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的意思，半會才道，“此術……是當初昕寒帶我飛升時，他為了讓我回到狐身之中，所以……才創了此術。”

“也就是說，這法術……是他教你的?”

她點了點頭，想到什麽又繼續道，“那是因為當初他為了帶我飛升，承受了兩倍天劫，我在下界附身的那個身軀已經重傷無法複原，他不得已才創了此術……”

“哦……”沈螢轉頭看向旁邊的廚子，羿清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也沉了下來。

“你問這個幹嘛?”孤月和其它人卻都有些莫名。

“自創術法不是這麽簡單的。”羿清開口道，他的劍法也是自創的，但那是經過常年累月，不斷的償試的結果，甚至現在也在不斷的改進。劍術招式擅且如此，莫說是仙法，“何況換魂之術這樣的仙法，整個仙界居然連天帝都沒有聽說過。”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昕寒當初飛升時只是一個地仙，卻在白嬌重傷的緊急情況下，及時創了此等換魂之術。”羿清皺了皺眉，“除非他是天縱奇才，或者……”

“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法術！”沈螢接口道。

“不可能！”白嬌臉色一變，似是察覺她們要說什麽，用力的搖頭，“他是為了我，才創了這個術法……他說過無論我變成什麽樣，會都愛的！怎麽會騙我?”

“讓我猜猜。”沈螢沒理她，繼續道，“你說你下界後，不知道為什麽附在了那什麽璿的身上，也就是說你下界的只有魂魄。正常魂魄下界是什麽流程?”

眾人愣了一下，然後齊唰唰的看向一旁的辰戈。

“……”看我幹嘛?辰戈一臉莫名，卻還是回道，“自然是進入三界輪回，轉世為人。”

“那……那只是個意外！”白嬌臉色越來越白，連著身體都開始搖晃起來。

“如果不是呢?”沈螢繼續道，“一個凡界修士，意外發現了一個魂魄離體，正需要抬胎的仙魂。正好這個修士還會換魂之術。可惜這個魂魄是個女性，更巧的是，這個修士有一個深愛，卻可能沒法撐過飛升的道侶。你們說他會怎麽做?”

“換魂！”瞬間所有人都明白過來，臉滿都是驚訝，“換到仙身之中，躲過天劫，直接成仙！”連飛升都省了，直接到了仙界，還是墨仙！

“嗯。”沈螢點了點頭，“可這個換魂之術有瑕疵，他也沒法保證完全成功。所以……”

“所以雲璿在換魂的過程中死了！”孤月一臉的晃然，“昕寒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能假裝不知道此事！”臥槽，見過極品的，沒見過這麽極品的。

“他之所以需要聚魂燈，也是因為這個換魂之術有缺陷。”沈螢啃了一口果子，瞅了瞅白嬌和宣彤一眼，“我猜這個缺陷……是要雙方都在極度虛弱元神不穩的情況下，才可以成功吧?”

“所以當初小彤天劫時，她才會意外跟小彤換了身體！”戚橙雨驚呼出聲。當初小彤被最後一道荒火傷到了元神，而白嬌也因為救昕寒，元神受損。所以兩人成功換過來了！

沈螢哢嚓兩口啃完，換了個果子，看向已經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白嬌，一字一句的道，“當初不是你奪舍了他妻子的身體，而是一開始他們就在算計你。被騙人了上萬年的不是他，而是你！”

白嬌退了幾步，再也站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整個人似是失去了所有生氣一樣，沒有出聲，但眼淚卻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

四周的人都不禁歎了一聲，或許白嬌自己都懷疑過這事，

只是被那麽多年來的情愛迷了眼，不肯看清真相而已。仔細想想昕寒說什麽為了道侶報仇，根本就站不住腳。他若是真的像他說的，那麽愛那個叫雲璿的人，又怎麽可能幾千年來，都沒有認出真假?無非是因為白嬌是白啼之女，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昕寒不是因為無情道而無情，他本來愛的人，就只有自己。當初為了飛升放棄雲璿，現在自然也可以放棄白嬌！

孤月看了地上一臉絕望的人，搖了搖頭。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麽了，朝宣彤和鬱紅幾人招了招手，“算了，帶她下去吧。順便把此事告之白啼帝君，讓他來領人。”

“是！”鬱紅應了一聲，這才與宣彤一起扶起地上完全沒了反應的人出去了。戚橙雨和其它弟子也退了出去，以及辰戈……

宣彤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某人，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說出一個字:“滾！”

“哦。”辰戈轉身又坐了回去。

沈螢:“……”

羿清:“……”

孤月:“……”

這孩子是真的長歪了吧?連劇情都變了啊喂，說好的女主苦戀男主呢，怎麽好像情況反過來了?而且辰戈不應該想辦法去救徒弟嗎?為什麽一路跟回來了啊！

“那啥……看來不能冒然把宣彤跟白嬌換回來了?”孤月咳了一聲，帶些別扭的看了辰戈一眼，總覺得有點無法正視劇情了。如果換魂之術，真的只有元神有損的時候，才能換的話，總不能把兩個人再打一頓。只能等白啼來，雙方家長都在場時，看兩人怎麽選擇了，“不過這事也算有個解決了。”

“解決什麽了?”沈螢突然開口道。

“啥意思?”

“那個什麽冷……”

“是寒，昕寒！”孤月嘴角一抽，你記不住也別亂改啊。

“哦對，如果換魂的事，一開始就是他操作的，你們不好奇他帶走綠茶幹嘛嗎?”

眾人一愣，突然都站了起來，一臉的震驚。對哦，如果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話。那他根本不是什麽深情的人，又為什麽還要把惠靈換到白嬌的體內去?他已經是天帝了，到底有什麽理由冒著得罪白啼的風險，也要給白嬌換魂?

“師父！宣彤說昕寒打開的那個裂痕，裡面的氣息很奇怪。”羿清突然想起了這事，“您看出是什麽嗎?”

“魔氣！”沈螢還沒有回答，辰戈像是終於反應過來，開口道，“那裂痕中透出來的是魔氣！”

孤月:“……”

羿清:“……”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