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芯老妖這宮殿如今改了名字,宮門上方幾個燙金的大字——議事殿。
巫界的人真的是起個名字倒是直白得很,這議事殿不就是議事的麽?
就像那二娃,果然就是一個很二的娃。
宮殿門口守了兩個十分威嚴的守衛,一個牛頭,一個馬面。
這,搞得跟那閻羅殿似的。
牛頭馬面未見過夜白,將夜白直接給擋在了門外頭,而且這還是兩個特擰的家夥,夜白火大,手指尖尖就癢癢得很,打算放個火試一試。
這火還沒有放出去,打外頭來了一個熟人,正是那好久未見的猴身人面的小白。
小白見到夜白高興,一邊埋怨夜白來了巫界也不告訴他一聲,一邊將夜白給帶進了大殿。
此時殿內估計正在討論個啥子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夜白進了大殿,一個二個,穿盔甲的沒穿盔甲的都停了下來,再也不發一言。
夜白瞅了瞅那上頭坐的無名,嘿嘿一笑。
“無防,你們議你們的,我只是一個旁聽者。”
把頭那位威風凜凜的盔甲虎頭卻吱吱唔唔了半天,沒吱唔出個所以然來。
無名一張白臉沒啥表情,隻招手讓夜白過去坐到了他的旁邊,對那盔甲虎頭道。
“虎將軍但說無防,她不是外人。”
那是,數月前夜白可是這宮殿的主人,當然不是外人。
歡天喜地地蹭到了無名的身邊,立馬就有隨從拿了一把椅子來擺上。
只聽得那虎將軍道。
“巫尊,
九宮八卦陣初具成形,但此陣中關鍵的部位末將百思不得其解,還請巫陣去巫廟災之間提點一二。”
“好,朝會之後我即與你同去。”
無名將巫尊的身份拿捏得相當到位,拿一雙深幽的眼眸朝下頭一掃。
“各位長老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呈報嗎?”
下頭左邊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老者移步而出。
“報告巫尊,人巫界年初種下去的玉米,大半年過去了,大都才發了幾片葉子,照此下去的話,到了年尾怕是顆粒無收,人巫界的子民怕是要遭饑荒了。”
靠,堂堂兩巫界巫尊連玉米苗不長也要管,那無名這一天倒真的是有管不完的事,談何休息。
想著昨兒個夜裡無名那痛苦的樣子,夜白心疼。
這青色長袍的老者說完了,下頭右邊一位身著花裡胡哨的花白鳥頭人身的巫人又出了列。
“報告巫尊,獸巫界年初種下的太陽花如今也才冒了個芽,估計今年也是顆粒無收,咱們與幽冥界秦廣王約定每年千均的葵花子怕也無法履約了,秦廣王性子不大好,若是他吃不上那葵花子,界時怕是對兩界的和平有所影響。還望巫尊想個法子才好。”
夜白扶額,娘啊!也不曉得這獸巫界的人是怎個想的,是個人都曉得,這太陽花要向陽生長,這巫界處於地底下,哪裡來的陽光,更別提開個啥子太陽花了。
眼見著無名那光潔的額頭皺了起來。
“這倒是一個十分棘手的事情,想咱們巫界在這地底下能有一席之地容身,還得虧這一殿閻羅秦廣王與前巫尊有些交情,他,當然不能得罪。”
正說著,左邊又閃出一位身著藍布衫子的老者出來。
“巫尊,巫水河裡向來自由生長的小巫魚,近日來莫名翻了魚肚皮,人巫界向來靠炸小巫魚為主要食源,如今這小巫魚日漸減少,怕不是人巫界的日常生活也得受到干擾。”
這小巫魚,夜白曉得,前兩天還與二娃去那巫水河裡撈來著,餐桌上也時不時有一道炸得外焦裡嫩的小巫魚,相當好吃。
唉,這巫界還真它娘的不是一個人呆的地兒,常年不見日月不說,種個法也十分費勁。
無名瞅了瞅下頭一乾人等道。
“各位長老可有什麽法子來解決?”
下頭一幫看不出年歲的老兒一個二個皆蹙了眉,額頭的褶子子印都顯了出來,皆靜默無聲。
夜白腦仁疼,更別說那本身就腦仁疼的無名了。
她夜白來這議事殿是幹啥子的,不就是為無名分憂來著的嗎?
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朝無名道。
“哪啥,你與虎將軍去那巫廟點兵,這些個瑣碎之事交與我來處理好了。”
無名還沒有發表意見,一直站在那下頭的小綠搶先發了話。
“巫尊,這恐怕不妥,一來小紅娘子是來咱巫界作客的,二來小紅娘子也不了解咱巫界的實情。這些雖說是瑣事,但要處理起來卻牽扯到方方面面。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勞煩小紅娘子來得好。”
就知道這小綠要站出來反對。
底下就有一個二個冒皮皮的跟倒起來附和。
“是啊,是啊,畢竟這些都是咱們巫界的事情,一個外人來插手怕不是大合情理。”
也有一個二個夜白粉絲。
一個聲音響起。
“話不能這麽說,小紅娘子數月前本來也是被尊為獸巫界的巫覡,說起來也算不得是外人。”
另一個聲音響起。
“是啊,小紅娘子鬼靈精怪,法子多,相信她一定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的。”
底下就有一個二個地跟到附和。
“是呀,是呀!”
無名這個巫尊做得十分正直,倒也沒有偏袒夜白。
“大家同意由小紅來處理這些事情的舉個手,表個態,少數服從多數。”
這一輪舉手表決下來,夜白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到底她不是巫界之人,結果居然一半一半,分不出勝負來。
怎個辦?
站在一旁添個茶倒個水的小白急了。
猶猶豫豫地舉了手,戰戰兢兢道。
“不曉得我舉手算得不?”
小綠這個娘們半分情面也不給。
“白猴,你哪涼快哪呆著去,這政事啥時輪到你一個侍從來插手啦?”
夜白更急了,瞅了一眼無名,舉了手。
“我自己給自己舉個手總可以了吧!”
底下立馬跟炸了鍋似的,有人說自己給自己舉手算不得數,尤其那小綠反對的聲音賊拉響。
無名總算將目光移到了她這裡,夜白一雙眼睛抹了一個魂,飄了過去,確定他接收到了,那意思是好歹咱也算得上是互許過終身的人了吧,你就不能徇私舞弊一下嗎?
嗯,就看夜白這個眼神夠不夠勾魂,對無名這斯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