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原本無靈魂，卻應該生機勃勃的小鯉魚變成了灰塵，消散了。

他突然微笑，“你脫離了……”

就算最初沒看懂，在進化為滅葬之後，他已經明白。

華榮被一股力量掌控著，而如今，才算是真正脫離了那力量的掌控。

因為脫離了，所以她如今不需要這具原本可以長命萬萬歲的鯉魚精身體了。

“榮榮……”

不滅閉上眼睛，將之前分散出去的靈識慢慢收回來。

這個過程並不是非常順利，如同他在星際的那一縷靈識一般，有的靈識幾乎已經能夠脫離他的掌控。

他們產生了獨立思考的能力，並且擁有想要成為單獨的生命體的野心。

不過這也要問問他同不同意。

等到他將靈識收回來，他就有足夠的能力超脫這個位面。

既然如此，他本尊就可以離開這個位面了。

他會找到她的！

一定！

*

華榮和汪靜道別之後，主動脫離那個世界後，再次成了靈魂體。

這一次，沒有那種虛弱的感覺。

沈越和龍非也出現在她身邊，這一次的世界因為汪靜的原因，收貨可謂是豐富。

“你們有什麽打算?”看著面前由10001模擬出來的星空萬界，有了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

兩人都沒有說話。

或許是之前沉睡太久，兩人還沉浸在和主神的那一場大戰之中。

“我把你們送回你們的位面吧，跟在我身邊，太危險。”

龍非和沈越說起來還是第一次如此面對面。

之前沈越只是小屁孩，就總是欺負龍非。

龍非不自在，沈越也不自在。

不過兩個人在這時候突然異口同聲:“好！”

龍非是覺得華榮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幫不上忙，那麽就別留在這裡。

而沈越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記得，不滅還在每個世界捕捉華榮。

他回去那個位面，就是魔王之子，或許能夠幫得上華榮。

“10001！”

【好的，大佬！】

龍非:“有機會來我的位面，我給你看看我洞府的珍藏！”

沈越:“期待再見之日。”

華榮微笑，目送他們離開，眼裡無波無動。

這麽多世界，她早就已經掌握了人類的七情六欲。

可是這麽多離別，也讓她淡然接受每一次分別。

華榮歎了一口氣，看著身後本來的黑暗，與面前被10001弄出來的星海，一時之間有些悵惘。

“10001，我已經想不起自己最初的模樣了。”

其實她記得，那也不算是最初的她。

因為從那個時候，她就沒有記憶了。

除了一個名字，從哪兒來，去哪兒去，為什麽要一次一次的穿梭位面，她都不記得。

如今，在她徹底摸索到了時空與時間的奧秘後，她已經算是真正脫離了未知的掌控。

現在已經沒有那神秘的力量會將她突然拽進某個位面之中。

她可以自由在這諸多的位面之中，來找尋她的身世了。

那種被當作牽線木偶的生活，她真的已經受夠了。

【沒有呀，大佬你一直沒變。】

10001面對華榮，還是如同最初那樣。

敬畏。

聽到10001這番話，華榮倒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想，這麽漫無目的在諸天萬界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再說那主神上一次已經對她出手了，恐怕下一次也不會遠。

她總不能回回都等著挨打。

“我不能反正你錢主子打上門來，得個辦法。

”【那大佬有什麽方法嗎?】10001跟著華榮這麽久，也算是有點了解她了。

她既然這麽說，那麽心裡肯定已經有自己的主意了。

它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為主神感到恐懼。

它可是明白現在華榮有多強，當初步掌握了時間和空間的法則，她就已經算是半神了吧。

不過很快10001也得意起來，它現在已經算不上是系統了。

因為它比系統牛逼多了?

上個世界華榮為了喚醒她，把那和汪靜作對的世界意志給它吃了。

那之後，它就發現自己整個統身都充滿了力量。

而到現在，它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超脫了系統，成為了另一種物種。

反正它已經超脫了，跟著大佬混，有肉吃。

而它在之前最引以為豪的本事，就是能夠帶著華榮穿透世界。

然而現在華榮擺脫了控制，根本用不上它了。

嚶嚶嚶。

10001有些著急了。

大佬身邊向來是不留無用的東西，那龍非和沈越不就有自知之明，所以才那麽輕易的答應離開。

“自然有辦法，不過先不急，已經連續穿越這麽多世界，我還沒有好好休息一下。”

“我得去多找幾個沒有天道的位面，我如今養了不少天道，它們還生了崽崽，我的天道只會越來越多，所有需要位面， ”

“把這些位面掌控了，那麽，我也是有領地的人了。以後穿梭累了，還可以回到這些地方度假。”

從華榮這一大番話，就能聽得出她此時心情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10001心裡有一些柔軟。

它在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認為牛逼哄哄的大佬，在此之前，每一次的穿梭都不是自己自願的。

她被某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控制了！

根本由不得自己。

而如今，她終於擺脫了著力量。

自由！

這兩個字真的是最好聽得兩個字。

10001十分配合，用歡快的語氣道:【大佬，如今我們有這麽多天道了，能不能將我的夥食也改善一下呀?我也想吃天道！】

“這不行，如果有多的的話，再給你。我發現這天道最多只能產三次崽崽，所以得省著點兒。”

【嚶嚶嚶】

華榮直接行走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

之前他根本不敢遠行，而今卻敢在這上面隨意的行走。

每一次行走，他的腳底都會有類似於水文的形狀。

這就是她運用的空間法則。

哪怕她停留在這無邊的星空之中，也不會掉落下去。

一步一步，縮地成尺。

明明只是幾步，卻已經走出了光年的距離。

自由！

華榮看著腳下的諸天萬界，雖然這只是低等的位面，卻依舊值得興奮。

到現在她已經不是在其中掙扎的螻蟻，她站到了它們之上。

“10001，你覺得我會是誰?”

【一定很牛逼就是了！】

“我也覺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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