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級機甲師的戰鬥力跟身體素質都接近於這個世界的頂峰,即使不駕駛機甲,也能徒手應戰低級機甲。
因為有這樣的實力,八級機甲師自然有驕傲的資本。
甚至為了保證正常的社會秩序,帝國還有限制高級機甲師在公共場合動手的規定。
但那是針對於尋常時候,要是遇見特殊情況,那就顧不了那麽多了。
而星盜跟傭兵都不屬於這個范疇。
星盜不用說,是脫離於所有國家之外的邊緣人物,通緝令常年上榜。
而傭兵屬於收錢辦事的受雇傭人群。
但這類群體比較複雜,安分的就老老實實的做一些獵殺妖獸要尋物之類的尋常工作。
可總有傭兵不滿於此,會在違規的邊緣試探。
抓捕星盜或者罪案在身的人都沒有問題,而且還能得到不少的獎勵。
但若是目標放在普通民眾上,那就過線了,行為與星盜也沒什麽差別。
何況還是八級高手,要知道到了這個等級,賺錢對他們而言已經不是什麽問題,那還能冒險來搞事,隻可能是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報酬。
然而不管是因為什麽,他們既然出現在了這裡,便已經不再受帝國保護。
風久就算真做了什麽也不會有什麽大乾系。
只是十五歲的五級機甲師叫天才,能得所有人的關注,十五歲的八級機甲師卻只會讓人恐懼。
風久站著沒動,任由對方靠近,越過遮擋物後看了過來。
對方身形高壯,做了一些偽裝,面容有所改變,看著風久的眼神卻冰冷的像看著已經入籠的獵物。
八級機甲師對付一名在校生也確實不需要多慎重,何況風久還並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只是個添頭。
壯漢連話都懶得說,見周圍再沒有其他人,閃身跳到她面前想要將人敲暈帶走。
但他手才剛抬起來,就對上了一個黑黝黝的槍口。
如此近距離下,即使是高級機甲師想要躲過子彈都不容易,更何況風久攜帶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槍。
一道光束從槍口射-出,連半點聲音都沒發出的轟向壯漢胸口。
壯漢一凜,但到底是常年摸打滾爬過來的,反應力強悍,本能的側身躲過同時,還不忘了一拳打向風久!
“轟!”
然而壯漢並沒有見著風久如何動,他的拳頭就落空了,將她背後的牆面砸出一個洞來。
更糟糕的是他沒能躲過那道光束,上臂中招。
一個照面,八級機甲師被一名小鬼給陰了,說出去都是丟人的事。
原本還不以為意的壯漢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新帝星?還有點本事。”
然而壯漢話剛落,一個人影就突兀的出現他身後,不及他反應,便直接將人砸在了地上。
“嘭!”
巨大的力道將地面的石板震碎,亂石飛濺。
壯漢瞳孔一縮,怒吼一聲就要反擊。
但來人的實力顯然比他高,根本就不給他反抗的機會,第二拳跟著落了下來。
“砰!”
又是一聲悶響,壯漢剛鼓起的勁再一次被打散,連帶著關節都被卸掉了。
晏教官將壯漢的手腳捆住,看向風久道:“你能耐了?”
剛才但凡風久反應慢上一點,
被壯漢打實,都得進治療艙躺上個把月。 可現在不是說教的時候。
晏教官早就知道風久膽子大,而且十分敢乾,怕是說了也沒用,乾脆將壯漢丟給他,希望有負累的情況下他能老實點。
匆匆交代一句,晏教官就去追聞天跟古南樘了。
等人走遠了,風久才拎起比她大了好幾圈的壯漢趕去晏教官說的地點。
壯漢已經暈了過去,風久拖著他走了一段距離,驀地開口道:“誰遣你們來此?”
聞言,已經失去意識的壯漢便抬起頭來,只是若細看就能發現他眼神渙散,實是沒有清醒的。
“不知道……”
風久不怕他說謊,讓他將知道的都說出來。
果然,敢來對南區太子出手的人都不可能背景乾淨。
這些都是跟星盜常年打交道的傭兵,時常背著軍隊乾些危險的買賣,積累了一定財富後卻貪圖愈大,想要轉去那些小國當統領。
本打算最後再乾一票大的,反正被發現了也不怕,正好這個時候古南樘來了東區,而有人發布了抹殺他的任務。
若是活抓還有些難度,抹殺就要簡單粗暴的多,他們派了許多精銳過來,準備速戰速決。
原本是計劃讓人邀請古南樘出來後再動手。
卻不想他們這個時候突然出了門。
這幫傭兵得到消息後頓時改變了主意,想要提早完成任務。
而事情發展比他們預料的還順利,跟在古南樘身邊的三個護衛很輕易的就被打發掉了。
剩下一個勢單力薄的小少爺,對他們而言委實沒有威脅。
聽壯漢說完,風久已經大概了解了情況。
傭兵隊派來的人足有三十七人,其中八級機甲師五名,七級機甲師十二人,其他的也都是五六級的高手。
確實是差不多將兵力都搬過來了。
但風久也從中分析出了一點東西。
一是古南樘那個叛變的八級護衛跟他們傭兵隊並沒有關系。
二是追捕他們的八級機甲師並不止五個,如果不是壯漢自己也沒得真實信息,那怕是來此的勢力還不止這一波……
壯漢被一路拖行,最後活生生的疼醒了。
雖說八級機甲師皮糙肉厚,普通的敲打也不當回事,但壯漢受了傷,又被這麽一陣折騰,也著實不好受。
但醒了也沒用,壯漢已經被限制了行動能力,傷口也沒有處理,流出的血將衣服都浸濕了。
壯漢清醒後立馬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但他嘴也被堵住了,話說不出,動也動不了,連個五級機甲師都能輕易判他生死。
壯漢眼神凶戾,如他們這般的人若是落到軍隊手裡可沒有什麽好下場。
察覺到手裡的人老實了,風久也沒當回事,走到一輛懸浮車前將人扔進去,自己坐進駕駛座。
傭兵的出現還沒能引起多大的動靜,時不時的爆炸也只是在小范圍,還不到引得群眾矚目的程度。
但懸浮車剛開出去沒多遠,遠處就驟然一聲轟鳴,之間一道火光衝天而起,將暗沉的天空都照亮了幾分。
這可就不是小打小鬧的層次了。
“小朋友!”
程飛幾個出了遊樂園之後就急的團團轉,不管是聞天還是古南樘都不回他們消息,少年們隻得過來找風久。
風久將抓來的壯漢丟給他們。
“你要去哪?”
樂凱掃了眼那股升起的濃煙,警惕的看向風久:“晏教官叫你過來,肯定就是不想能亂跑,這時候可不能胡來啊。”
他們都清楚自己的實力,所以才沒有自不量力的想著去對付八級高手。
他們也同樣不敢讓風久去。
集訓結束後少年們就看到了向北連的視頻,著實被風久一言不合就往上衝的做派嚇的不輕。
當時好歹還有機甲,這回要是磕著碰著的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們已經在聯系機甲了,風久學弟別急。”穆硯安慰道。
在皇城這種地方要搞到機甲會更容易一些,只是運過來還要花一些時間。
風久“嗯”了一聲,半點也不見著急的模樣。
少年們都有點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麽想法。
計方回惦記著古南樘,已經來回轉了好幾圈,程飛被他轉的頭疼:“我說你能不能老實一會?”
“恐怕不行。”計方回蹙眉道:“沒見著人我就心裡不安生。”
“這都是誰搞出來的?”程飛沒好氣的道:“我們天哥無辜被連累,我們還沒說什麽呢。”
計方回語氣也不平和:“沒有我們少爺,他也不安全了。”
“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安全了?”穆硯皺眉道:“你是知道什麽?”
計方回閉嘴不言,唐瑾道:“你想好了?”
計方回想歎氣:“頭一個月前就有人在買聞天的命,只是因為他始終在古一才能安然無恙。”
這消息實在太震撼了,程飛驚叫:“那你不早說!”
若是知道了,他們起碼不會這麽大大咧咧的跑出來玩啊!
“難道你們猜不到嗎?”
計方回看了風久一眼,繼續道:“大佬突然冒出來出盡了風頭,危險的可不是只有他一個。”
新晉帝星的名頭雖然還沒有傳出去,但消息靈通的大人物們基本上全都知道了。
這麽一個突然跳出來的天才會被人注意毫不奇怪。
但在風久展露於世人面前的同時,屬於聞天的帝星光芒也逐漸暗淡。
以前因為各方面的原因,萬古需要聞天這樣一個少年天才,所以誰都動不了他。
可現在光影背後的黑暗慢慢侵襲,有風久在上面盯著,一些早有心思的人也就再見不得聞天繼續成長。
這都是必然的事情。
因為萬古從來沒有並肩的出現過兩個帝星。
而聞天的崛起也不過是踩著隕落的上一任帝星肩膀,才有了如今的名頭。
如今有了更強大的風久出現,他便不再是萬古的必需品。
這樣的事,少年們當然也都清楚。
只是事實沒擺出來之前都不願意去想而已。
程飛幾個對聞天都很熟悉,雖然知道他脾氣不錯,但要說看他不順眼的人還真不少。
東區這麽個集權貴於此的地方,驕傲自負妄自菲薄的貴家子弟不要更多。
哪個都覺得自己自命不凡,又怎麽願意別人壓在自己頭上。
聞天不需要去惹別人,隻他的天分就足夠讓人嫉妒。
如今這個情況,就是古南樘不出現,聞天也一樣會遇見麻煩。
反倒這樣一起引出來還能解決掉更乾脆些。
程飛低咒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說到底強者就不是好當的,所以能成長起來的高手才難得。
風久的出現不過是讓某些人找到了借口,將計劃提前了而已。
一個帝星要達到頂峰,可比一般人艱難得多。
少年們都神情凝重,一轉頭才發現風久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我靠,小朋友怎麽這麽不聽話!”
風久換了輛車,在路上見到不少行人對著那縷濃煙張望。
不過大家都惜命的很,而且見多了都不稀奇,也沒人作死的往上湊。
然而就這麽一會,往這邊靠攏的高手又多了一成。
但具體是來搞事的還是援兵,或者來旁觀的並不好說。
片刻後,風久到了爆炸處附近。
那股燃起的火焰被及時熄滅,沒有引起更大的損傷,但周圍的空氣依舊不好。
路人早早的就撤退了,顯得四周格外空曠,偶爾的一點響動都讓人心驚膽戰。
在這麽一個緊張的氣氛裡,一陣烏煙瘴氣的喧囂便顯得格外醒耳。
風久看向不遠處的一棟獨立別院。
來找人的八級高手們也不是聾子,反倒是五感更加出色,靠近後也發現了這麽個異於尋常的地。
風久到的時候就見著兩名八級機甲師進了別院。
在院內小樓的某個房間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混亂著響著。
正因為這份吵鬧才掩蓋了方才的爆炸動靜。
室內的年輕人們至此依舊對外界的劍拔弩張毫無所知。
傅明羽仰躺在沙發上,任由混雜的聲音侵蝕心肺。
最近皇家軍校的氣氛委實不太好。
杜蘭格養好了傷回來,找不到罪魁禍首,又自覺在伊迦爾面前丟了面子,脾氣越發不好。
他強不過伊迦爾,便會磋磨他身邊的人。
傅明羽這幾天就被杜蘭格找了兩次茬,十分生氣,可又沒辦法氣回去,只能出來躲清閑。
若是以往,伊迦爾肯定會對他多加維護,可是自上次的事後,對方就冷淡了很多。
傅明羽知道是自己事做差了,即使依舊看風久不順眼,也沒敢再做什麽。
本來也是,自有人會去解決了這個人,他何必自己找上去呢。
“傅少。”
舉辦聚會的一名青年笑著靠近傅明羽,神情裡帶了些討好:“怎麽自己在這坐著,一起玩啊!”
因為噪音太多,他說話只能靠吼的。
傅明羽聽的皺眉,視線一轉,落到了屋子角落裡的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