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水池底都被鏡面覆蓋,看起來也是挺詭異的,尤其是封久劍自帶光源,往旁邊一站,折射的光依舊亮眼。
狼煙沒靠近都看到水面上乍然朦朧的光暈,很有些無語,有一瞬間甚至有些迷茫,他們這到底是在比的哪門子賽呀!
但再嘀咕也不能白白認輸,該認真的時候也得認真。
狼煙掃了眼隊友傳來的消息,背對著封久劍悄無聲息的靠近門口,兩人之間除了用歡樂卡互相牽製外根本就造不成多大的傷害,索性也不去浪費那個力氣。
風久其實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卻並沒有阻攔,反而在狼煙離開屋子後將門給關上了。
觀眾們看的奇怪,不知道他如此的將後路斷絕是想幹什麽,屋子隨大,卻僅有一個門,若是烽火從外衝進來,他封久劍根本無處可躲。
但下意識的,眾人也不覺得他會是放棄抵抗了,封久劍絕對不可能乾這種事,每次他們覺得對方要完蛋的時候,還不是被驚掉了一地下巴。
所以即使狐疑,玩家們反倒是更生出了幾分警惕,莫名的為烽火兩人擔憂起來了。
“在怎麽覺得封久劍在憋什麽大招呢?”
“雖然我也這麽覺得,卻實在想不出他還能幹什麽,就手裡都那幾張卡想要對付烽火還不夠吧?”
他們可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選手裡的歡樂卡,封久劍撿到的都是些無甚關鍵的輔助類,跟對手的一比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烽火的速度很快,從台階上幾步躍了上來,與狼煙配合默契的堵住房間唯一的出口,而後在贏川到來之前猝不及防的衝了進去!
【叮!歡樂卡使用成功,被卡附身的玩家將被禁錮!】
烽火當機立斷的就扔出了一張卡牌,然而預料中一招製勝的局面並沒有出現,他不過才冒出個頭,就險些被閃瞎眼。
“靠,什麽玩意!”狼煙也是驚叫出聲。
就在兩人進屋的一瞬間,整個房間都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線,幾乎覆蓋了房間的所有角落,兩人毫無防備的照面,即使有機甲做出被動調整,依舊差點被厲芒刺出眼淚來,反射性的就閉上了眼睛。
別說他們,就是時刻注意著場內情況的觀眾們都沒料到這種場面,簡直要被滿眼的金光閃閃驚呆了。
然就這瞬息的工夫,烽火的歡樂卡失了準頭,沒能招呼到封久劍身上,反倒被對方一劍刺到了駕駛艙上,與先前狼煙的待遇如出一轍!
【叮!攻擊無效!】
又是一樣的系統提示音,讓風久的攻擊再次落空。
如此就是說,只有烽火跟贏川才能決定此場比賽的勝負,封久劍跟狼煙只能逃,殺人的事根本做不了。
而換個說法而言,只要封久劍不死,他們就絕對不會輸!
知道攻擊也毫無意義,風久也就不再浪費精力,借著滿室金光的遮掩,閃身就出了房間,狼煙的箭矢擦著修羅的邊射-到牆上,到底沒能打中目標。
雙手的交手都在一瞬間,等觀眾們回過神的時候,封久劍已經從樓梯口一躍而下,如移動信號燈似的與敵人拉開距離。
但烽火跟狼煙可不是尋常玩家,戰鬥經驗豐富,始終緊追其後,根本不給敵人喘息的時間。
眼見著兩人就要將修羅堵在一處走廊上,那邊的贏川也到了。
【叮!歡樂卡使用成功,被卡附身的玩家將陷入泥沙十五秒!】
【叮!歡樂卡使用成功,被卡附身的玩家將連續做二十個後空翻!】
烽火跟贏川接連扔出兩張歡樂卡,眾人頓時就見著封久劍的身形一頓,然後如同被什麽束縛著似的動作變得緩慢,而反觀烽火,則就地開始後空翻,而且是沒翻一個就後退一段距離的那種,被強製性的阻礙了接下來的動作。
狼煙見狀不好,緊隨其後的也擲出了一張卡。
【叮!歡樂卡使用成功,被卡附身的玩家將接受五十倍重力加持!】
這張卡被扔到了名魂身上,而且是不可抗拒的,贏川倒是不怕五十倍的重力,但天知道這個城堡門那麽結識,地板為什麽那麽脆弱,重力加持的同時名魂直接踏破了地板掉了下去。
如此一來就將身後的封久劍暴露了出來。
雖然狼煙不能對他做什麽,但封久劍跟烽火的禁錮時間差不多結束,一旦後者得了自由,就能第一時間解決對手!
玩家們頓時都為封久劍捏了一把汗。
十秒、九秒、八秒……五秒……零!
就在封久劍能活動的那刻,烽火也結束了二十個後空翻。
狼煙早計算好時間,在修羅結束上一張歡樂卡效果前就又擲出了一張,將封久劍拉到了隊友身前。
在一方可以強殺的情況下,這情況優劣已然分明。
“大大!”甜甜球急的站了起來,卻什麽都做不了。
眼見著烽火的巨刃就要砍在修羅身上,封久劍卻指尖一點,隨手扔出兩張歡樂卡來。
【叮!歡樂卡使用成功,被卡附身的玩家將變成小可愛最喜歡的洋娃娃!】
【叮!歡樂卡使用成功,被卡附身的玩家將陷入暴富的美夢!】
瞬間,無數的歡樂卡憑空掉落,洋洋灑灑的落在三人身上,與此同時,烽火的機甲也變了一個樣子,身周彌漫著一片粉紅色的小心心。
這變化實在太可怕了,即使對這場比賽已經做足了心裡準備,狼煙跟烽火還是被惡寒的哆嗦了一下。
不過這兩張卡看著效果驚人,卻什麽實際作用,風久抵擋住烽火的攻擊,直接在地板上轟出一個出口落了下去。
她落的湊巧,正見著贏川從下-面飛上來,當即就躍到了對方身後。
贏川沒說什麽,兩人重新回到樓上,與另一側的烽火狼煙對峙。
“我突然有點後悔了。”狼煙抽了抽嘴角:“我們應該去競技場挑戰的。”
可他們哪裡知道之前那麽正常的比賽,為什麽輪到他們就變得這麽詭異了。
烽火也有點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此時的模樣,連直接退出遊戲的心都有了。
最後還是狼煙先受不了了,直接喊停,對著封久劍兩人道:“咱們打個商量吧,與其讓神跡這麽戲耍著玩,不如來場正常的比賽吧。”
若是再這麽下去,他們都不敢想還能扔出什麽奇怪的歡樂卡來,那根本就是搞笑卡!
“卡牌就都不要用了,贏川對我,封久劍對烽火,一樣的待遇,哪一邊先解決對手就算贏,怎麽樣?”
狼煙很誠懇的征詢對手的意見,他實在是不想再待在這城堡裡了。
烽火也是同樣的意思:“如果你們有什麽建議也可以提,沒有什麽是商量不了的事!”
他們提的建議並不過分,而且也正是他們一貫的比賽方式,風久可有可無,沒有拒絕。
兩人當即看向贏川,等著他表態,從兩架機甲的樣子上竟隱約看出點期待的架勢。
贏川沒回答,卻往旁邊移了一步,將身後的封久劍露了出來,顯然也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狼煙跟烽火忍不住松了口氣,對方要是不答應,他們就還得硬著頭皮繼續。
觀眾們沒聽見他們說的啥,卻見著雙方突然停戰,而後封久劍跟烽火跳到了下一層,很有一對一的架勢,都很懵逼。
“他們這是幹什麽,不打了?”
“比賽怎麽可能不打,這樣子分明是被神跡搞怕了吧!”
“哈哈哈哈哈我還覺得挺有意思的,怎麽不繼續了!”
“神跡太會玩了,這要是換到自己身份怕是要完。”
一想到那個場景,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比起其他人,雪花飄飄卻很輕松:“真變成單打的話,封久劍肯定不會吃虧。”
說著還看了一線天一眼:“天哥你就放心好了。”
即使烽火手裡有製勝的歡樂卡,但按照他們的猜測,選手們大概不會再使用歡樂卡,而是靠著真正的實力來決勝負,那就真沒什麽好擔憂的了。
雖然這感覺來的很沒道理,但比賽的是封久劍的話,他們莫名的就覺得他不會輸,即使對手時成名已久的五級機甲師。
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場內的四人也已經開打。
烽火是防禦性比較強的機甲火焰騎士,機甲厚重,又不失靈活,尤其是一張盾牌在手,能毫無差別的擋下大半的攻擊。
連風久的重劍都沒辦法輕易的刺破盾牌。
而要繞到對方身後也不容易,烽火明顯了解過封久劍的事跡,並且認真研究過,半點破綻都不肯露。
但一致的防禦也不行,烽火的目的不僅僅的要打敗封久劍,而且還要在贏川之前才行,時間脫的太久只會對他們不利。
畢竟他們可不想跟封久劍跟贏川拚耐力。
別開玩笑了!
星空任務裡,兩人可是跟蟲族戰鬥了那麽久的時候,最後連生命力頑強的蟲子都被他們熬死了,烽火跟狼煙可不覺得自己到了那時候真能堅持得下來,所以還是要盡量的速戰速決。
然而他們想要好好的戰一場,神跡卻不讓,耳邊驀地就想起來系統不含感情的提示音。
【叮!比賽雙方長時間未使用歡樂卡,小可愛生氣了,小可愛不高興!】
隨著機械的尾音落下,四人腳下的地板突然就開始如水波似的波動起來,然後幅度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已經沒辦法正常的立足,他們只能飛到空中。
但這麽一搞,比賽被迫終止,狼煙很崩潰:“尼瑪的小可愛啊,要點臉!”
然而這還只是個開始,風久就見著走廊上所有房間的門都突然打開,從裡面分出數量不等的歡樂卡來。
這些卡一碰到人就被啟動,然後對著他們無差別攻擊!
在城堡的領域,系統的指令是絕對的,風久根本無從反抗就被硬生生的撞到了牆上,一瞬間像是被十二萬分的力量重擊,連機甲都發出“哢哢”不堪重負的聲響,連動都動不得。
如此無法反抗的感覺讓風久眉尖挑了一下。
但不等修羅重新獲得自由,又一張歡樂卡貼到了修羅身上,整個機甲在瞬間石化,明明白白的變成了一座雕像。
而另外的三個人也沒好多少。
烽火當機立斷的逮著空扔出一張歡樂卡來,無所謂放在誰身上,也不是多厲害的卡面。
不過就在奇效的瞬間,作用在四人身上的莫名效果也雨後天晴似的消失了。
修羅重新落到了地上。
“不是吧。”狼煙很難受:“自己打場比賽都不行?”
雖然沒有人回答,但事實就是如此,跟其他佔著地圖隨便胡來都無所謂的賽事不同,系統製造出來的比賽規則就得按照它的要求來,半點捷徑都沒有。
除非他們能直接結束比賽。
若是普通對戰那肯定沒問題,可偏偏這是排位賽,關乎著西區跟北區的資源問題,誰都不想輸。
不過比起鬱悶的選手,觀眾們就樂了,他們就喜歡如此變故叢生的比賽!
尤其是能看著封久劍各種身不由己的模樣,簡直是不可能系列,怕是過了今天就再見不到了。
“哈哈哈,系統才是爸爸,你們還是不要掙扎了!”
“咦, 贏川這是要去哪,不打了?”
眾人正以為四人要繼續之前的比賽,卻不想贏川突然放棄狼煙,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玩家們都不明所以的瞧著名魂離開,不等弄明白情況,那邊封久劍也同樣調頭離開,根本沒有與對手交戰的意思。
“哎呦我去,他們這是幹什麽,還沒嘗試夠反抗系統的下場嗎?”
“可能是去找歡樂卡了?封久劍不是已經沒卡了嗎。”
“但是贏川還有啊,而且狼煙跟烽火居然就這麽任他們離開,到底還要不要打了!”
觀眾們看的莫名其妙,而場內的贏川已經直接順著樓梯口落到了一樓,回到了一考試進入遊戲時的城堡門口。
另一邊的封久劍出不了屋子,卻也來到了城堡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