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田野是真憨還是內秀,至少對他們家的態度那是肯定的。? WwW.suimeng.lā這就沒有什麽擔心的了。
而且田野在村裡提到田大興的時候確實不多。
很多人也都說,田大興可憐,留下個孩子,對他這個當爸的還沒啥印象了。
想來當初田野說好多事都忘記了也不是假的。
這人就不能做虧心事,不然心裡就跟揣了一隻兔子一樣,沒有安定的時候。田野變得越好,田大隊長的心就越不踏實。
看著閨女,兒子,婆娘,這份不安,注定要自己揣著了。
田花不知道田大隊長就這麽會,能想這麽多,就是覺得自己剛跟人家學了東西,轉臉就說人家壞話,有點不地道。
期期艾艾的:“爸,你說她怎不考大學呢。”
田大隊長煙袋的火星子飛的滿炕都是,這次真的失態了:“你說什麽?”
田花拍打著炕上的火星子:“我說田野既然比我學的還好呢,她怎麽不考大學呢。”
田大隊長媳婦:“傻丫頭,你當大學是啥東西,說考就考呀,你那是上了多少年的學呀。”
田花難得知道自己的斤量:“上了多少年,現在還不是要問田野呢。”
好吧,閨女突然有自知之明了。
田大隊長:“你問丫頭了?”
田花:“問了,她說不考。”
田大隊長媳婦:“真的,為啥呀?”
好嗎,娘兩又一個思路了。
田花:“說家裡離不開人。”
田大隊長媳婦:“他爸,丫頭要是真的會,真的能考呀。”
田大隊長:“考不考還不一定呢,哪就跟你們說的是了。不過要是真的想考,隻要有本事,還是能上大學的。”
隊長媳婦:“那就讓丫頭去吧,也省的擔心老二到時候看不上鄉下丫頭。”
田大隊長那心呀,九曲十八彎的,可惜沒人能理解:“那不是人家自己不願意嗎?”
隊長媳婦:“不行,我得說說這丫頭去,這可不是任性的事,家裡怎麽離不開人了,不就是幾隻下蛋雞還有兩頭豬嗎。”
田大隊長看看媳婦,沒吭聲。
都到這份上了,田野無論想做什麽,自己在攔著那都是結仇呢。
不如成全呀。讓田野多記得自己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田大隊長媳婦就到田野家裡了,當然了帶著閨女來的。
田花昨天看了半夜書,眼圈都黑了,頭髮抓掉一大把,該不會的還是不會。這不是還得來嗎。
心裡跟田野較勁沒用。
而且來這裡之前,田花拿著昨天學會的題去知青點那邊了。
擰著頭皮問了郭曉梅,郭曉梅雖然不耐煩,到是說了一句,田花做的沒錯。還說田花長進了呢。
田花算是看出來了,平時喊口號最厲害的張月娥同志,沒有平時小家子氣的郭曉梅同志好說話呢。
她到是聰明了一次,沒說是田野教她的,紅著臉就回來了。可以肯定了,田野是真會。
田野對田大隊長媳婦印象好,這人當初看自己不順眼的時候,也擰著頭皮給自己送東西的。
等跟田嘉志定親,隊長媳婦因為田嘉志跟田小武那點關系,衝著兒子的面子,裡裡外外,人前人後都沒少幫過他們。
田嘉志也說過,小時候沒少吃田小武給他偷出來的棒面餅子吃。不然比這過的還要辛苦呢,所以這是個好人。
田野招呼的熱情多了:“嬸子,快進來坐。”
田大隊長媳婦跟閨女一樣,稀罕這課桃花樹:“不進去,我就在這坐著,哎呦,丫頭呀,我坐這就跟年輕了好幾歲是的。你這可真是好看。”
田野心說,我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也覺得老心又年輕了。夢幻不少。
取來小凳子,放上小桌子,又去屋裡拿出來白薯乾,炒栗子,給隊長媳婦泡了一大碗的白糖紅果水。
這招待讓田花看著怎舌,昨天她在這,可沒這個待遇。
別說吃的,喝的白水都沒有。
隊長媳婦:“我又不是外人,你這丫頭客氣什麽。”
田野:“嬸子不是外人才有這個呢,外人我才舍不得呢。”
田花算是躺著中槍的,她算外人,昨天沒有這個招待。想到平時跟田野相處的樣子,委屈也不敢吭聲。
換成她,沒準把田野當仇人呢。還做不到田野這樣呢。
隊長媳婦抓把瓜子,也不跟田野客氣:“丫頭呀,嬸子過來跟你說正經事的,我家丫頭說你比她學的都好,你也好好地學學,讓你叔給弄個介紹信,回頭跟丫頭一塊考學去。”
那真是好事,田野覺得光這份心,就對得起她今兒這份招待。
不過自己真沒有在苦學一遍的心思,該經歷的經歷過了,該會的都會了,在走一遍老路那是浪費時間。她更想享受人生。
田野:“嬸子,我哪成呀,要是考大學比力氣大,我肯定能成,別的我可不成。我就想在村裡跟著叔一塊種地,打糧食。”
田大隊長媳婦要是沒有田大隊長還有兩兒子的熏陶,怕是也覺得田野這想法挺好的,可人家男人,兒子都進步,看的遠,連帶的都有了遠見。
不讚同了:“你這丫頭,怎不往長遠了想想呢。你在家種地到是沒什麽,可你不想想,老二那可是在外面當兵呢,這要是出息了,回頭還能看上你一個鄉下種地的丫頭呀。”
田野:“我們都成親了,看不上還能怎麽樣?”
這倒是挺放心的,隊長媳婦就不好意思跟田野說,成親還有休回家的媳婦呢,公社還有給兩口子辦離婚的地方呢。
你說這丫頭她怎就不知道動動腦子呢, 真等著老二嫌棄她呢呀。
田花:“你跟人家不般配,人家就不能找更般配的呀。你這是思想有問題,你就是不知道進步,你就沒有進取積極向上的心思。”
隊長媳婦都看看自家閨女,別說田野不愛聽,她都不愛聽,那些東西跟田野沾邊嗎:“去去,邊玩去。”
然後看向田野:“那些都是虛的,嬸子跟你說的實在,丫頭呀,你可得想想。”
田野:“嬸子,我知道。”
隊長媳婦看看東院:“你還不夠知道,要是他們家老二出息了,你看著吧,朱家婆娘在你面前不定多猖狂呢。”
田野笑了,隊長媳婦想的可真是超前,田野都能想到朱家大娘那張臉。
隊長媳婦跟田花都看傻了,這丫頭笑的時候可真好看。可能是被院子裡面的桃花給映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