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著急。”
童臨安慰眾人道:“順其自然就好。”
神特麽順其自然!
少年們腹誹,選隊長的事要怎麽順其自然!
總不能到時候風久帶著可憐巴巴的幾個人上去被人圍攻。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對一的比賽,如今風久是比聞天還有威脅的對手,其他人可不會因為他年紀小就放水。
這一場選拔搞得比機甲院系的聯合對戰還轟轟烈烈。
因為教官並沒有限制學生身份,以至於只要是古一的軍校生,不管是什麽院系的都參與了進來。
而其他院系的學生對風久可不怎麽了解,頂多知道這是個比較厲害的小學弟。
盡管有人解釋說他其實比帝星還要強,但不親眼看見還是很難讓人相信。
這就導致選手的投票結果傾向性更加嚴重。
眼見著風久招攬的隊友維持在原本的數字上不挪不移,即使再來一場爆發也不可能追的上前面的選手,邱澤等人終於放棄了。
光靠他們拉的那幾個人根本就不管用。
整個學院島的軍校生數量有限,稍微統計一下便知道想要翻身的可能性不大。
“不要慌,其他院系的學生戰鬥力有限,頂多湊個人頭,根本沒什麽威脅。”
“對對對,就這些炮火,大佬隨便扔兩個磁彈就搞定了!”
“磁彈的確是個好東西,但比賽上讓用嗎?”
“這是模擬對戰啊,是有場景的吧,資源都得看現場情況,大佬要是能當製造出幾個來也夠用了。”
“啊?大佬又不是機甲製造師,造什麽磁彈?”
“不是還有童臨在呢嗎,要他真是白骨笑笑生,幾個磁彈算什麽事啊!”
磁彈又不是機甲,只要不是水準太差的機械師都會,端看威能怎麽樣了。
但少年們說的很威武似的,實際上都是有些心虛的。
這場即將贏來的戰鬥何止是艱難啊,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一天過後,數據統計出來,選擇風久的學生連兩千都不到。
而除去那些局外的,古一參與進來的軍校生就有足足十二萬!
這是個什麽數字!
這說明八名選手中招攬隊員最多的就獨佔三四萬!
風久的隊伍拿出來根本不夠看。
“我的大神,這要怎麽打?!”
“就我們這水平想贏過學長們也不太可能,總不能大佬一個人對戰十幾萬人吧?”
“沒那麽恐怖,其他隊伍也不和諧,總能內部消耗一下。”
“那你消耗多少,除非一開場就是大型團戰,否則別想,那剩下的也還有幾萬人呢……”
“幾萬的話……往好處想想,新生集訓的時候大佬也不是沒乾過,不也成功的贏過來了嗎!”
這麽一說,大家還真有點安慰。
只是這點安慰在登上星網,看到敵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後就被嚇沒了。
“我擦!”
十個隊伍,各佔一方。
風久這邊可憐巴巴的一千多人顯得格外渺小,而其他人身後則是一串串的人頭,都看不到隊尾。
乍一眼對比如此明顯,即便知道風久的實力很強,少年們依舊心很虛。
畢竟選擇風久的要麽是新生,要麽是女孩子,戰鬥力在整體中都不算是強的。
教官在星網上單獨開了一個房間,所以這裡沒有外人,都是古一的學生。
大家涇渭分明的站著,卻嘰嘰喳喳的格外混亂。
還在就現場分析誰才能贏到最後。
“那就是雲學長嗎?”
鍾安安好奇的打量古一的傳奇人物。
許絮也很少見到四年級的學長學姐們,但雲間雖氣質溫潤,站在人群裡依舊惹眼。
何況他們也都多少聽說過對方的事跡,比起聞天響亮亮的帝星名號,雲間的經歷則更加豐富。
或者該說是波折……
“聽說雲學長小時候就被星盜拐走過兩次,能活下來真是命大。”
“兩次?不是三次嗎,星盜是見他長的好想要帶出去賣掉,但雲學長什麽人,愣是騙過了那群惡徒,自己逃了回來!”
“天呐,這麽刺激的嗎?!”
有第一次聽到此事的新生都一臉愣然。
鍾安安嚴肅點頭:“雖然雲家極力隱瞞,但因為涉及太廣,還是傳了出來,東區的人多數都知道。”
“果然厲害的人從小就與眾不同。”
“嘖,雲學長這是什麽運氣啊,總遇到星盜。”
“這就不好說了。”鍾安安了解的也不是很多,遲疑道:“但雲學長從小就協助軍隊抓獲了不少惡徒……”
聽著大家的議論聲,陸繼然用手肘撞了雲間一下,調侃道:“嘿,大名人。”
雲間無奈失笑,那些往事說出來都讓人覺得不真實,就這麽被大家稀裡糊塗的拿出來說,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反駁。
何況許多事根本就不好往外講。
也就陸繼然跟他比較熟,了解那些是怎麽回事。
但就算隻流出來一點,雲間給人的印象依舊是深刻的。
因為在他將近二十年的生命裡,栽在他手上的窮凶極惡之徒實在太多太多了,算成軍功,甚至比一些將領還要出色。
所以他從小就是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東區這一代的少年們幾乎都是在他的陰影下長大的,直到後來聞天崛起,才淡化了一些他的存在感。
可提到這個名字,依舊是被軍校生們耳熟能詳的。
何況他長相清雋,對人溫和有禮,是讓人忍不住親近的性格,人緣也格外好。
所以這次投票,他一個人就獨獨招攬了四萬多軍校生!
多了不說,這裡的學生奔著他來古一的都不在少數。
連聞天的人氣都稍有不如。
“好了花朵們。”
晏教官的聲音突兀的響起,讓原本嘈雜的場內頓時變得安靜。
軍校生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在他出現的同時快速的調整隊伍,站的整整齊齊。
晏教官掃了一眼,十個隊伍合攏的隊形還真挺像一朵待放花-苞的。
“既然你們已經有了選擇,那就跟大家證明一下你們的選擇沒有錯。”
話落,這場隊長選拔賽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所有選手進行傳送。
“對戰場地選擇……”
“……場地選擇完畢。”
“地圖鎖定——末代王朝!”
地圖名字一出來,軍校生們就是一懵,然而不等他們多想,又一個隨機選擇框跳了出來。
“機甲選擇完畢……”
“鎖定——守望者一號!”
“正在載入地圖……”
“地圖載入完畢。”
隨即眾人眼前一閃,就出現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是,這是什麽玩意兒啊?”
少年們都有點措手不及,因為這比賽模式跟他們熟悉的並不相同,看著倒像是被人更改過的。
“冷靜,肯定是教官做了什麽手腳,也沒什麽好稀奇的。”
“還不稀奇?末代王朝到底是什麽東西,我聽都沒聽過!”
雖說星網上的對戰地圖無數,大大小小更是讓人眼花繚亂。
但他們這些軍校生卻最喜歡研究這個,不說所有地圖都熟悉,但起碼也是有概念的。
可如今這個名字卻怎麽聽怎麽陌生。
一個兩個認不出那不好說什麽,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很有問題了。
“不會是新添的地圖吧?”邱澤道:“看著不太妙啊……”
一進入地圖,眾人眼前的場景便是一片凌亂的戰場。
戰場被破壞是非常徹底,整座城市連一個完整像樣的建築都找不出來。
而且這裡明顯已經被廢棄很久了,石壁上落了一層灰,還有許多地方被青苔覆蓋。
“有點像是古城。”
余飛揚打量了一圈,卻一時說不好是哪座古城。
星際歷史上被推翻的王朝太多,科技發展也是時進時退,如果沒點標志性的東西,是很難判斷出具體時代的。
但從字面上理解末代王朝,少年們都覺得這大概是某個時代的末期。
見附近沒有其他隊伍都人在,眾人當即散開,謹慎的探查這座被毀掉的城市。
結果一圈看下來,收貨實在不太多。
除了石頭跟金屬之類不容易腐蝕的物品,其他東西幾乎都不見影,別說人了,就是個布片都見不著。
“也不用非要弄清楚是什麽地方吧,弄清楚地形就成了。”有人開口道:“比賽規則也沒有提示,應該就是老規矩,咱們人少,前期得盡量避免跟其他隊伍衝突。”
老規矩一般都是簡單粗暴的戰鬥方式。
直接將對手團滅,他們就穩贏。
不過對於風久隊來說,這個想法太艱難,需要先放放。
大家的想法都是先猥-瑣著,避免戰鬥。
等到後期對手之間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再一網打盡。
說的特別容易,就跟做夢一樣……
“別人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放著咱們不管。”
不先聯合起來淘汰他們就不錯了。
“那怎麽辦,我們各方面的條件都不佔優,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大佬了,總不能去跟人剛吧。”
所以雖然艱難,但這卻是最保險的能獲勝的法子。
童臨聽著大家議論,見著風久動作就瞟過來一眼,示意他穩一點。
起碼是個臨時隊長呢,總不能老一聲不響的說走就走了。
“咱們在這爭論什麽,聽聽大佬的意見。”
頓時,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風久身上。
他們既然能跟著風久,那自然對他的實力是不懷疑的,不管他下的決定怎麽樣,或多讓人不解,他們都會盡力執行。
對上大家的視線,風久頓了下,道:“原地待命。”
眾人:“……”
行吧,好歹沒讓他們跑去拉人打架,還是能猥-瑣一波的。
只是這什麽守望者一號的破機甲著實讓軍校生們苦惱。
初代守望者實在是太老了,是早就已經被淘汰的老型號,如今市場上幾乎見不著,只有在一些廢棄垃圾場能偶爾見得個影。
可就算是有完好的,也很少有人使用。
守望者一號可不僅是名字老,性能也很單調,比起如今還能見得多守望者三號都差得不是一份半點。
可以說這麽個一級守望者一號,連三級機甲師都能輕而易舉的徒手斃掉!
速度慢,攻擊力也不強,軍校生們駕駛起來難受得很,隻恨不得直接跳下來自己走。
但是比賽不允許,他們必須駕駛機甲完成整場對局。
本來就很鬱悶了,這下更是苦不堪言。
一堆守望者一號湊在一起,就跟放大版的機器人聚在一起一樣,笨重又可笑。
但是眾人都笑不出來。
余飛揚遲疑道:“會出現守望者一號,是不是就代表了這個時代的歷史?”
這個猜測不無可能。
守望者一號算是第一代機甲,還不是出自前朝,而是更往前的一個朝代。
算是人類單兵作戰能力提升的一個跨度。
只是那時候人們的體質就不弱了,機甲若是不突出根本就對強者構不成威脅。
而守望者一號則是在一次次的失敗中被人研究出來的。
但並不是說那個時期它都是一個模樣。
守望者這個稱號代表的是一個時代。
傳到萬古正好是第三個朝代,所以現在使用的是守望者三號。
而三號在幾千年中多有升級,但不管怎麽改變,它都只有這一個名稱。
所以大家猜測這是守望者一號的時代並不突兀。
但跨越了幾千年,雖說星際史課上也講過不少內容,可許多細節卻是只有歷史系的學生才會深入研究。
而他們的隊伍一個歷史系的學生都沒有……
說起來還挺慘。
童臨操縱著機甲原地轉了幾圈,看著像是失控。
邱澤忍不住湊過來道:“幹嘛呢?”
童臨搖頭。
他熟悉守望者一號的構造,原想就地升級一下,但這裡實在是太乾淨了,任何有用的資源都沒有,更別說機甲構件了。
而現場融合材料就不現實了。
童臨放棄了改造機甲的想法,但依舊有許多事需要去做。
“風久同學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鍾安安跟許絮在遠一點的地方對著眾人招手。
風久走過去,見許絮小心的巴拉開一塊石板,底下便露出一面刻印出的字來。
眾人頓時一陣騷-動。
“寫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