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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野:“花兒還是先做飯吧。一路過來他們肯定餓了。”

　　王大牛自動拉著田花出去了。

　　朱小三，田野拉著朱小四，三人坐下，田野:“家裡出事了。”

　　朱小三:“咳咳，有點小事。”

　　朱小四抬頭，看向田野，田野吸口冷氣，這臉上還青著呢:“誰這麽不是東西。”

　　要不是知道朱大娘跟朱鐵柱的都不是東西，田野沒準說的更難聽。

　　朱小三:“嫂子，我能求你點事不。”

　　朱小四瞪著眼睛堅定的說道:“二嫂，你幫我找找考附中的辦法，我考得上，讓學校收我就成。我自己有錢，我不拖累你。”

　　田野:“先說事。臉怎麽回事，外人打的，還是家人打的。”

　　陰雲密布的盯著朱小三。朱小三後脖頸子發涼，就知道，這嫂子光認小姑子，不認小叔子。

　　他是買菜送的:“嫂子，我還能看著她吃外人的虧呀。”所以家人，田野都憋住了。

　　朱小三:“家裡大嫂懷孕了，回家跟媽說，讓小四去公社那邊幫忙。”

　　田野:“啊，想挺好，小四跟她去公社那邊上學呀。”

　　朱小三一臉的不自在:“媽跟大嫂的意思是，等大嫂生了孩子也得有人帶。”

　　所以直接就把小姑子當丫頭使了。在鄉下這樣的事情很多，真不新鮮。

　　不過那都建立在，人姑娘不願意上學的基礎上的，你情我願。

　　田野忍不住爆粗口，她也不怕懷孩子沒，算了積點口德吧，因為這種人讓自己變得惡毒不值當的。

　　田野:“你不願意，你媽就打了你了。”

　　朱小三一臉的糾結呀，要他說，這事小四願意上學，也不是那麽難，那不是還有他爸呢嗎，磨一磨，折騰折騰，他媽他爸為了面子也得讓閨女上學。

　　可朱小四那可真是朱老二帶大的，又臭又硬，那臭脾氣簡直就是欠打呀。

　　田野看著哥兩不說話，好奇了，朱老大媳婦上天了，還敢打小姑子不成。

　　朱大娘吃狗慫藥了，把閨女讓兒媳婦打:“朱老大媳婦還敢動手打你?”

　　朱小四看了一眼田野，咬咬牙:“我跟她說，不怕我把她孩子給掐死，隻管讓我帶。”

　　田野都嚇一跳，這可真是夠生猛的。所以朱老大媳婦激動的打了朱小四。

　　朱小三瞪了一眼朱小四，瞎說什麽呀，二嫂也懷孕呢，你這麽一說誰還敢招惹你呀。

　　朱小四低頭:“二嫂，我沒想過來拖累你，你能幫我找到高敏老師嗎，我自己去考附中，我能自己供自己上學。”

　　至於說她就是嚇唬大嫂那話，朱小四不想說了，反正也沒人信。

　　田野:“說什麽呢，你也是，怎麽口氣那麽衝呀，你這麽說，別說你大嫂，你媽也得惱呀。你這叫窮橫，有理都弄得沒理了，你怎麽就不學學你三哥呢，你看人家好處得了，名聲還落下了。是親兄妹不?怎就不學學人家這腦子呢。”愁死了。

　　朱小三那個幽怨呀:“二嫂，你是誇我呢吧。”

　　田野:“你們這就出來了呀，跟家裡說一聲沒有。”

　　安排個孩子，養個孩子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朱家不敢沾染呀。

　　朱小四緊緊的抿著嘴巴，一句話不吭聲。仔細看眼圈是紅的。

　　朱小三聲音有解脫，有落寞，自己都分不清是個什麽心情:“不是我們出來的，是被趕出來的。”反正那樣的家庭他真的一點都不留戀。

　　田野:“為什麽呀?”

　　朱小三:“大嫂聽了這話，滿村的嚷嚷小四惡毒，不是東西，要殺人。容不下她，更容不下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小四在家，她是不會回家的。”

　　田野:“那就讓她公社呆著唄。”

　　朱小三:“可我媽稀罕她肚子裡面的孩子。”所以就委屈閨女唄。

　　姐幾個還沒說完呢，田花端著熱騰騰的煮雞蛋就進來了，拉著朱小四:“你別著急，就在這住著，你嫂子是好人，不會讓你沒學上的，你家就那樣，都出個你二哥了，在搓出來一個你，真不新鮮，我看著這樣挺好的，你大哥，大嫂那就不是個東西。”

　　說著拿著熱毛巾就給朱小四往臉上滾動。給朱小四的臉消腫。

　　這是在外面聽王大牛說什麽了。

　　朱小四抿著嘴巴，眼淚在眼眶子裡面含著，使勁忍著才沒有掉下來。

　　朱小三聽到人家田花這麽說自己家，那真是訕訕的，反駁都無力。

　　田野:“小四才這麽大，她容不下小四也得有個說法吧，你媽就真轟孩子出來呀。你爸是死的，還是閨女是撿來的呀。”

　　朱小三:“我爸讓她消停點，不過吃飯時候小四盯著她，她吃不下去飯，說肚子疼。”

　　朱鐵柱讓朱老大媳婦用孫子給拿捏住了。

　　朱老大媳婦在村裡遙處埋汰小四，說誰家孩子都這樣，誰家能供得起兩孩子上學呀。

　　家裡困難，留小姑子在家帶孩子沒錯。

　　田野能想到村裡的輿論什麽樣，女孩在村裡能跟田花一樣的有幾個呀。

　　何況就是田花，那都是人家裡面願意這麽供著，不信你跟大武，小武在一塊比一下，田花絕對是最底下的那個。

　　朱小三一臉的無奈，倔強的妹子，鬧騰的嫂子，沒點主見眼裡就盯著大孫子的親媽，他能怎麽辦呀?

　　能怎麽護著呀?你說小四要是知道繞彎還好點，那就是個倔的。

　　別說懷孕的大嫂，就是他看著小四盯著大嫂的眼神都有點腿肚子轉筋。真怕這丫頭衝動做出來點什麽。

　　朱小三知道田野護著朱小四，沒怎麽說朱小四眼神陰森什麽的:“大嫂總是那麽鬧騰家裡也不消停，爸媽也是沒辦法了，家裡房子本來就不太夠住，想著在後院院子先蓋個窩棚，讓小四去後面住著。學肯定是不能上了。”

　　田野都想哭，當初朱老二鬧騰好歹還十幾歲的大小夥子呢，你說小四丫，小學的姑娘呢。

　　朱家風水不好，怎麽那麽不是東西呀。用隊長家嬸子的話說，他們家缺了大德了。

　　王大牛:“虧得你家老三回去了，不然你家小四可遭罪了，你那嫂子真不是東西。一家子人擠兌一個小姑娘，哎，虧得這丫頭想得開。”

　　要不是朱小三從學校回去，朱小四在家裡還不定怎麽受氣呢。朱小四看著聰明，就那麽自己扛著，都不知道給找人帶話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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