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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289章 無形之網
第兩百八十九章無形之網

 包不同看著他,“因為當時回來,老夫人隻給了屬下八千兩銀子,讓屬下給少夫人帶了書信,讓少夫人幫手承辦。老夫人也不讓屬下告知將軍。當時屬下想著咱們拮據,也就從了老夫人的意思。後來回來才知,因天寒,便是拿了銀子也不能置辦齊。全靠少夫人想了法子,讓幾個村子的人一塊兒趕工,這才如期辦妥了差事,未讓兄弟們凍著。屬下原本是想告訴將軍的。可少夫人怕傷了將軍的顏面,故而不肯讓屬下道出。”

 看了秋池一眼,停住片刻,包不同放低了聲,“那日在堂上,老夫人那般,若換做是屬下也定然是忍不住的——當日動用的可是少夫人的嫁妝銀子!還有這府中的一應花用,將軍數年不曾管家,也皆是少夫人一力操持。可直至今日,少夫人想必也是未在將軍面前提及過。將軍,若非是為了你的臉面,少夫人何苦要忍?”

 秋池隻覺心如巨震!

 他記得,年前派了采購冬衣的差事給包不同後,他還問過母親銀兩可夠。

 母親笑答他,“娘行事你還不放心麽?”

 而那時,明思同他簽了那和離契約,根本還未和他同心。她竟然也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而瞞下了。

 再是不知俗務,他也知婆家算計媳婦的嫁妝乃是大忌。

 愈是大戶人家便愈是講究這個臉面。

 可那日,母親那樣咄咄逼人,她竟然也未說……自己還疑心她……

 心房驀地有些抽痛,又有些發堵。

 包不同還雪上加霜,歎了口氣,“也是屬下不對。屬下若早些說,將軍想必就不會不信少夫人。可屬下原本以為將軍不會不信少夫人的……”

 猛灌酒,卻覺得酒液苦澀無比,再嘗不出半點酒香。

 包不同見狀也只能陪飲,兩人一直喝到半夜。

 包不同還說了許多,有些是從方管家那裡聽來的,有些是府中下人偷偷議論被包不同聽到的……

 縱然自己那日最後就想明白了些,也是愈聽便愈是心涼。

 她那樣的性子,還會給自己機會麽?

 有人無心……

 這兩日,這四字始終縈繞心頭,讓他生生作疼。

 可是,正當他一醉醒來,準備去秋棠院時,方管家卻過來說母親病了。

 他去探望,只見母親臉色發黃,躺臥在床,一絲精神都無。

 滿腹的話,只能作罷。

 他同明思說,等母親身體好些就同母親說,明思不置可否。

 而這一刻,他問到為何不將包不同和藍彩安置在府中時,明思才道,“我隻不信你娘。”

 他明白了明思的意思。

 包不同和藍彩的婚事,母親曾經插過手。

 他只能默然,心中是悲哀的喜悅。

 包不同和藍彩還是成了親。他想,明思同藍彩情誼深厚。明思既會擔心母親對藍彩不利,若真是鐵了心離開,應該不會舍得將藍彩留下吧。

 藍彩成親後的第二日就來了府中伺候。

 正好連著兩日都是休沐。

 藍彩到的時候,秋池正在陪明思用早膳。

 一見改了發式的藍彩,明思就打趣笑道,“我不是說了放了七日的婚假麽?”

 藍彩微微紅臉,“天天膩著,反倒是無趣。”

 秋池臉色僵了僵。

 帽兒伸手朝藍彩討賞,藍彩摸了一個荷包給她,帽兒打開,卻是一對耳環,直“嘻嘻。”笑。

 三人說笑了半晌,藍彩才斂住笑容朝秋池端正行禮。

 秋池應了,起身道,“我先回書房。”

 明思笑了笑,點頭。

 走出房門,秋池聽得裡面的歡聲笑語,隻覺自己成了外人。

 低低在心頭歎了口氣,提步走了。

 帽兒趴在門縫處,見秋池走出了院門這才回首,“小姐,將軍走了。”

 明思笑容微微收了收,藍彩道,“小姐,可要去把院門關了?”

 明思道,“不必,過來坐吧。”

 帽兒站在門前搖首不放心,隻低聲道,“我在這兒看著。”

 明思笑了笑,也不再勸她。

 藍彩卻是心急,“小姐,將軍派了兩個兵士守在門房。”

 明思點頭,“我知道。”

 不僅如此,秋池還給方管家交待了,不能讓她單獨出門。

 藍彩皺起眉頭半晌,隻歎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停了片刻,欲言又止。

 明思看了她一眼,藍彩低聲道,“小姐當真已經對將軍沒了情意了?“

 明思默然許久,抬眸起來,看向虛空,眸光悠遠而朦朧,語聲幽幽,“那日,他跪在秋老將軍牌位前——我曾對自己說,若他今日不棄我,日後不論何種風雨,我也定當同他一起承擔……”

 藍彩忽生心痛,伸手握住明思的手。

 “可是,他卻不信我。他看我的眼神……”明思頓住口,“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不是一個壞人,只是我這樣的性子,不適合這個世上的男人。若要強求,只能是傷人傷己。”

 藍彩默然無語。

 明思唇角淡淡笑意,“我這幾日會陸續交些東西給你,還有幾封書信。待我走後,你再發出去。”

 藍彩蹙起眉頭憂慮地看著明思,“可如今這般,小姐怎麽走?”見明思不語,她低聲道,“不如我想法子將人調開?”

 明思垂眸片刻,輕輕搖首,“我如今擔心的不是這個。”

 藍彩一怔。

 明思輕聲道,“太子只怕早就知道了方世玉的身份。”

 藍彩倏地一驚,“小姐?”

 明思輕輕呼了一口氣,“那日我本是打定了主意當夜就走。我有路十三給的信箭,又有太子給的白玉牌。可後來太子來了,看見那手爐,卻說是他賞給五哥的。我便明白,只怕他早已將我的底細調查清楚了。他曾經想招攬過方世玉,我如今必須弄明白他心裡是什麽主意。路十三也不能隨意露面,否則只怕會害了他。”

 藍彩聽得直心跳,少頃,平複了些,目光卻是深邃,“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太子殿下對你……”

 許久之前的擔憂,此刻終於浮上了水面。

 若太子殿下知道了小姐的真容,知道了小姐的才智,藍彩心中幾乎已經能肯定。

 太子殿下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手爐、銀鼠皮大氅、白玉腰牌……小姐三朝回門時的那次相送……

 藍彩的心顫了顫

 明思垂眸不語。

 帽兒驚愣,忽地想起了什麽,呐呐道,“太子殿下從來都隻叫小姐“六小姐’……”

 屋內一片靜謐。

 帽兒和藍彩四目相對,皆是心驚無言。

 過了許久,明思才道,“所以我必須要弄清楚,我不能給爹娘帶麻煩回去。”

 帽兒忽地緊張道,“小姐,你可不能丟下帽兒。不管小姐到哪兒,帽兒都要一起。”

 看著她那著急的模樣,明思輕笑,“在給你找到如意郎君前,小姐我不會丟下你的。”

 帽兒松了口氣,露出憨厚的笑意。

 心道,只要我一輩子不嫁人,那就可以一直跟著小姐了。

 藍彩卻沒辦法像帽兒想得這麽單純,她的心中,此刻是深深地憂慮。

 一個秋將軍都將明思看得這樣緊,若太子殿下真是看上了小姐……她隻覺心裡陣陣發緊。

 明思雖是笑著,可心裡是同樣的沉沉。

 她從未想到過司馬陵會對她有男女之情。

 可如今,她卻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真的。

 人若一開始就否定了某種可能,感覺便會出現偏差,會忽略許多線索。

 她一直以為司馬陵態度的轉變是因為她嫁入了北將軍府,因為秋池,因為納蘭笙,因為明柔。

 而那日在廳堂之上,不僅僅是那金手爐的事兒。若真是坦蕩的友情,那日那樣的場景,他竟然連過問一句都無,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即便是看在納蘭笙的份上,也斷無視而不見之理。

 一旦正視,許多線頭就一一浮現,她似乎有些明白納蘭笙在行宮時,要追問她“如何看待太子。”那天夜裡道別,納蘭笙眼裡的欲言又止……

 應該是司馬陵用了什麽手段讓納蘭笙對她隱瞞,明思想到了大夫人的事兒,也許還有明汐……也許還與自己有關。

 心中有些模糊的念頭,愈想便愈是讓她有些心驚。

 她隻感覺無形中,似乎有一張網將她罩住。

 可這些話對藍彩和帽兒說了也不過是徒增擔憂,沒有想好如何做之前,她只能按兵不動。

 帝王之謀,必然深思熟慮,圖謀長遠。

 司馬陵並非秋池……

 她不能不顧及到自己身邊的人。

 該如何做呢?

 明思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五月初九是納蘭府老太君壽誕。老侯爺原本想大肆操辦,卻被老太君阻了,道,“如今朝堂多事,五丫頭和三丫頭又剛入宮,不宜招人話柄。生辰年年都有,今年就簡略些,隻請至親來吃頓團圓飯便是。”

 老侯爺一聽也明白,也就應了,隻發了幾張帖子請了幾家直系姻親過府一聚。

 秋老夫人病臥在床,自然是無法出席。

 這日巳時中,秋池便到靜湪院接了明思,朝納蘭侯府去了。

 到了府中,老侯爺正當在廳中陪男客,鄭國公和左伯爵這些姻親都在,司馬陵也儼然在座。

 看得出來老侯爺心情不錯,見秋池和明思來了,滿面都是笑意,“先去拜見老太君吧,等下你再過來。”

 後一句自然是對秋池說的。

 秋池恭聲應下,又同司馬陵和在座男客分別見了禮,兩人便朝頤養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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