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譚定國猛地站了起來,滿臉驚訝又驚又怒的瞪著眼睛,看著面前想用手護著臉的人。
因為這次要立威,不光是他在,村幹部們都在,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村民,就連傅紅星也在。
有那認識的,驚呼出聲:“這不是邢家那小子麽?”
“邢家……?
那不是……”
聽到這名字,所有人下意識的朝譚定國瞧去。
邢豐寶原本還想遮擋,現在聽到大家的驚呼聲,知道被人認了出來。
也顧不得臉面,手腳並用的往前爬了幾步,對著譚定國嚎著嗓子喊道:“姐夫救我,我不是故意去偷雞的。
都是人家攛掇我,說這養殖場是你辦的,我就是到親戚家拿幾隻雞吃吃,不會有事的。”
聽到邢豐寶的這番話,譚定國臉色劇變,差點一口氣氣暈過去。
居然說養殖場是他的,一偷還偷幾隻?
“你說……到底是誰攛掇的你?”
這要是真的,那攛掇的人心腸何其惡毒。
若是被上面知道,養殖場變成他的私產的話,那他不就成了剝削勞動者的地主老財了?
這頂高帽子要是蓋了下來,就算他不死,那也得脫幾層皮。
傅紅星也沒想到,譚叔這小舅子的腦子居然不怎麽好用。
被人攛掇著來偷東西不說,被抓個正著,居然還往自己姐夫的身上潑髒水。
譚嬸可一向很懂分寸和進退,也不知道這個沒腦子的弟弟跟她是不是親生的,居然連他姐姐半分的心機都沒學到。
邢豐寶被譚定國這一聲怒吼,嚇的渾身抖了抖。
呐呐的說道:“我也不記得了,就是來的路上,大家夥都這麽說。”
聽到邢豐寶這番話,譚定國眼睛一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直喘粗氣。
傅紅星心思轉動間,立馬說道:“既然你說大家夥都這麽說,你難道不知道譚叔是西山村的村長?
我記得譚嬸對你這個弟弟和娘家也不算差,前段時間你家來借糧,譚嬸還喊了青州給你們送了糧食去。
你家裡如果真的是餓的沒法過日子了,譚嬸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親人挨餓,為什麽不直接去村長家問譚嬸借糧食,反倒偷偷摸摸的溜到養殖場去偷雞?”
邢豐寶聽了傅紅星這話,嘴皮子抖了抖,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不由的低了下來。
“上次青州送糧食回來,我……我怕我姐這次記著上回的事,生氣不借,所以就想著大家夥說的那樣,先拿了再說。
大家夥都說了, 等事情過了,我姐也就不生氣了。”
聽到這話,傅紅星一陣無語。
不光是傅紅星,其他在座的人,也一陣無語。
“大家,這件事情我替這沒腦子的東西認罰了。
之前我跟大家商量過,如果發現有人偷盜養殖場的雞鴨,偷一罰十。
我做為村長,沒有做好帶頭作用,所以懲罰翻倍。
雖說這次沒有被他偷成功,可懲罰一樣不能少。
會計,從我的工分上扣二十塊錢,以此為戒。”
譚定國強哽著一口血,站起來,對大家夥鞠躬後說道。
聽到村長這麽說,大家頓時唏噓了一下,想著二十塊錢也不算是小數目,都紛紛點頭同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