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明月有些糊塗,又有些疑惑,仔細的想想也沒有想明白。澹台明月在思考了一陣子後,決定不再想了,反正,事後問風羽夕就是了。
“喂,十九號拍品開始了,你不是要買嗎?”商洛看著十八號拍品已經賣出去,現在海棠開始介紹十九號拍品,當即低聲對風羽夕說道。
由於起拍價就是三千萬,倒不是有錢沒錢的緣故,主要是這年頭並非所有的人都對青銅器有興趣,所以,開始竟然沒人競價。
最後,風羽夕舉牌,出了三千一百萬的價錢,海棠的聲音清脆爽利:“三千一百萬第一次,三千一百萬第二次……”
“三千五百萬!”出乎眾人意料,風岩再次開始出價,而且一下子加了四百萬上去。
“他媽的,這家夥腦殘了?”商洛憤然罵道。
“三千六百萬。”風羽夕輕輕的歎氣,再次出價。
“四千萬!”風岩斜著眼,挑釁的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風岩,你……”風羽夕心中憋著一股怒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犯得著在這種場合,讓別人白賺錢還白開笑話嘛?
“我喜歡青銅器,難道就因為你要買,我就不能夠出價競爭了?”風岩冷笑道,“聚德軒還有這種規矩?”
“當然不是!”海棠笑的一臉的純淨甜美,讓人如沐春風,“聚德軒是開門做生意的――我們的規矩就是價高者得,風先生請隨便出價。”
風羽夕沒有說話,再次舉牌:“四千一百萬!”
“那東西不值這個價。”澹台明月在心中嘀咕了一聲,他有錢是一回事,但那青銅器不值這個錢,卻是另外一回事。
“四千五百萬!”風岩再次出價,一下子依然加了四百萬,證實他的財大氣粗,鳳凰皇朝到底有多少錢,這個問題,很少有人知道,但是,鳳凰皇朝的財勢,那是絕對質疑的。
“直接出五千萬!”澹台明月突然湊近風羽夕,伏在他耳畔低聲說道。
風羽夕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她說話的時候,有一股暖暖的熱氣,吹到他脖子上,一瞬間,他隻感覺心中一蕩,差點就有些把持不住,忙著鎮定心神,略微一想,他就明白了澹台明月的心思,這麽一百萬一百萬的加,成了拉鋸戰,還讓風岩以為自己沒錢,拚下去確實是對自己不利,當即咬牙叫道:“五千萬!”
花廳裡面落針可聞,眾人都不再出價了,隻是看著他們兩人競爭,前來聚德軒參加這樣拍賣會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雖然相互之間並非都認識,卻也有些耳聞,知道風家的一些事情。
所以,更多的人都是一種看笑話的心態,就這麽看著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為著一件青銅器開始競價。
“五千五百萬。”風岩再次出價,毫不示弱。
風羽夕有些遲疑了,要不要繼續加價?如果加了,對方繼續跟上來怎麽辦,最後也就是便宜了聚德軒的老板而已,可是不加,外面想要購買到上好的青銅器,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幾年青銅器炒的火熱,加上大部分的青銅器都年代久遠,又不是善於保存的東西,因此品相完好,製作精美的青銅器皿,流落市場的就越發的少了,一經面世,就被一些國家博物館或者是私人愛好者收藏,普通人想要看一眼都難。
去古玩市場淘,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就算偶然能夠見到一件兩件,也大部分的殘缺不全的。仿品劣品更是充斥市場,實在太過考驗眼球。
爺爺不愛別的,這幾年就迷上了青銅器皿,所以,這次他聽的說聚德軒拍出的拍品中,有兩件青銅器的時候,當即就攜帶重金過來了。
無論如何,也要想法子拍到一件。
可是如果再加價,真要把寶翠玩垮掉,寶翠是私營企業,掙多少錢都是他自己的,玩垮掉也沒什麽大事,可問題就是,從此以後他將一文不名。重點是,寶翠是母親的一片心血……
“媽媽,對不起,將來我一定給你重整寶翠。”風羽夕在心中暗道,當即伸手,想要再次舉牌。
但是,卻感覺那個牌子似乎太重了,愣然抬頭,卻看到一隻白嫩嫩的小手,摁在了牌子上。
“風羽夕,你不出價,那我可要買回去了。”風岩挑眉說道,他就是來故意抬高價錢的,他就知道今天的拍賣會上的兩件青銅器,風羽夕拚著老本也要撈一件去。
他怎麽會讓他得逞?寶翠能夠抽出多少資金, 他風岩豈能不知道?隻要今天風羽夕再次高價競爭,價錢高到六千萬以上,那麽,過不了幾天,寶翠絕對資金周轉不便,如果他不想垮掉寶翠,最好的法子就是引進家族資金……那時候,寶翠就絕對不是私人制度的公司了。
想想,風岩就高興,他挑釁的繼續看著風羽夕。
“我們不買了!”突然,澹台明月輕輕的說道。
“小明月,不要胡鬧!”風羽夕微微皺眉,雖然六千萬的價錢實在太高了,但那個青銅鼎,還是值得的。
澹台明月靠近他,伏在他耳畔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風羽夕瞬間臉色大變,驚呼出聲:“什麽,假的?”
澹台明月苦笑,原本她還準備坑那個風岩一把,讓他買回去算了,五千五百萬買一個現代仿品,風岩若是知道了,不氣的吐血才怪。
如今,被風羽夕這麽叫了出來,隻怕想要坑人不是那麽容易了,誰也不是傻子,明明知道假貨還買,嗯,哪怕隻是狐疑……
所以,澹台明月很是無語的看著風羽夕,心中輕輕的歎氣,也難怪這家夥玩不過風岩,如果等著風岩買下來,他再去告訴他青銅鼎是假的,不氣的風岩吐血才怪。
“明月,這地方的東西,不可能是假的!”風羽夕搖頭道,然後,看著海棠和那個老人,忙著道歉道,“對不起,舍妹胡說八道,還請卓爺不要見怪。”
“沒事,小姑娘嘛!”老人看了看澹台明月,沒有再作聲,畢竟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他這麽一把年紀了,還能夠計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