,兩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從緊閉的院門內傳了出來。
院子大門也被打了開來,四丫從裡面炮彈似的衝了出來。
一把抱住捂著臉,一臉悲戚的寧靜大聲的喊道:“嫂子,我好害怕。
大伯母和大堂嫂好可怕,一直在門外罵。
罵我們是拖油瓶,罵大嫂和弟弟妹妹是災星,還說爺爺奶奶因為弟弟妹妹死了,現在大哥也死了,說我們這一家子怎不跟著大哥一起去死。
說我們活著,是霸佔他們家的房子,浪費口糧。
還說讓我們把房子陪給大花和建國當醫藥費。
嫂子,大哥死了嗎?
我不要大哥死,嗚嗚嗚……“
四丫說的話又急又快,劉么妹想攔都來不及攔。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看著她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起來。
村裡面的婦人,有什麽看不順眼的,說幾句,拌個嘴,甚至為個雞毛蒜皮的事,打個架,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誰家也沒這麽詛咒自家男人親兄弟一家子的,更何況,還眼饞著兄弟的房子,想盼著自家侄子侄女早死。
這哪是親戚啊?
仇人都沒這麽狠的。
劉么妹聽到四丫說的這些話,倒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