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娘被田野噎的腳步都晃悠了,這丫頭他們老朱家絕對要不得,誰當她婆婆不氣死就得憋死。
拚命的想著一天十分,那麽的糧食,才忍住沒有臭罵田野一頓。
就看到田野停下腳步,朱大娘剛要湊過去,田野:“朱大娘我到家了,不用送了。”
說完利索的進門,關門。
就不信這樣,還敢打自己的主意。
剩下朱大娘眼巴巴的看著哐當一聲關上的大門。白瞎了半天的功夫。
事情不順利,朱大娘心情不好,扭身就回自己家,看到屋裡橫豎坐臥的爺四個,朱大娘氣不打一出來:“一個個的都在炕上養爺呢,家裡那麽多的活,怎麽就不知道搭把手。”
見沒人吭聲,朱大娘掃了一圈對著老二喊道:“老二,去把後院院子裡面的水溝扒開,這點事情還要老娘告訴呀。”
朱老二陰沉著臉,一句話不說,掀開門簾子就出去了。要是好吃的,肯定沒自己的份,可要是有活計,跑不了自己。
朱老二現在就羨慕田野,乾活雖然累,好歹那丫頭能吃飽了,他乾的比大哥還多呢,可他吃不飽。
屋裡朱大娘心情不順,還在那叨叨呢,朱鐵柱不耐煩:‘陰天下雨的,不在炕上仰著,去哪?你是想我陰天打老婆還是想讓我跟村裡的二流子一樣出去賭錢。’
一句話,就把朱大娘的嘴巴給堵上了。
踢了一腳就知道吃的老大,這要是個省心的,哪用她這麽大的歲數去看一個野丫頭的臉色呀。在想田野的十分,很是不甘心。
田野回家洗洗涮涮擦拭乾淨才進屋,想到朱大娘心裡一陣的膩歪。想娶自己當兒媳婦,不怕氣死盡管放馬過來。
進空間把前天放在儲藏室的棒米飯拿出來,點上灶火熱飯,想著在打上兩個雞蛋蒸雞蛋羹,晚上就拿這個對付了。
還沒收拾利索呢,外面的大門就被拍響了。
田野摸摸臉,幸好還沒洗臉呢,不用在往臉上抹一次草籽粉末了,對著大門口招呼一聲::“誰呀。”
因為田野出生就沒了媽,十歲沒了爸,村裡人一直都說田野命硬,根本沒有幾個相熟的人來往,田野就沒準備給人開門。
門口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田野沒聽出來是誰,不過聽得出來是女人的聲音。
來人倒是好耐性,老半天過去還在敲門,田野收起雞蛋,不敢放在鍋裡,香味g出來麻煩,這年頭吃好東西都得小心點。
看著廚房沒有礙眼的東西了,才帶上草帽,披上雨布去開門。
大門拉開一條小縫田野:“誰呀。”
門口的女人略微不好意思:“野丫頭把門打開,是我,西頭的王嫂子。”
田野動都沒有動,王寡婦,這人跟自己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年她同王大牛打架,王嫂子看他家大牛吃虧,過來同兒子一起抓自己的臉,她當時一氣之下把王寡婦給摔桔梗垛裡面了。
這女人過後可是在大隊裡面哭哭嚎嚎的不肯罷休,愣是在自己手裡賴過去二斤玉米面呢。
托這位的福氣,自己一戰成名,自打那往後,村裡的孩子不敢欺負自己了,也沒人過來往她跟前湊了
這人找自己能有什麽事:“嫂子有事嗎?”
王寡婦推門沒推開,尷尬的站在門口:“野丫頭呀,嫂子是看你今天的衣服不太合身,趕巧家裡有兩件舊衣服,想著改改你還能穿呢,你先開門讓嫂子進去說,嫂子都讓雨水淋濕了。
” 無利不起早,這人能有這麽好心,何況兩家之間還有很不愉快的過往在,田野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嫂子,隊長家的嬸子給我找衣服了。你的衣服拿回去吧。”
說著就要關門,不論這人想要做什麽,田野都不想跟她廢話。
王寡婦硬擠在門縫裡面不肯後退:“哎,別呀,你這丫頭,隊長家的衣服你能穿,嫂子家的衣服就不能穿呀。你一個小姑娘家,本來就該多兩件衣服。還是你嫌棄嫂子寡婦人家,看不起嫂子。”
田野敢肯定,自己要是這時候關門,王寡婦這個臉皮厚的,敢坐在她家門口哭嚎一通,埋汰自己欺負寡婦,這名聲她可不背。
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打開大門,若是王寡婦敢在她家裡面耍無賴,也不介意在借著王寡婦再次揚名,把人直接從院子裡面扔出去。
相信想打她田野主意的人,肯定會在掂量掂量的。
王寡婦擠進大門,眼睛先在院子裡面看了一圈,自來熟的拉著田野手就要進屋。
田野甩開王寡婦的手:“嫂子有事說事,我力氣大,怕不小心傷了你。你這孤兒寡母的我可不敢招惹,我家沒有那麽多的棒米面。”
王寡婦伸出去的手有點尷尬,這丫頭竟然記仇,厚著臉皮不搭田野的話頭,裝作聽不懂:“嫂子地裡乾活的人皮實的很,哪有那麽多的講究,這雨可真不小,咱們進屋說。”
院子都進來了,還能不讓人進屋嗎?
而且王寡婦這個不見外的, 說話的時候,都已經半隻腳邁進堂屋了。
王寡婦看了一圈院子,心說這田家的院子可真大,真氣派,可惜讓這麽個野丫頭佔著遭禁了。
見到堂屋裡面這麽早竟然都點上灶火了,心裡不太舒服,換成自家可不敢這麽燒柴火,家裡沒有男人做體力活,柴火都得省著燒。
她一個寡婦帶個兒子,求人可不容易了。
要推東屋門,被田野一把給拉住了,嫂子:“屋裡潮,就在這邊說吧。”
說著從門後,搬出來兩個小板凳,放在灶台邊上,村裡人都這樣邊燒火,邊做活計,沒什麽講究的。
王寡婦沒能進屋看看田野的住處,心裡更不得勁,不過田野拉她的勁頭,不是她這個身板能拒絕的。
暗暗的揉揉被田野拽的生疼的手腕,偷偷看看田野,難怪人說一身蠻力呢。
轉臉看到田野放在灶台邊上的小板凳眼睛亮了:“哎呦,這做的可真精細,野丫頭呀,哪來的呀。”
田野坐在板凳上,不願意搭理王寡婦的話頭:“我家裡東西,肯定是沒人白送的。嫂子你倒底啥事?”
一句話就把王寡婦給噎的臉色通紅,她一個寡婦不容易,作風上的事情就不說了,平日待人接物上若是能夠佔人便宜,從來不往外推的。
所以雖然明知道村裡的光棍還有二流子不安好心,送的東西王寡婦也是照單全收的。
田野這話可不就是在扎心嗎。
要不是今日過來為了同田野打好關系,王寡婦哪能受一個小丫頭的磕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