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了什麽?!
少年們有些懷疑自己眼前的景象。
訓練室的炮火還在繼續,原本作為風久武器的長劍就插-在一處牆壁上。
看似隨意的擺設卻直接破了室內混亂的場景。
炮彈打在長劍上炸開的火花四散,又擊中其他炮彈,一片連著一片的炸成一團,竟硬生生的形成了一個循環,唯有門口的位置留得一隅安穩之地。
而風久顯然就是從這個地方出來的!
眾人完全沒想過還是這麽玩。
這算什麽?!
只要長劍不破,那即便什麽都不做,也能在訓練室中保證完全的安危。
臥槽,這特麽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軍校生們還是忍不住凌亂。
那密密麻麻好似毫無規律的炮彈竟然還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恐怕是設計者都沒想到過的問題。
難怪大佬還能悠哉的出來溜達……
我靠,還是受不了啊!
少年們只是看著眼下的景象,身子就忍不住的戰栗,莫名激動的情緒湧動,讓人興奮的發抖。
為什麽有人可以這麽強大。
強大到脫離他們想象的空間。
軍校生們看向風久,眼神裡帶著不斷升騰的火熱。
童臨被風久點著眉心緩和了過度使用神念帶來的不適,見到眾人的模樣,下意識的側移一步站到弟弟身前,阻擋了大家的視線。
程飛偏頭繼續看著風久,膝蓋差點就彎下去:“大佬收徒弟嗎?!”
“徒弟選我,我超甜!”樂凱立馬道。
“去去去。”程飛怒道:“我先來的!”
少年們還沒能從精疲力盡中回過神來,就受了這麽大的刺激,險些瘋癲。
張悠悠沒力氣動,眼睛卻在放光:“隊長到底是什麽神仙!”
聞天看著人群中依舊表情平靜的風久,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突然就明明確確的意識到,這樣的風久是哪怕他們再努力都不可能追得上的。
除非他肯站在原地等待。
但那又怎麽可能呢。
不止軍校生們震驚,何導師也同樣沒好到哪去。
他在古一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像風久這般層層給人驚喜的學生。
何導師原本還想著對方可能還存在什麽弱點,需要在被他人發現之前盡量糾正。
可此時,他突然就不知道還能教風久了。
沉默了一會,何導師看向依舊不停歇的訓練室,道:“要變量了。”
而在他開口道同時,風久也重新回到了訓練室內,在炮彈的數量跟速度改變的瞬間,抽出了牆中的長劍,隨手又插-入了另一處不遠的位置。
速度快到訓練室內的循環沒有變化,依舊安安穩穩的運轉的,仿佛自成天地。
這下眾人是真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
就那眨眼的工夫,他們甚至不知道風久是如何判斷的,怎麽就能在數百上千的炮彈中找出最合適的那個點。
他們從小就熟悉這項訓練,但也無法精準的把握那個度。
唐瑾盯著繁亂炸開的炮彈,眼睛快速的顫動,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麽。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歎服跟無奈。
“我們有必要研究一下。”雲間道。
陸繼然深以為然的點頭,頓了下道:“我們真幸運。”
因為幸運才能遇到如此強大的風久。
有這樣的隊長帶著他們前行,他們成長的只會更快。
軍校生們都不缺高手的教導,無論在家族的還是在軍校,可都沒有人像風久給他們的驚喜更多。
童臨看了眼獨自站在訓練室內的風久,忍不住道:“還繼續嗎?”
剛才是因為他出現了不適,弟弟才會離開,此時無事便也不動了。
但就這樣的訓練,繼續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何導師嚴肅的看著數據屏,肯定道:“繼續。”
此間訓練室並不普通,足可以試出八級機甲師的極限。
就算風久有神乎其神的技巧在,實力不足,也不可能堅持到最後。
何況長劍恐怕也挺不到那個時候。
面對風久的訓練,大家都有足夠的耐心。
越是了解的多,就越是想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
童臨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興致勃勃的,也就不打破他們的幻想了,給等在外面的溫大少發了條消息。
要等弟弟出來起碼也要好久,也不能讓溫大少一直在外面乾候著。
跟何導師打了招呼,童臨得了個便利,將溫大少兩人帶了進來,只是並不能隨意在學院島走動。
溫大少也並不想去別處,當然是大大在哪他在哪!
一進來,兩人就看到了訓練室裡的亂象。
溫大少還沒搞明白狀況,溫言眼裡卻閃過了一抹訝異。
說實話,除了風久讓人經驗的手段,這訓練其實非常枯燥。
更別說在自成循環後,連選手都不需要動作了。
軍校生們趁此湊在一起討論,研究要如何找到訓練室可以針對的那個點。
炮彈的射擊軌道每次都是隨機,並不固定,所以想要照葫蘆畫瓢的照著模仿的事情不可行。
必須要找到關竅才能做到風久這個程度。
說起來很難。
但連古戰場遺跡都走過來,少年們早已經摸到了些皮毛,缺的只是一個提點。
唐瑾一直是學得最快的。
當初禦天星區的比賽他就已經能操縱虛無縹緲的空氣成分來算計對手,換成可見的炮彈也只是多花些心裡的事。
要讓炮彈炸成一團容易,最難的是在絕境中留下的那一線生機。
只要能掌握這點,那其他區域忽略過去也不打緊。
一段時間不見,聽著眾人條理分明的分析各個關鍵,程飛三人居然有種跟不上他們思維速度的感覺。
沒能參加這次機甲大賽,損失實在太大了!
而眾人這麽一討論就討論了半天,而風久的訓練還沒結束……
托了炮彈殺傷力不大的福,長劍至今還沒有報廢,那便沒有個頭了。
此時訓練室內的炮彈已經翻了好幾倍,一眼瞧過去,漫天都是飛濺的火星子,幾乎已經不留什麽空隙了。
大家商討了這麽久,也有些口乾舌燥,精神卻恢復了大半,比之先前還要精神。
從最開始震撼的心情中脫離,少年們漸漸麻木,告訴自己以後無論大佬再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來都不要稀奇。
那其實都是常規操作!
但是……訓練室此時的強度是什麽等級來著。
“是不是已經到了五級機甲師的極限了?”張悠悠問。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何導師道:“古一的五級機甲師至今還沒有突破這個界限的。”
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對於其他人,落到風久頭上肯定就不能以尋常的水準去論了。
大概是他們在訓練室內磨蹭的時間太長,古一的其他教官跟導師都有些等不及了,忍不住詢問他們的進展。
然而面對眼前的境況,少年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說。
不親眼所見,有些東西說出來都讓人覺得荒謬。
片刻後,晏教官直接找了過來。
機甲大賽處於休息期,隨行的教官同樣跟著放了假。
但晏教官卻並沒有要閑下的意思,
何導師什麽都沒說,讓他自己看。
晏教官掃了眼訓練室,一打眼就知道是什麽狀況,也怔了一下。
何導師開口,語氣裡含著毫不掩飾的驚喜:“看我們找了個什麽寶貝回來。”
當初特招風久的時候,他們認定了他的實力,可也不曾料到能強到這個程度,那可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高度啊。
但是,他們此時居然見到了。
比當年童將軍還要更強大更有潛力的軍校生!
童軒古一畢業時已經是六級機甲師,但初入學時也達不到風久這個程度。
別說比起也曾青澀的童將軍,風久無論是作戰經驗還是技巧都要高明更多。
恐怕以武為傳承的聞家都及不上。
“的確是個寶貝。”
晏教官勾起嘴角,笑道:“這是風桐教出來的孩子嗎?”
何導師一頓,遲疑道:“他從來不接觸這些,應當是童夫人吧。”
晏教官就看向另一邊的童臨。
童臨看著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風久的強大,並不跟其他人似的始終盯著訓練室看,也沒有參與進去軍校生們討論,就坐在一旁,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何導師知道他的意思。
童夫人既然真能教出風久,那童臨也不可能落下。
少年的天賦絕對不差,可如今看來卻好像對戰鬥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是去了機甲製造系。
也說不好是遺憾還是什麽。
童臨注意到了晏教官跟何導師的視線,但並沒有什麽表現。
他注意弟弟那邊動靜的同時,也在觀察晏教官的氣息。
八級機甲師果然不同,只是見到就給他危險的警覺。
有過一次失誤,童臨現在使用神念也沒那麽太過無所顧忌了,適當了壓縮了范圍,平衡在穩定的水準上。
等以後熟悉了再一點點嘗試擴大區域。
但觀察著觀察著,童臨感應到什麽,原本隨意的坐姿突然一僵,下一刻就繃直了背脊,連眼眸都睜大了些。
他反應不小,就在旁邊的溫大少下意識的看過來。
溫大少精力不比其他人,他倒是想一直看著大大秀場,但可惜看一會就頭昏眼花,只能坐遠一些,邊休息邊瞅著。
“你幹嘛一驚一乍的?”溫大少隨口道了一句,視線就轉了回去。
童臨卻顧不得回答對方,他此時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訓練場外。
因為他在訓練場外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雅合!
洛爾蒂斯家放到古一的交換生雅合!
而在他的神念顯示中,雅合身上有著跟他如出一轍的自然氣息。
那是弟弟口中修真者的體現。
雅合也一樣是修真者?!!
童臨因為猝不及防的震驚,心神都有些不穩。
他初接觸修真,還不曾想過萬古是否還有跟他們一樣的人。
但現在,就這麽沒有防備的見到的,像是什麽驟然撞入他的思維,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風暴。
極致的混亂中,童臨腦中有什麽一閃,突然就明白了什麽事。
為什麽洛爾蒂斯家實力那麽多強者,誕生了一個又一個高手。
為什麽洛爾蒂斯才崛起了幾十年,就成了萬古名副其實的第一世家。
為什麽伊迦爾只是四級機甲師,卻能打敗五級的軍校生。
為什麽杜蘭格的比賽總會出現讓人不解的戰況,顛覆眾人的判斷。
…………
一個又一個疑點冒出來。
童臨福至心靈,倏地意識到,那都是因為洛爾蒂斯家有修真傳承!
因為這不為外人知的強大,所以凌駕於所有同級之上。
腦中的念頭太多,想清楚關鍵,童臨漸漸冷靜下來,下意識的看了眼還在訓練室的弟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洛爾蒂斯家的人應當大多都是修真者吧?
那家主羅倫賽是否早就已經達到更好的程度,比他們看到的還要高。
還有,他們知道弟弟的身份嗎?
最後一點才是童臨最關心的。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還不曾問過小久是從哪學來的本事,是不是也跟洛爾蒂斯家有關。
如果跟真對方牽扯上關系,那怕是就不能輕易善了。
而雅合本該歸家的大小姐在此時出現在此地也十分可疑。
童臨想到神念的廣用,頓時一凜。
若是雅合也能自如的控制神念,那豈不是訓練室內的所有情況都逃不過對方的探測?!
雖然還不清楚是什麽狀況, 童臨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來反應。
絕對不能讓雅合看出他的異狀!
弟弟既然早就已經踏入這個行列,那在以往的相處中肯定早就做了應對,可不能在他這裡出了過錯。
童臨立馬收斂心神,按照風久教給他的方法進行偽裝。
按照弟弟的說法,只要他不主動招惹,那別人就看不出他的不同來。
他當時還奇怪怎麽有人看得見,現在卻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弟弟分明早就知道洛爾蒂斯的不同。
童臨深吸口氣,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沒再表現出任何異常。
他隱藏了起來,如蟄伏起來的獸,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雅合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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