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語重心長。
“二娃呀二娃,你可長點心吧!你家巫尊頭都沒得了,還在閉關室內遭那個罪,你還有心思想出去玩。好生將你家主人給伺候好了,下回姐再來之時,再帶給你好玩的。”
送君千裡,終須一別。
夜白沒想到,她在巫界的名氣這麽大。
這一聲說走,半天還走不脫。
亦不曉得是哪個走漏了風聲,說她夜白要走了。
忘川河畔,獸巫族人,人巫族人,烏泱烏泱擠滿了人。
娘啊!這好像也不難猜,她夜白要走好像只有二娃曉得。
狠狠地瞪了一眼二娃,好你個大嘴巴,就管不住你那張嘴。
不過也好,這些人是來送行的,當然不好空起兩把手來,個個皆帶了禮物。
夜白收禮收到手軟。
獸巫界的那些個蟲子啥的就免了,皆交給了白,這一哈,白在巫界也算是富可敵國了,再也不用苦哈哈地當隨從了。
至於人巫界送的那些個啥的,青布衫子,玉米棒子啥的,通通歸了二娃。
靠,二娃一張俊臉笑嘻了。
倒也有些個入得了眼的東西,譬如一個的夜明珠,一顆六角&bulig&bilig閃著光的鑽啥的。
這些是個好東西,得收著。
哈哈,還有人送了一框子豬鼻孔,這個當然也得收,拿回天山給一眾仙子們打打牙祭也是不錯的。
撿了一顆閃著光的鑽,給了擺渡的婆婆,她還真是一個心善的老人家。
婆婆倒是不客氣,收下了,扁舟頭一個酒壇子,夜白十分熟悉,那是她專門從凡界帶給婆婆的,看來婆婆真的喜歡喝上兩口。
跳上扁舟,婆婆搖了擼,那舟一下子就飄到了忘川河上,岸邊的那些個人漸漸地隱沒在煙霧之中。
隱隱聽得二娃一聲哭腔。
“姐,紅姐,早點來看我和巫尊,順便帶些好吃的來。”
也不曉得為啥子,今兒個這舟上隻夜白一位船客,為嘛感覺婆婆搖得嘿吃力。
在那船哢哢頭,媽也,赫然一條大胖蛇在打瞌睡。
不是那紅蟒還是誰個,記得走之前,這胖蛇還在無名的寢殿裡頭打瞌睡來的嘛。
無名閉關了這許多天,這胖蛇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整整胖了一圈。
舟行到忘川河對岸,夜白與婆婆話別,那紅蟒瞌睡也打醒了,自己個溜下了船,跟個賴皮蛇似的,非得要跟到夜白出去看哈世面。
夜白走一路,它跟一路,這可如何是好。
這可是一個冷血動物唉,它跟到起確實是瘮人得慌。
都說人耍起無賴來,天下無敵。
這蛇耍起無賴來,怕是宇宙洪荒都無敵了。
以往夜白拿那業火耍一耍,說要將它烤蛇肉吃,這紅蟒立馬老實了。
今兒個這蛇卻是豁出去了,夜白軟硬兼施皆不好用。
唉怎個這麽心焦嘛。
算了,姑且讓它跟到起,回頭再來巫界的時候,又將它給無名帶回來。
俗話說的好,不想做龍的蛇不是一條好蛇,這條大紅蟒確實是一條有理想有抱負的大胖蛇。
一條蛇也長這麽多肉,隨時隨地提醒人想將它宰了燉湯喝。
是也,給它取個名叫大胖吧,與大貓的名字甚是相配。
所以說一條紅蟒蛇若是發奮圖強了,果然就是。
就在夜白答應帶這大胖一起走的時候,這蛇估計是歡喜壞了,居然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立馬放了金光。
果然是一條紅通通的大龍。
天啊!夜白以為她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再瞅了一眼,是條龍沒得錯。
頭上還有兩條角角的嘛!
怪不得之前就覺得這紅蟒好像與別的蛇長得有些不同,不想它居然是一條紅龍。
話說,如此騷包色的紅龍夜白倒是頭一回見得。
此時那大胖傲驕地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龍爪子撓了撓腮,示意夜白上去的意思。
靠,就是這麽隨意。
夜白騰到了那龍背上,只聽得一聲龍嘯。
大胖雖說胖了一些,身子卻還十分矯健。
通往地面那道無底洞,眨眼之間就見了天。
夜白也傲嬌,人家養個寵物,不是隻貓就是隻老鼠。
譬如日歷仙人那隻不講衛生的灰鼠,與那紫霄宮中不愛出來的龍貓。
她夜白的寵物居然是和一隻虎,這也太洋盤了一點。
大漠上空,日頭閃了金光。
夜白高興。
“大胖,往天山走起。”
紅龍半天沒得反應。
夜白覺得沒給它打個招呼就直接叫它大胖,所以它不曉得是在叫它。
拍了拍龍頭。
“說你啦,胖子。”
這胖子跟夜白頭回見到大貓的時候一樣一樣的,估計對這個新名字不大滿意,騰在空中半天不挪動一下的。
管你滿意不滿意,只要我夜白仙子覺得滿意就中。
“大胖,你要是這麽難伺候,對不起,還是請你回巫界呆到起,別出來耍脾氣。”
大胖一聲龍吟,終於心有不甘地向著天際奔騰而去。
夜白也才離開天山不過幾月有余,不曾想,天山應該四月芳菲盡,山間桃花始盛開的景像。
不想,還未靠得近仙宮的大門,夜白就覺得這天山怕是將這春日過跟秋日一般蕭條。
英子坐在仙宮前面的門檻上,嘴裡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唉聲歎氣的。
夜白吩咐大胖落了地。
“英子,英子”
英子半天才回過神來,不過她這反射弧忒長了一點,瞅了夜白半天,又瞅了瞅盤在夜白身後的大胖。
幾月未見,英子不是應該高興的表情麽?
她這表情好似見了鬼似的, 驚扯扯地喊了一聲,立馬縮到了門裡頭,將大門緊緊閉到起,讓夜白進不去。
英子驚扯扯一喊了一聲。
“娘啊,妖怪。”
夜白詫異,敲了敲門。
“英子,是我呀?夜白仙子哇。”
英子不曉得著了啥子魔風,在門裡頭吱裡哇啦地叫了半天,就是不開門。
夜白在外頭叫了半晌。
“英子,英子我是你家的芝娃兒,你開哈門塞。”
夜白的耐性都快磨光的時候,門縫頭終於聽見英子的聲音。
“你真的是芝娃兒?”
“如假包換,英子,我與你同屋住少說也有幾千年了,你居然不認得我?你是吃錯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