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天空的電話來了，萬言聽天空已經安排好了幾家運營商，並要萬言下午就去公司拜訪，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先去試試再說了。

　　萬言和天空一個下午見了三個供應商，每個剛開始都相談甚歡，各種條件也都承諾滿足，可是一談到測試期，卻都沉默了，紛紛表示沒有這個規矩，或者說自己做不了主，得請示上級。

　　“見了幾個了?”萬言揉著腦袋，從和園大廈出來。

　　“第三個了，還有兩個。明天再見吧。“天空看著萬言臉色發白，不禁關切道:”Yvonne，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不是，樓上空調開太大，有點凍著了，沒事的！都到秋天了，還開空調，也真是的。“

　　“你也別著急，這種事慢慢找，大不了回去用以前的。“天空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不是明擺著讓Martin丟臉嗎?“萬言說著，看了天空一眼。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天空也就明白了萬言的意思。”那接下來怎麽辦?“天空不禁問道。

　　“我看我們要做兩手準備，第一和運營商簽訂合同，2個星期測試，如果效果達標，我們就和他們簽訂2年合同，絕不更換供應商。“

　　“這個恐怕不太可行！畢竟都是空手套白狼，人家也不信2年以後的事情，可是現在2個星期的免費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天空聽了，搖了搖頭。

　　“還有，就是找小公司。找那種剛剛出來的小公司，他們要客戶，我們要效果。“

　　“小公司，質量能保證嗎?而且，這大海撈針的，也不好找。我們時間不多。”天空憂心忡忡。

　　“不好找，也得找。發動你以前的同事，合作夥伴，告訴他們，如果找到了給提成，這部分費用就從公關活動這一塊走。”萬言說道。

　　“恩，這倒是好主意，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花點公關費，就替我們找到一家物美價廉的運營商，也是一筆好買賣！”天空聽了這個主意，覺得有點靠譜，倒是有點雀躍了。

　　“我們時間也不多，抓緊吧！”萬言有點疲憊的說道，“今天也不早了，你就別回公司了，回家吧。回去我替你和Phili說一聲。“

　　“這麽晚，你還回公司呢?也差不多到點下班了。“天空奇道。

　　“我想回去把Gary他們以前發的EDM都調出模板來看看，看看他們每期發的主題，對一下數據，找找原因。我沒事，你回去吧。重要的是發揮你的人脈關系，找出運營商，就是最大的功勞！“萬言說著，拍了天空的肩膀一下，以資鼓勵。

　　“Yvonne，我們先走了，你也別太晚了。”於曼妮和何菲關切的叮囑著。

　　“放心吧！我看完這些就回去。“萬言笑著說道。

　　燈，一盞一盞地滅了，原本熙熙攘攘的大樓突然安靜了下來。

　　萬言一抬頭，發現已過九點。

　　萬言伸了伸懶腰，站起身來突覺一陣眩暈。萬言撐著桌子，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萬言一人慢慢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卻聽得大門外“噠噠“一聲響，萬言連忙抬頭，神情有點緊張又有點盼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可是良久過去，門外卻一片寂靜，什麽都沒有發生。萬言搖了搖頭，不禁有點失笑，卻又有點失望。

　　難道時至今日，自己還在盼望秦風會突然出現嗎?

　　“我給你帶了油條蝦，青椒牛蛙——“秦風的笑臉還浮現在萬言的腦中，

曾經的安靜甜蜜似乎還離開未遠，而那暗夜裡的吻也似乎還留有余香，可是——　　萬言回首四望，只看到了冷冰冰的強，空洞洞的房！

　　逝者如斯！還有何可戀?

　　萬言憔悴地走出市場部，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肩。

　　“誰?“萬言驚恐地喊道。

　　“我！“回頭，卻看到李名揚一臉無奈，”你幹什麽呀，大呼小叫的！“

　　李名揚惡人先告狀，氣得萬言結巴。

　　“我，我大呼小叫！——”

　　“我正準備回家，要不要我送你！”

　　“好，好啊！”萬言立刻點頭如搗蒜。

　　“你剛下班?”看到空無一人的公司，萬言不禁好奇起來。

　　“唔。”李名揚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Jessica呢?”萬言不禁奇怪起來，按理說，老板沒走，助理怎麽能先走呢?

　　“先走了。”

　　“你，不會是故意在等我吧?”萬言突然受寵若驚起來。

　　“你?”李名揚不禁鼻孔裡出氣，冷哼了一聲，一臉不屑。

　　“我也覺得不可能。“萬言不禁對自己如此自戀也感到好笑。李名揚怎麽可能一人留在辦公室，就為了接我萬言下班?

　　上了李名揚的車，萬言將地址給了李名揚的司機。

　　萬言坐在副座，想感謝一下李名揚，卻見李名揚坐在後座，閉幕眼神。萬言只能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EDM的事情怎麽樣了?你和Sky可不要丟我的臉。“李名揚在後座突然低沉著聲音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盡力去辦，我也要給我自己爭一個位子。“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辦好！“李名揚冷冷地說道。

　　“我已經讓Sky發動朋友去找一些信得過的小公司了。另外，其他的運營商我們也在談。”

　　“為什麽不去找Gary?”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對啊，自己為什麽放著這個專家不用，舍近求遠呢！

　　萬言不禁心中一暖，這個李名揚每次都能在緊急關頭拉自己一把。

　　“謝謝Martin！“萬言由衷地感激道，我又欠你一份情。”

　　“我是在幫我自己。“

　　“不論你怎麽說，反正我是一定要報答你的。”

　　“那你是準備以身相許嗎?”

　　李名揚著著實實噎了萬言一下。

　　“Martin，你又何必老是這麽拒人於千裡呢。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裝什麽酷哦！“幾次相處下來，萬言已經知道了李名揚的脾氣，他就是口硬心軟。看他又硬邦邦地頂了自己一句，萬言突然撒起嬌來，果然李名揚招架不住了。

　　“什麽?什麽?我老?“李名揚一聽，騰的從後座直起了要，聲音都高了八度。

　　“知道現在最流行什麽嗎?大叔！誇你老就是誇你有魅力！你簡直就是霸道總裁的現實版。“萬言調笑道。

　　萬言的馬屁功夫不是蓋的，說的李名揚一時沒了脾氣，“什麽亂七八糟的。”李名揚嘴裡嘟囔著，臉上卻是笑開了花。

　　司機何師傅在一旁聽得萬言打趣，也笑了起來。可是鑒於老板在，就只能暗自忍著。

　　李名揚看看萬言的壞笑，又看看老何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熊樣，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有了李名揚的指點，和高亮的安排，萬言很快就見到了青鳥的創辦人，何青。

　　“既然你是Gary的好朋友，我也就不瞞你，我們公司的要求就是一，到達率95%以上;二，還要2個星期免費測試，達不到要求，我們就不簽合同。“

　　“你老板和你有仇吧?“聽了萬言的描述，何青盯著萬言笑了起來。

　　“我們還是創業公司，一切都要謹慎。“萬言四兩撥千斤，輕輕一句話就略過了這一段，”當然，如果青鳥能達到我們的要求，我們就把所有的發送業務都交給青鳥，以我們現在用戶的增長速度，三個月內達到400萬絕對沒有問題。這對你們公司的發展，也是有好處的。“

　　“你們現在用戶達到率多少?”

　　“70%左右。”

　　“剩下的那些呢?為什麽到不了?”何青問道。

　　“我看了數據，我們自己的系統發送率是100%，運營商發出的數據也是100%，所以這剩下的30%肯定就是郵件商的問題。我昨晚逐一帥選了所有的郵件後綴，發現主要是因為兩個問題，一是國外域名基本沒法送成功，不過這塊注冊人數少;第二是因為所有的263郵件全部沒有到達，這我就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你把所有數據都刷選了一遍?”天空聞言不禁驚了，“Gary的數據有一個多月呢，還有前期的測試郵件，一天就發好幾封，你這全部刷選一邊，可是個大工程呢！就你一個人?”

　　“恩，我以前也沒接觸過EDM，趁這個機會一邊看數據一邊學習，順便上網查查資料。不過剛才說的那個問題，我就不明白到底卡在哪?”

　　“Yvonne聽拚命的啊！你以後要是不想在HG做了，來我們公司吧。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何青讚賞地說道。

　　“何總，真是太客氣了。這次能不能合作好，還要看何總的意思呢。“萬言謙虛了一番。

　　“你剛才說的這個問題啊，是因為263沒有把這個運營商放到白名單上， 說白了就是網易關系不行，沒達到戰略合作的級別。“

　　“就這麽簡單?“萬言奇道。

　　“簡單?這可不簡單！所有的事情能用技術解決的都不複雜，要用人力解決的才不簡單！“何青似乎心有所感。

　　萬言聽聞此言，也是點了點頭。是啊，合作合作，談的就是人心，而人心不就是天底下最難把握的嗎?

　　“那如果交給青年做，你能不能保證達到率95%以上?“萬言問道。

　　“那就要看你們出什麽條件了。“何青笑著說道。

　　“條件我已經說過了，達到率95%以上，免費測試兩星期，價錢不能高於市面上任何一家。如果達不到95%，我們隨時撤換合同！“萬言說道。

　　“那我們能得到什麽?“何青不禁笑道。

　　“HG所有的用戶，和以後的長期合作。“萬言說道，”我知道青鳥是一家新公司，雖說你們承諾技術保障，可是也從來沒有接過這麽大的一個單子，所以也就一直拓展不開市場。如果有了HG這個活招牌，我想對於青鳥來說，既是挑戰也是機遇。何總，你說呢?“萬言看著何青，坦白的說道。

　　“Yvonne是談判的高手啊！說到我的心裡去了。“何青哈哈笑了起來。

　　天空也笑著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回去我就追一封郵件，第一次發送就是我們“特殊快遞員”的活動吧，Yvonne，你覺得怎麽樣?“

　　“恩，好，那以後我們就合作愉快！“萬言伸出手，和何青握了握手，三人不禁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