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特事處又是什麽鬼!
孟涼涼的懵很明顯的寫在臉上,她的反應讓龐燮也陷入到發懵中。
幾秒鍾後,龐燮恍然一個大明白,“你是才啟發了能力,還是哪位高人的關門弟子剛被放出來。”
龐燮頓了頓還想說什麽,瞥見喬哲然已經往這邊小跑過來,就暫時停了口。他晃了晃手機,示意孟涼涼加他好友。
加了不會掉塊肉,還能滿足一下好奇心,所以孟涼涼十分配合。
喬哲然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一瞧就知道剛剛吐得挺厲害。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種情況下當然不能執意的完成劉阿姨的托付。
孟涼涼把劉阿姨的托付跟喬哲然說清,讓他自己去跟劉阿姨溝通。簡單的聊了幾句,她就離開了鎮派出所。
身後一高一低的兩道聲音接連響起。高一些的是龐燮,低一些的是喬哲然。
“回頭細聊。你有問題隨時找我,什麽時間都可以。”
“人家可是個正經孩子,還上著學呢。”
......
離開了派出所,孟涼涼先去了鎮上最火的冷飲店,排隊買了巨杯的招牌冰鎮檸檬茶。這不是買給她自己的,而是買給呂強作為那隻煎餅的答謝。
對於這個答謝,呂強很是一愣。不過他也沒推辭,笑了笑接過來直接插上吸管喝了兩口。
檸檬茶微澀帶酸,甜潤清涼,消解暑氣的同時也也消除了油煙帶來的煩膩。頭頂著烈日,面守著爐火,有這樣一杯巨型的冰鎮檸檬茶實在愜意。
呂強忍不住看了孟涼涼一眼。
他請過很多人吃煎餅,也有一些人會回請他。一般都是借著些其他機會,或者專程找他出來吃一頓燒烤。
請順眼的熟人吃份煎餅,他是真誠熱情的,單純的想要對方嘗一嘗他的手藝。這個過程本身就能讓他收獲到愉悅。燒烤的價值遠遠超過一份煎餅,一旦對方如此回請,他就總覺得這個過程變了味道。而這種回請還總是以敘舊聚會為名,又不好不去。
檸檬茶和煎餅的價格相差不多。她要從客運站坐車返校,順便帶一杯冰鎮飲料給他,自然而不刻意。
不被人佔便宜也不佔人便宜,心思細膩,送出來的東西實惠又實用,還讓人接受得很舒服——這就是呂強自以為的對孟涼涼的深入了解。
他的這些了解裡其實只有一條猜對了。孟涼涼會買冰鎮檸檬茶,就是因為覺得它量大好喝價格又不貴,足夠的實惠。
呂強的攤位距進站口只有十幾步,孟涼涼沒有提前進站,在攤位旁跟呂強聊了會兒天,直到臨近發車時間才進站上車。
到達市區後,她在公交線路圖上找出了由市客運站到市第二醫院最便宜的路線。
看望孕婦應該買些什麽,孟涼涼沒經驗。她在網上查了半天,紅糖小米之類貌似還太早,水果又講究宜忌,是宜是忌說法還都不一樣。
好半天功夫後,孟涼涼收起手機,把搜索引擎吐槽了十幾遍,然後依靠自己做出了決定。她買了兩兜土雞蛋和一盆花。
是的,“一盆”花,帶根的那種。
孟涼涼挑的是金錢花,清新俏麗,生機勃勃。這種花有藥用,可治風寒咳嗽,胸膈痞滿,嘔吐噫氣。對嘔吐有些效果又賞心悅目,實用與美觀並存。只要不時的澆澆水,且盛開呢。養花也是一種陶冶情操、消磨時間的好方式。
無論從那種角度想,一盆花都比一束鮮花實惠。
買了東西趕到醫院,正好碰上晚飯的時間。電梯間裡的人比清晨的菜市場還多,下樓買飯的、買好飯回樓上的、各種APP的外賣小哥兒......熙熙攘攘擠做一片。
孟涼涼嘖嘖感慨:這才是大醫院的場面。
感慨完畢她調轉過身往樓梯處走。五樓以下還能遇上幾個走樓梯的人,爬過了五樓後就鮮少能見到人影。
薛姨住的是十樓,在九樓和十樓的樓梯轉角處,孟涼涼停住腳步把張寧挪了出來。
張寧左右看看,問她,“涼涼,這是哪裡,我媽媽是不是在這兒?”
他說話沒有人會聽到,但她出聲是會被聽到的。樓道裡有攝像頭,孟涼涼可不想再被當成精神病。她微低著頭用眼神示意張寧別說話,跟她走。
好在張寧聰明,一下就看懂了,很配合的跟在她身邊。
就在孟涼涼爬上樓梯,伸手去拉樓梯門的時候,從十一樓下來了一個人。孟涼涼借著拉門的動作,把張寧遮在了身前,順勢裝作不經意的向後看了看。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隱約的感覺到下樓的這人氣息跟常人有些不一樣。
這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身上的氣息與黑衣人和龐燮的氣息很像,但他好像沒有看見張寧。
發現孟涼涼正在瞧他後,他向著孟涼涼眨眨左眼,露出了一抹招蜂引蝶的笑容,好似一顆碩大的水仙花。在即將轉向通往九樓的樓梯、與孟涼涼擦肩而過時,他還伸手向她比了個小心心。
這還不算完,他還向著小心心做出了一個輕輕吹拂的動作。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下一個轉角,孟涼涼還沒有從凌亂中掙脫出來。
怎麽傳說中的修士就跟大白菜一樣遍地都是,走哪兒都能遇上一個。而且,她收回剛剛對他的比喻,水仙也只是自戀而已,這貨......
抖抖雞皮疙瘩,孟涼涼把臉半埋進金錢花裡,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後她打算繼續拉門進入十樓。一抬臉就見張寧飄在眼前,一臉的認真嚴肅一嘴的語重心長,“這種人長得是好看。再好看也是一充電寶,見誰都放電。”
孟涼涼聽得嘴角直抽抽。這話說的好像她是花癡似得,她的社會經驗難道不比他一只靠著電視劇了解社會的小鬼多。
為了不表現的像個精神病,孟涼涼強行吞回湧到舌尖的話,悶著頭走進十樓。
當她找到薛姨的病房時,張家伯伯下樓買飯還沒回來,旁邊的床位是空的,病房裡只有薛姨一個人。
跟記憶中相比,薛姨瘦了五六圈,唯有肚腹圓滾滾的顯得有些突兀。她的面色蒼白憔悴,但是她的眼睛很明亮,神情裡滿是幸福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