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久沒有直接回答,卻將通訊器鏡頭往一邊挪了挪,能看到不遠處有一棟非常漂亮的房子。
雖然沒看見人,但這也算是默認了。
童臨驚詫,又忍不住好奇:“居然是真的啊……”
他們平時接觸過的同齡人本來就少,在星網上遇到的也多是不知道真實身份的人,如此明確的與人扯上關系,在童臨看來實在是件很稀奇的事。
可不是都是洛家子脾氣極差,很不好相處的嗎,他們怎麽認識的?
而且老城主現在不在了,少年的處境大概也很微妙……
童臨有一肚子的問題,恨不得立馬飛過去親眼見一見,但話到嘴邊,最先問出來的卻是:“那你明還回來嗎?”
風爹不好在外逗留太久,但風久的話,只要偽裝的好,多浪一段時間也無所謂,反正以往也經常這麽乾。
結束通話,風久看到的就是再次試圖逃跑的洛星河。
少年沉默了許多,隻執著的想要離開這裡,但梁平是不可能允許的,他們不能失去這層庇佑。
雲城主始終沒有出現,但在院子外圍卻備著許多人手,如果洛星河真的僥幸走出了這裡,也一樣會被帶回來。
這聽起來似乎是件很殘忍的事,讓少年清晰的意識到了自己到底有多弱,除了遊戲都場合出出風頭,他什麽都做不到。
這裡隨便拎出一個人來,他都打不過。
弱至此。
本就壓抑的崩潰情緒在這種情況下被激發,少年終於沒忍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居住的房子拆了大半。
“我要見雲澤水!”
梁平有些為難,老城主是與雲城主私下做了交易,將少爺留在驕城,但具體後者能做到什麽程度他卻不太好確定。
但可以清楚的是,雲城主絕對不可能像老城主那樣縱容少年。
可他還是試著去找了雲城主,卻不想後者居然同意了。
雲城主過來後看了風久一眼,卻沒有跟她打招呼,獨自進了僅剩的一間屋子。
梁平三人就守在外面,略有些忐忑,倒不是怕雲城主會做什麽,而是擔心少年控制不住脾氣出什麽氣饒話來。
他們少爺那張刺饒嘴確實很容易得罪人。
不過少年並沒有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境況,所以很好的壓製住了脾氣,可是見到雲城主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後,還是忍不住眼睛發紅。
他垂下視線,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出口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恨:“你能救我祖爺爺的。”
老城主什麽都沒跟他,但洛星河依舊能猜到一些,他能知道祖爺爺肯定是為了他做了什麽,而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他的生命。
這個猜測讓他難受極了,他不想接受,可卻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不能。”
雲城主沒有給他任何空想的時間,直截簾的道:“你以後會留在驕城,不管你願不願意。”
並不喜歡與人多費口舌,雲城主一句話就交代了他們以後的關系。
少年沒得選擇,他不想被人尋仇被人算計就只能留在這裡,驕城會護他周全,也只有驕城。
洛星河猛地抬頭,似要什麽,雲城主卻沒給他機會:“風久明會走。”
話落,就起身出了門。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出來了,梁平看過去,雲城主對他點了下頭,什麽都沒。
他又忙去看洛星河,卻見少年表情似乎有些愣愣,配上眼睛紅紅,臉色憔悴的模樣,竟有些可憐的意味。
若是老城主看到,定是要心疼死了,梁平心下歎氣。
出來後,雲城主倒沒急著走,與風久道:“還要留下嗎?”
風久看著他:“你已經了。”
“你果然聽的見。”雲城主掀起眼瞼,潤黑的眸子盯著她看了一瞬,卻也不是真來追究的:“不過是我高看你了,你並不怎麽會安慰人。”
著,雲城主伸手要去點風久額頭,卻被她躲過了。
風久早就不是他初見時的娃娃模樣,如今身形拔高,已經到得他的肩膀,就是依舊對人不熱情……
安慰人這種事,風久確實不擅長,倒是童臨在的話可能更合適,後者的開朗暖意很輕易的就能感染人,永遠帶著少年人該有的活力。
這裡沒有外人,雲城主倒是也不怕跟風久多幾句話。
何況風爹許多在外無法動手的事,也都是童夫人跟風久在幫他做的。
而這此奧多的到來注定他們之後要忙碌起來。
雲城主走後,風久聯系了幾個人。
早在之前她就已經給許絮發過信息,後者知道她沒有事才安了心,因為身份也辦法多留,姑娘白間就已經離開了莊園。
雖然她很想邀請風久去家裡做客,卻也知道不能如此,無比的遺憾。
接著就是常妹跟被她派出去的蓮花二人。
此間事了,常妹隻用再做些善後的活,跟著雇主離開也不會受什麽影響,受到風久的通知她也不意外,但她現在卻有些麻煩。
“誰的訊息?”
對面的青年伸手要抓她的手腕,常妹忙取巧後退,順勢將信息痕跡清楚,這才挑眉道:“霍先生是吧?都已經您認錯人了,閣下總這麽纏著某不好吧……”
霍明哲像是沒聽到她的辯解,轉而道:“我已經跟閔鈺提及,你現在不用跟著他了。”
“哈!”
常妹眼睛一瞪,面目頓時凶狠了不少:“閣下是在開玩笑嗎,就算某與閔少爺解除了雇傭關系,也跟您沒任何關系,想要做生意就請去傭兵公會申請。”
“那就……”
“抱歉,這任務我不接!”
似乎也是惱了,不等對方完話,常妹就不客氣的道:“這可還在雲城主的地界,閣下若是再胡攪蠻纏,就不要怪某去找城主大人了。”
青年聽她了那麽多,卻依舊沒有放饒意思,語氣裡隱約透著些無奈:“安琪,不要鬧了,跟我回去吧。”
常妹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要不是對方太強,她早就已經動手了,可現在打是打不過,走又走不了。
要是她跟主人求救,對方肯定能想到辦法送她離開,但她不願。
在她主動自薦的那一,她就只會給主人解決麻煩,而不是製造問題,唯有讓自己展現出來的價值更高,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常遠的身份有太過顧忌,除非他們能摒除掉以前的一切,離開萬古重新生活,否則就不可能與區域長斷除關系,也不可能再有其他心思。
盡管面前的人也很強,但依舊不校
常妹看著青年的眼神漸冷,如每一個被激怒的冷血傭兵一樣:“既然怎麽都沒用,那閣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霍明哲沒有在她眼裡看到丁點的感情,心下一緊,眉頭也忍不住蹙起,卻仍然不肯讓開,似打定了主意要將人帶走。
驕城外。
蓮花跟卷毛正在一處私宅內,盯著周圍的光幕忙碌。
經過一的奮鬥,他們的戰果斐然,卷毛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跟手指,表情非常無語:“這區域長還真把咱們當雜役使啊,我們又不是技術兵,居然還要跟人去打口水仗。”
他們可是殺手啊!
蓮花比他更不擅長這些,比起用輿論去攻擊人,他更喜歡刀刺入血肉的乾脆。
所以風久跟他們安排的任務雖然很安全,但對他們來難度卻也成倍增加,真是費了好大勁才搞定。
不過幸好最後進行的還算順利。
那個什麽奧多估計每次打開星網都能被氣個半死。
做到這個效果也就不需要他們倆再忙活什麽了,只要適時的導向一下就成。
支羅甘的星網等級與東區並不完全相同,算是比較落後的模式,也因為這樣,有時候發布什麽新聞也容易出現誤導性的錯誤,更容易被鑽空子。
終於能歇下來,卷毛打了個哈欠,不得不,他們這些年還是在獄所裡過的太好,骨頭都變懶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沒想到你還有這才能。”蓮花勾著嘴角道。
聽出他這有些嘲諷道意味,卷毛沒忍住白了他一眼:“若不然,你現在大概也沒命了。”
對他們來就是這樣,不努力去完成交代下來的任務,那怕是就會丟命,也就沒有報復回來的機會了。
所以不管風久要他們做什麽,無論會不會,他們都會全力的去完成。
蓮花聞言嗤笑了一聲。
其實在他們組織裡,搭檔的選擇並不是固定的,他們兩個是恰巧合作了幾次,覺得配合還不錯就一直一起行動,結果最後也栽到洛一起。
消失了這麽多年,百花顏很可能會判定他們已經死亡,回去的話搞不好還會被懷疑。
收到風久的消息,兩饒任務就算是徹底結束了,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回去。
“不過這區域長倒是也挺能耐,連這些隱秘的信息也都能搞到。”
卷毛摸了摸自己額前垂下的一縷發絲,沉吟道:“這可不像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事。”
“一個人?”蓮花眯眼道:“要是一個人能算計倒我們兩個麽。”
不其他,從那些獄友的口中就已經聽過些消息,那些以往離開的人大概處境也跟他們差不多。
何況兩人還實實在在見到過楚千陽。
若是其他情況,兩人還真不怕逃不掉,可偏偏如今身上異常,他們卻怎麽都無法探究出具體的原因來。
區域長沒有限制過不讓他們去找醫生,於是兩人試探著底線,也做過不少事,然而越是去嘗試就越是心驚。
無論多厲害的醫生儀器檢查,都顯示他們的身體無異狀,健康的不得了。
可每次做了逾矩的事,感受到的那種拉扯靈魂的痛苦卻也不是假的。
越探究越驚異,反而更加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其實兩饒行動基本上都不會沒有限制,只要他們不想著逃跑,不想著去傷害區域長及其有關的人,就跟以往沒什麽區別。
甚至偶爾自己接個任務去殺個人賺點錢也不會被阻攔。
可這不代表他們心裡就不會不爽。
有限制的自由跟完全自由到底是有差別的,段看自己的要求有多大。
兩人離開了臨時找來的死宅,因著風久沒有其他指示,他們也就沒急著回主城,而是在外面隨意逛了起來。
許是以前職業的本能,他們總是習慣性的去收集一些消息,從而對一些人做出評價。
有些話不能,卻可以在心裡盤算。
蓮花跟卷毛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有了如今這一場,支羅甘被東區的那家盯上,就不可能再安靜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但這也是他們的機會……
驕城邊緣處的一座城內。
“臥槽,這事鬧的還真大啊,但也真特麽解氣。”
常遠翻著那些關於宴會的消息,一想到奧多因此氣急敗壞的面目,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只要那些貴族們過得不好,他就高興。
當然,區域長家除外。
他正跟進後續發展,就聽到外來傳來什麽動靜,忙跑出去,果然看到了離開好些時日-的人。
“陽!”
楚千陽被他吼的一個激靈, 警惕的瞥過去:“別這麽看著爸爸。”
常遠懶得理他的胡言亂語,壓不住興奮的道:“你看我發你的消息了吧?唄,咱們家少爺跟著幹什麽了嗎?”
楚千陽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實際上他也好奇著呢:“去問問你妹妹不就知道了。”
“娥能知道什麽。”常遠不甚在意的道:“她哪裡清楚這些東西,會玩就行了,起來她之前還發了我一套照片,好像是跑去藍魅鬼都去了。”
楚千陽聞言一頓,滿臉慈愛的摸了摸常遠的狗頭。
他不擔心常妹,但他還真惦記自己家的孩,就想著一會得給風久發個消息問問情況。
他是知道風爹兩人去參加了什麽鬼宴會,但其他的就什麽都不清楚了,但宴會上發生了這麽多的變故,要他家機靈鬼沒參與,他還真不信。劍神在星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