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看看她，又看向麻星曜，一臉的詫異。

　“你們家既然不希望明月出現，我自然也不會對明月說這方面的事情。”麻星曜冷笑道“我只要我姨媽留下的產業歸明月所有，另外，她開心就好，你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關明月什麽事?”

　慕青呆了呆，然後垂頭喪氣，澹台家都怕澹台明月回去，搶了他們的風光和地位，可是現在――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想想也對，她在外面過的好好的，這麽多年了，也沒有怎樣，何必要回去受這等委屈?再說，她那大妖的身份擺在那裡，很多世家豪門願意當祖宗供著。

　“不回去是一回事，想要知道是另外一回事。”澹台明月笑道，“我都成迷糊小明月了，你是否應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青先生，還是你說吧。”麻星曜看著澹台明月那俏模樣，當即笑笑，示意慕青說。

　“嗯，好吧！”慕青看了看澹台明月，心中暗道，“果然是迷糊小明月。”口中卻是不敢說什麽，只能夠解釋道，“凡是玄門修士或者大妖，都知道我們家的弱點。”

　“弱點?”澹台明月皺眉，她怎麽不知道家族本身的弱點啊?“什麽弱點?”

　“我們家凡是妖族血脈，到了一定境界，就要開始蛻變，而在蛻變過程中，大妖本身會變得很是羸弱，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歷來就沒有人撐得過。”慕青解釋道，“已經很多年沒有蛻變成功的例子了。”

　“蛻變這麽危險?”澹台明月自然知道。如果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蛻變是必須的。

　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過，蛻變這麽危險?

　“是的，蛻變很危險。”慕青苦笑道。“所以，老祖宗們很多都把蛻變的過程不斷的壓後，再壓後。有些甚至等待二百年壽元將盡，這才不得不蛻變。”

　“那樣的話，會很是危險的。”澹台明月自然知道。他們家每一次的蛻變。都等於是一次新生，需要大量的體力和旺盛的靈氣，如果待壽元將盡，勢必體力和靈氣都跟不上，蛻變就是自找死路。

　“就算是在年輕的時候，也是沒法子的。”慕青說道，“祖奶奶四十八歲的時候，自認是人生最巔峰的時候。開始蛻變――隕落了。”

　“你說的祖奶奶，就是我的奶奶?”澹台明月問道。

　慕青含笑點頭道:“是的，就是您的奶奶。我們都叫她祖奶奶，妖族血脈要比普通人壽元長得多。平均壽元在二百年左右，如果能夠完成蛻變，自然就更加長了。所以，在祖奶奶四十八歲的時候，相當於普通人十五歲左右，正是最旺盛的時候。”

　“這都不成啊?”澹台明月突然也有些忐忑了。

　“是的！”慕青說道，“我聽得我爺爺說，當時祖奶奶是準備的很充足的，整個家族都認為，祖奶奶應該是二千年來，唯一一個能夠完成一次蛻變的人。但是……她最後還是失敗了。”

　“真可怕！”澹台明月瑟縮了一下子，低聲說道，“說的我都不敢蛻變了。”

　麻星曜忙著說道:“小明月，別蛻變了，你想想，你天生就有二百年的壽元，比普通人要幾乎要翻了三倍，何必還要自找煩惱?”

　澹台明月搖搖頭，沒有說話，如果沒有遇到晨旭，她也許會認為自己本身已經很強大，但是見到晨旭後，她必須要更加努力的修煉，蛻變是必須的。

　“沒有蛻變過的妖，算什麽大妖啊?”澹台明月低聲說道，“我們也真夠沒用的，像那些書上說，一些低級的妖怪，什麽狐妖，蛇妖，動則就是千年修為，而我們這些真正的上古妖族血脈，卻是只有短短的二百年壽元，還沒有法子完成蛻變?一次都不成！”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諷刺的笑了一下子，如果大妖連著普通的妖靈都不如，還如何妄稱大妖?

　“明月小主人，不是這樣的。”慕青對於澹台明月的迷糊，已經是完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什麽不是這樣的?”澹台明月好奇的問道。

　“古老記載，在上古時期，大妖的蛻變，就如同是正常人的發育，根本不存在桎梏問題――沒有任何的危險。”慕青解釋道，“那時候天地靈氣充沛，合適大妖生長，並非現在的大妖太弱，而是這片天地不容。而且，你說的妖靈，這片天地已經不會在有了，早就滅絕了。”

　澹台明月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如果因為這片天地的緣故，導致大妖沒法子蛻變，那麽，想要安全的度過蛻變，唯一的法子就是尋找合適的地方。

　傳說中的那幾個秘境！

　立刻，澹台明月就想到了這個，卓老三口中的那個女媧秘境，無疑也是比較合適大妖蛻變的。

　就算女媧秘境已經荒蕪，但是，只要它不受這片天地規則限制，她想要蛻變應該就沒有這麽難。

　想到這裡，她不由想到自己的母親澹台舞蓮，她既然已經去過女媧秘境，為什麽沒有考慮在那裡完成蛻變?

　難道說，女媧秘境也不合適蛻變了?

　“我媽是怎麽失蹤的?”澹台明月問道。

　慕青看看麻星曜，見他不說話，這才說道:“舞蓮公主是個奇才，更重要的是，她年紀輕輕就生下了你，你天生就是大妖血脈，出生的時候，天有異兆，家中那些老祖宗們都說，你擁有最純正的妖族血脈，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舞蓮公主自然也非常高興，接受家中老祖宗們的祝福。”

　“換成我也會很高興的。”澹台明月笑笑，雖然她一向不喜歡小孩子，但是，如果是和自己心愛的人所生的，是自己親身的，那麽自然另當別論。

　“是啊！”慕青看著她，溫和的笑著，“我聽得我爺爺說，你的出生，讓整個家族都洋溢在喜氣中，看眼你就要雙滿月了，按照我們家的習俗，這個時候就算不宴請外客，家裡也要擺酒熱鬧熱鬧，這個時候，家主問舞蓮公主，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問題麻星曜曾經和澹台明月說起過，她的父親來歷不明，沒人知道到底是誰。

　原本，澹台明月私下猜測，也許是舞蓮私交的男朋友，有了生育，未婚先生子，所以，澹台家族瞞著外人。

　但是，這個時候聽的慕青說，似乎，就算是在澹台家族的核心，也沒人知道，當年那個讓舞蓮懷孕的男人，到底是誰?

　“後來呢?”這個問題是麻星曜問的，因為他也想要知道。

　站在他的立場，他一點也不希望澹台明月回去管家族中的破事，但是，他知道的，鬼婆的死，對於澹台明月來說，是一個心結，導致她必須要查清楚，母親舞蓮為什麽失蹤，為什麽鬼婆會抱著還在繈褓中的她，跑出來隱姓埋名，為什麽鬼婆的靈氣被人廢除，讓她最後鬱鬱而終。

　鬼婆事實上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修道者，略窺門徑而已，這還是因為她是澹台舞蓮的乳娘，舞蓮公主強勢給她打通經脈，讓她可以修煉的，否則，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

　不管她怎麽弱，比對普通人都要強大很多，而且她對澹台明月有著撫養之恩，所以她的死，是澹台明月這輩子都沒法子釋懷的。

　“沒人知道後來怎麽了。”慕青搖搖頭，繼續說道，“當姬炎提出這個問題後，家中老祖宗也很是關注這個問題，一再的追問舞蓮公主，到底是誰?因為舞蓮公主的幾個妖寵都被排除了，不可能是他們――但是舞蓮公主一直保持沉默。”

　“我感覺，既然我們家是大妖為尊，那麽，我媽和誰生孩子，不關他們的事情吧?”澹台明月不滿的說道，“難道他們也有世俗的想法?認為我媽未婚先孕，傷風敗俗了?”

　“這個自然不是。”慕青說道，“老祖宗的意思是，既然孩子都有了，理論上來說，這個男人理應接掌澹台家家主之位，只有如此，才可以代代延續，繁衍興榮。”

　“等等！”麻星曜突然打斷慕青的話，問道，“我如果沒有理解錯誤，應該是這樣的，當代的大妖，不管養多少妖寵，都是她的自由， 對吧?”

　“對！”慕青溫和的笑著，看向澹台明月的目光有些靦腆，“我家從來都是這樣的，等著大妖成年，老祖宗就會給她挑選美貌的男子，給她作為妖寵，以便盡快生育後代。”

　“也就是說，誰讓大妖生育出妖族血脈的孩子，就是下一任的澹台家主?”麻星曜問道，“是這樣吧?”

　“是的！上古王族幾本都是如此。”慕青說道，“子嗣對於妖族來說，一向很重要。人類的繁衍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快捷，古時候還罷了，現在醫學發達，嬰兒的死亡率大大的降低，繁衍非常快，而妖族――不管是在靈氣充沛的大荒時期，還是現在，簡直就是致命的缺陷，我們家沒有任何一個大妖，能夠生育出兩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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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心情就變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