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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臨》第215章 安家父女(補足及上月粉紅三百八十八)
第二百一十五章安家父女

 說起來,李墨其實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會做菜的。她也會那麽一手兩手。偶爾在有客人到自家家的時候下廚顯擺顯擺,標榜自己其實也是一個溫良賢惠、懂得生活的好女人來著。

 可是,李墨那點兒本事也就僅限於這個死記硬背下來、又反覆操練過無數次的一手兩手了,至於說到其他的?!對不起,她一竅不通!

 洛洛深知李墨那點老底,知道對方今天肯定是不知道怎麽的又想顯擺了,結果人家沒讓,她就隻好“委屈”自己偷摸著來選了個最簡單的加熱工作……

 一想起李墨的膽大包天,洛洛就有頭痛得想呻吟的——居然連微波爐加熱罐頭會引起爆炸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啊?!

 玄靈倒是一貫的淡定,這位大爺一打開房門下樓來,見到了那個如戰後廢墟般的廚房之後,連眉毛也沒多動一下,在聽完事情經過之後,更是一派安然閑適的轉過頭來,看著李墨淡淡的開口:“罰款十萬聯盟幣,修理的費用和人工由你另外負責,還有,修理完成前的夥食也由你負責,記過一次,達到三次滾蛋……”

 “……”在場的其他三人有點愣。等反應過來之後,洛洛一臉無措,舞者背過身去捂著嘴偷笑得全身抖,李墨也全身抖,但卻是因為氣的——毛巾他個花露水兒的!這個禽獸!

 李墨敢用自己已經剩下不多的最後一點名譽和信用來誓,她剛才絕對有聽出玄靈淡然的語氣中夾帶了一絲歡快。

 十萬聯盟幣?!罰款?!修理費用和人工還得自己另外出?!好吧,她就當是自己犯錯的懲罰吧!

 修理完成前的夥食由她負責?!好吧,畢竟也是自己害他們這幾天不能用廚房的!

 可是記過一次?!還“達到三次滾蛋”?!這禽獸以為自己是誰?!校長還是班主任?!

 tmd!李墨自己都不記得已經有多久沒聽到“記過”這個詞了,這混球絕對是借題揮想趁機趕走她!

 沒門兒!

 由舞者開車,四人離開別墅去外面覓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車子剛走到半路,在舞者征詢大家想去吃什麽的時候,玄靈又一次平靜的開口,在後座若無其事的隨意報出了本市最豪華規格的飯店名稱,說完之後頓了一頓,還特意抬起眼皮,用他那萬年不變的平淡語氣“好心”的提醒了前座副駕駛位上的李墨一句:“記住,負責夥食是從今天開始。”

 tnnd!李墨氣得一陣頭昏,險些直接衝後座吼了過去,壓抑了許久才忍下豎根中指給那男人的,她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沒關系,老娘有的是錢!”

 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像是暴戶在外面顯擺時常用的台詞啊!坐在玄靈旁邊的洛洛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一聲不吭的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說亂動,免得一個不小心就被扯進了這個明顯不怎麽和諧的氣氛中去。

 玄靈聽到這句話後,卻只是嘲諷般的微微勾了勾唇角,閉上眼睛沒再說話。讓李墨感覺好象是自己用力打出一拳卻捶在了棉花上。半點著力點都沒有,憋得她抓心撓肺,險些內傷。

 在路上開了快一個鍾頭,舞者駕駛的小車終於在城內堵塞的交通狀況下,慢慢的爬行到了玄靈大爺指定的地方。

 其實要說處在郊區的高檔餐廳,那倒也不是沒有,但是說到最豪華,還是當屬市中心建在黃金路段中的一家私人會所。

 這座會所洛洛在小的時候也曾經來過,是一群腦滿腸肥的級富豪們才會來的地方,裡面不僅僅是吃飯的餐廳,更有許多有錢人專享的娛樂設施,從游泳池、健身房等普通配備直到賭場這一類略帶有違禁色彩的設施,在這裡都可以看得到。

 車子行駛進會所門口之後,立刻就有專門訓練過的眼尖的車童來開車門,舞者自行下車,將鑰匙交給對方,然後就站在一邊等著其他人下來。玄靈下車之後,一記冷眼把打算扶出洛洛的車童瞪到旁邊去瑟瑟抖,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惹客人不高興了。

 等到玄靈親自繞過車身扶出洛洛,極自然的把小姑娘攬在懷裡之後,這才施舍了一絲注意力給那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車童。平靜的丟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記得收小費!”說完,帶著懷裡的小女人飄然而去,直直的走向了會所大門,留下身後表情各異的幾人。

 “那個……”車童滿頭大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專業訓練中,隻教過不能主動向客人要小費,但沒教過這種情況該怎麽辦啊!

 說是讓他記得收小費,他該去跟誰收啊?!不收又會不會惹客人不高興啊?!車童越想越覺得腦中一團混亂,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糾結的抬起頭來,如同被欺負了的小姑娘一樣怯怯的開口:“其實,不給也可以的……”

 舞者雙臂墊在車頂上,忍笑忍得異常痛苦,卻又不舍得錯過這難得的戲碼,而李墨則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恨恨的從自己的小提包裡抽出兩張鈔票遞了過去,這才快步趕上前面的那一對男女。

 眼看車童小弟捧著手裡的鈔票一臉無措,舞者笑過癮之後,終於好心的走了過去,拍拍人家的肩膀以作安慰,隨口問了句:“新來的?!”

 車童羞澀的點了點頭,舞者嘿嘿一笑,沒再說什麽,又拍了一下人家肩膀就也同樣離開了。留下身後莫名其妙的小車童在那懷疑著今天是不是來了一群神經病。

 還好,玄靈雖然挺不是東西的,但洛洛小姑娘還算好心,因為她的要求,等到舞者姍姍來遲的時候。這三人竟然還站在電梯前等著他。

 一起走進豪華電梯內,裡面站著的負責開電梯的美女連忙鞠了一躬並微笑著,尤其是在面向玄靈的時候,更顯得異常親切和諂媚。

 玄靈直接無視而過,眼角都沒瞟過去一眼,目不斜視的吐出了“頂層”二字就再沒說話。美女竟然也毫不在意對方的態度,又恭敬的欠了欠身,按下電梯上代表樓層的按鈕之後就乖乖的退到了一邊。

 李墨轉了轉眼珠,看到美女對玄靈的態度與對其他人不同,當下就惟恐天下不亂的指著人家開口了:“這美女對你好象特別的好啊!”

 洛洛一聲不吭,好象沒聽到似的,倒是玄靈低下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眼看向李墨,也不說什麽,隻嘲諷的冷哼了一聲。

 還不等李墨先炸毛,電梯美女就先驚慌的連連擺手了:“不不不!請不要誤會,我沒什麽特別的意思!”

 看美女那驚嚇樣兒,還有一直偷瞧著玄靈的驚駭神情,好象對方會殺了她似的。李墨本來還想多說幾句,都被她弄得沒興致了,撇撇嘴不再吭聲。

 在安靜的電梯中,舞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直面對牆壁笑得雙肩顫抖。時不時的還溢出兩聲悶笑。玄靈一貫的面無表情,即使李墨一直沒停下過對他的瞪視,這男人也依舊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不以為意。

 而洛洛?!她早就不自在了,索性誰也不看,裝出一副無知少女的樣子低下頭專心玩手指,玩自己的,也玩玄靈的……

 終於,“叮”的一聲之後,電梯在頂層停了下來,在電梯美女恭敬得近乎異常的鞠躬下,這四人終於走了出去。

 電梯門關上的刹那。李墨甚至聽到了電梯門中傳來剛才那美女松了一大口氣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好奇了起來——玄靈這禽獸對人家做過什麽慘無人道的事才能把人嚇成那樣啊?!要不光憑他那氣場就能讓第一次見面的人有這樣的反應也有些不大可能吧?!

 隨著帶路的侍者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後,李墨終於暫時的放棄了對玄靈的疑惑和一路敵視,一把搶過了侍者拿來的菜單開始大點特點,她算是想明白了,反正玄靈今天也是肯定要宰她一頓的,既然如此,她當然要掌握點菜的主動權了。

 一起生活了那麽幾天,雖說沒有特別注意,但她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玄靈的飲食習慣,一般來說,只要餐桌上出現海鮮類的食物,這男人都不會怎麽動筷子的。

 於是,李墨毫不猶豫的飛快點單,根本不給侍者詢問其他人的機會:“四份海鮮套餐,再要一瓶……”

 只花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侍者就記好了李墨的全部要求,玄靈勾了勾唇角,不以為意的靠坐在座位上,從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似乎並不介意李墨的舉動,只在侍者禮貌性的詢問還有什麽要求時補充了四個字:“要最貴的!”

 李墨先是恨得不行,接著自我安慰了一下,再一臉挑釁的看著玄靈——看你丫怎麽吃!

 頭盤很快就上來了,是雞尾煙熏三文魚鱸魚盤,果然是菜單中最貴的那一類。李墨一臉期待的看著玄靈,卻見對方臉色不變的拿起手邊的刀叉,猶如最高貴的貴族一般,優雅的一口口品嘗著,完全不見半點為難的神色。

 李墨從頭看到尾,直到對方整盤都快吃完了,都沒有自己期待的變臉場面生,這女人小小的失望了一下,隨即馬上又安慰自己:“沒關系,還有其他的呢!”

 接著上來的是海鮮湯……依舊沒有什麽不對勁。

 然後是副菜、主菜、甜品、紅酒……一般點西餐的人都不會點全套,因為菜色太多,吃不完的話反而顯得失禮。可是李墨為了看到玄靈的為難。硬是把所有的都點上了。

 在用餐的全過程中,玄靈不僅沒有如李墨所想的那般表現出厭惡神色,甚至還在洛洛有些東西吃不完的時候主動把對方盤中的食物取過來一些到自己的盤子裡,動作從始至終都透著優雅和自然,沒有半點勉強的樣子。

 直到最後端起酒杯的時候,李墨終於徹底的失望了——這小子真tmd能忍,明明不喜歡吃的東西也能全部吞下去!

 玄靈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紅酒,低頭想了想,突然淡淡的開口,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看似突兀的話來:“其實我喜歡吃海鮮。”

 哦!原來如此!可是這又怎麽了?!又不是窮得好幾個月才吃得起一頓!

 舞者和洛洛沒看出來剛才的暗潮,不知道玄靈這句話是從何而來,但李墨卻聽懂了,對方是說給自己聽的呢。

 “放……”一聽這話,李墨先是愣了一愣,接著衝動得差點拍案而起,勉強的把那個“屁”字吞了回去之後,她忍了又忍,才終於沒在這種場合做出什麽失禮的舉動,看著玄靈咬牙低聲問道:“你在自己家明明都不怎麽吃!”

 這回,不等玄靈回答,舞者已經搶答了:“他有吃啊!”

 “什麽時候?!”李墨轉頭問。

 “洛……大嫂吃完以後。”舞者撇撇嘴,斜過去一眼:“因為大嫂也喜歡吃來著。”

 “……”

 舞者畢竟是富家子弟,即使自己再怎麽喜歡做菜,也不可能做什麽豬肉燉粉條似的大盆菜,更不會容忍把大堆的剩菜留到第二天。

 他做的每道菜,用料昂貴,料理精致,分量卻跟鳥食似的,一盤只有一點點,哪怕就算真有豬肉燉粉條,其分量也不會過一小飯碗。即使他擺滿整桌的盤子,也隻跟其他人家的四五盤菜分量差不多。在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情況下,這不過就是剛剛好夠吃完的分量。

 於是乎,盡管每天都有海鮮,但一般情況下,都被玄靈讓進洛洛嘴裡去了,舞者有時候可憐兮兮的想偷一筷子,都得冒著生命的危險。

 這樣的情況下,也難怪李墨會誤會。

 看著自己對面那小姑娘臉紅紅的一臉不好意思狀,李墨氣得連從頂樓跳下去的心都有了——下血本點的海鮮套餐不僅沒整到人,還幫人家在洛洛那裡掙了印象分,這買賣做得也太虧了吧!

 正在幾個人都各懷心思一片沉默的時候,卻從洛洛身後傳來了一個溫厚的男聲:“袖袖?!”

 這個聲音大家都挺熟的,尤其是洛洛,更是記得刻骨銘心,一聽到對方在喊自己,她不由得全身一僵,緊張了起來。

 還沒等洛洛緩過勁來,又一個女聲也驚喜的從她身後傳出,不過這回喊的,卻是玄靈的名字:“林少爺?!”

 玄靈像是沒聽到似的,從桌下握住身邊洛洛的手,然後朝不遠處的侍者微微頷,等對方走了過來之後,他才淡淡的吩咐著:“喊他們滾蛋。”

 這時,剛才向這邊招呼的安廉傾和安煙如父女已經邁著優雅的步伐,將要走近洛洛等人所在的桌位了,自然也聽到了玄靈這一聲不大不小的吩咐。頓時,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是一僵,險些當場破功。

 了解自家老大的舞者裝出一副“我啥米都唔知啊”的白癡表情左顧右盼,專心的研究著餐廳裡的布置,要不就遠眺窗外的景色,李墨本來自以為已經十分清楚玄靈的變態了,可是此時,在聽見這話之後,差點當場被自己口水噎死的這個女人才現,原來玄靈大爺比她預想中的還要高深莫測啊……

 侍者當然不可能真的對來這裡的客人說出滾蛋一類的話來,再欠了欠身之後,他轉身幾步走過去,在安家父女面前欠了欠身,有禮而委婉的說道:“對不起,您打擾到其他的客人了!”

 “客人?!”安廉傾咬著牙,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侍者,突然抬起手臂指著一直沒轉頭的洛洛大聲說道:“那是我女兒,我和我女兒說句話就叫打擾到他們了?!”

 這句話既可以看作是在指責侍者的無禮,也可以看作是在指責洛洛的不孝。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聽到這話的其他客人們當時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裡坐著的,都是有錢有身份的人,最重的就是規矩,一個女兒忤逆自己的父親,那是多大的失禮啊!

 玄靈緊了緊手中的小手,再次抬頭衝另外一個侍者頷,等人滿頭冷汗的走過來之後,又一次淡淡的吩咐著:“告訴那人,他已經說完‘一句’了,可以滾了!”

 這麽近的距離,玄靈又沒有收斂音量的意思,安家父女哪還有什麽聽不清的。第二個侍者掛著一臉僵硬的笑容,隻轉個身邁了一步就走到了安廉傾面前,站在第一個侍者身邊,對青筋暴跳的安老爺子欠了欠身,象征性的重複了兩句:“這位先生,有人要我轉告您,您已經說完一句了。”

 不管人家在家裡是什麽關系,來到這裡就都是客人,難道侍者們還有資格充當什麽仲裁來調解人家的家事不成?!何況,到了這裡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誰也得罪不起啊!

 安廉傾自己就是做飲食業的,當然知道高級餐館的這些規矩,可是,叫他就這麽轉身退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這男人開始打起了輿論牌。

 “袖袖,爸爸來了,你都不請我坐下來嗎?!”安廉傾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音量不大不小的向背對著他的洛洛問道。

 這要是不請他坐下的話,那其他人的口水星子都能淹死洛洛。

 但是此時的洛洛小姑娘有玄靈在身邊,還真是挺堅挺的,說不動就不動,好象人家喊的不是她一樣。

 玄靈勾了勾唇角,嘲諷般的往後瞥去了一眼,第三次開始向又一個侍者頷。

 餐廳裡悄悄留意這邊動靜的其他人一看到這冷絕俊美的男人又開始招呼人了,險些沒集體抓狂——你tmd有話說話,別老喊人行不?!累不累啊!

 那侍者多可憐啊!眼見前面過去的兩位前輩現在都還僵硬的杵在那桌變態客人的旁邊當裝飾,心裡已經是怵得不行了,只希望對方千萬別再來第三次。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他剛把滿天神佛給求了個遍,就看到那變態客人又開始招呼人了,還直直的就是衝著自己的方向。

 這侍者都快哭了,礙著手裡的飯碗,還是不得不勉強的掛起微笑走了過去,全身已經僵硬得跟機器人差不多了。

 像前面兩個侍者那樣欠了欠身,這第三號傳話筒哭喪著臉,聽著耳邊那冷冷的聲音對自己說道:“別讓我再重複一遍了!我耐心有限!”

 聽出來您不耐煩了,您對前面兩位說話的時候雖然也是冷冷冰冰的,但可比對我說話的時候溫和多了!侍者雙眼含淚的直起身子,一臉哀慟的轉身看著其實就立在自己身邊的那對臉色難看的父女,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差點先哽咽了一聲出來。

 憋了半天,這位倒霉侍者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思來想去,他幾乎都想要直接跪下去給這兩位磕頭了——求您了!現在在現實世界找份工作多不容易啊,別給咱們這種小人物添堵了成不?!

 安煙如一瞧,這麽傳話來傳話去的也不是個事兒啊,想了想,她拽了拽手裡挽著的安廉傾,使了個眼色,再向玄靈和舞者兩人身邊的空位掃去了一眼,安廉傾立刻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朝三個侍者笑了笑,安煙如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說道:“你們下去吧,沒事了!”

 沒事?!沒事才怪!三個侍者雖然知道這事情估計善了不了,但現在只要有人叫他們下去,哪還顧得上那麽多啊,連忙欠身離開,半點都不帶猶豫的轉身就走。

 舞者雖說忙著裝傻左顧右望的,但卻還是留意著那邊的動靜,一看安煙如剛才那兩下眼色,馬上就猜出了對方打的算盤,連忙朝玄靈那邊也使了個眼色,然後不動聲色的朝自己身邊的空位指了指。

 安家父女剛打走侍者,轉過身來就打算直接往玄靈等人的身邊走過去直接坐下,他們還就不信了,這幫人敢當著那麽多有身份人的面把自己硬拉起來不成。

 玄靈端起酒杯勾了勾嘴角,冷笑一聲,在安煙如坐到自己身邊的前一刻不慌不忙的把手臂往旁邊一移,姿態優雅自然的把那將近滿杯的酒都傾倒在了自己身側的空位上,褲子上被濺上幾滴也毫不在意。

 安煙如保持著將要坐下的蹲身姿勢,張口結舌的瞪著屁股下面那灘紅酒,怎麽也狠不下心坐下去。

 報廢一件衣服倒沒什麽,可問題是,這要真沾上一點的話,那位置也太尷尬了吧?!屁股啊屁股,紅色啊紅色!靠!不知道的人看到了的話,說不定還以為自己在路上被人拖去那什麽了呢!

 舞者更痛快,完全不顧形象的把身子一側,大馬金刀的抬起一隻腳來踩在了身邊的座位上,穿著名牌皮鞋的那隻腳還在座位上一下一下的打著拍子,甚至還搭了一隻手放在抬起的膝蓋上,整個看起來就好象是坐路邊攤上光著膀子喝酒的小流氓似的。就差沒叼根牙簽再爆句方粗口來襯托氣氛了。

 洛洛雖說心情有點不大好,但也不是沒注意到身邊的動靜,尤其是安家父女向自己這邊走來時,小姑娘更是提起了全部的注意力,眼看這兩個人就要死皮賴臉的坐到自己等人的身邊了,洛洛差點一個沒忍住的直接站起來走人。

 可是,還不等她起身,玄靈和舞者的反應就把她震得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動作。

 這、這這……這也太那啥了吧!洛洛比安煙如還要震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過了不一會兒,她突然揪起玄靈的一隻手臂,把自己的臉藏在了對方的手臂之後,全身抖啊抖的跟抽了羊癲瘋似的,努力壓抑著將要衝口而出的笑意。

 玄靈感覺自己手臂被猛的抓起,回過頭來一看,就看到了身邊那小瘋子,挑了挑眉,玄靈不動聲色的把人攬進懷裡,按下了那個小腦袋,讓她繼續在自己懷裡抽抽。

 做完這一切後,玄靈這才抬起頭來,平靜的把手中還抓著的空杯放回桌面上,取過紅酒的瓶子重新給自己斟滿……

 不說安家父女那個氣憤糾結,就是其他偷偷看著這邊的人一看這兩人的反應之後,都差點沒當場瘋掉——tmd!一個無賴,一個無恥!這哪來的倆極品啊?!

 李墨自從知道洛洛的家事以後,為了保護這小姑娘,幾年中也是跟著安家人鬥智鬥勇了好幾個回合。可任憑她是一介黑道女梟,那也是從來沒用過這樣的招數啊!更何況還是在這麽高檔的餐廳裡,大庭廣眾的……

 一時之間,李墨對玄靈和舞者二人的景仰之情那真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連帶著先前對兩人那點厭惡都暫時消失了,只剩下佩服——看來這倆人還是有不錯的地方……

 侍者們看著這邊的狀況,先不說眼前的難纏狀況了,光是沙上那灘觸目驚心的紅酒都讓他們心疼得差點哭出來——他娘的!弄成這樣還不知道洗不洗得掉,主管不會讓他們賠償沙損失吧?!

 一個侍者想了想,壯起膽子猶豫的走了過去,仔細的斟酌著用詞對玄靈說道:“這位客人,這沙……”

 “連飯帳一起……”玄靈自然的回答道,語氣雲淡風輕:“找她結!”手指一比,指的是李墨的方向。

 靠!前收回,這小兔崽子果然還是個混蛋!李墨剛才那點佩服瞬間煙消雲散,轉而堆起滿臉的鄙視。

 侍者得到滿意的答覆,終於松了一口氣,再度欠了欠身之後就退了下去,往回走的路上還偷偷的擦了把額上的冷汗。

 安煙如還在跟紅酒較著勁兒,一會兒抬頭看看玄靈,一會兒又低頭看看座位,好象她多看兩眼,玄靈就能把紅酒變沒了請她坐下似的。

 安廉傾就沒有這麽好的修養了,他再怎麽說也比這裡的四個人大上一截,好歹也算個長輩吧?!現在人家玩這一招,簡直就跟當眾抽了他一嘴巴似的。

 於是,隻怔愣了一會兒之後,安廉傾就暴走了,他猛的一拍桌子,沉下臉來對玄靈喝道:“就算你是我女兒的未婚夫,也不能不敬長輩吧!我可是她父親!”

 嘩——原來不僅那姑娘是這老爺子的女兒,那變態小子也還和他有這層關系呢?!現在是怎樣,女兒和女婿合夥排擠老爺子嗎?!周圍的觀眾有些興奮。

 不要以為八卦這種東西只有普通人才有興趣,對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來說,他們除了賺錢也沒有其他太多的空閑時間來培養愛好,靠的可不就是誰誰誰包*情婦被老婆當場抓奸了,誰誰誰的女婿吃裡扒外算計他公司了,誰誰誰又怎樣怎樣……這一類的八卦來打時間嗎!

 甚至相比較起來的話,上流社會的八卦比平民階層中流傳得還要更快更廣些,因為在這個千絲萬縷纏結的關系圈中,很多時候一則普通的誹聞都可能會帶來一個公司的動蕩。不好好留意的話,很可能會錯過很多機會的。

 所以這會兒,周圍的觀眾們聽到玄靈還有一個人家女婿的身份,不由得更加熱情的傾聽了起來,想要從中找出一絲蛛絲馬跡,看能不能判斷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洛洛當然也聽見安廉傾的話了,但可能是因為剛才大笑了一場的關系吧,她再抬起頭看著安廉傾的時候,雖然還是有些不舒服,卻已經不像最初時那麽手足無措了。

 這個人,不過就是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禽獸而已……洛洛撇了撇嘴,抓起玄靈的手又開始玩著人家手指,暫時冒充起避世小鴕鳥來——媽媽說過!天塌了要主動讓給高個子去頂!

 玄靈淡淡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被人家抓去的那隻手,眉間一絲無奈之色一閃而過,但卻什麽都沒說,任憑那小姑娘把自己的手勾上纏下的擺出各種造型。

 舞者眼看玄靈已經是擺明一副不想搭腔的神態了,身為人家小弟的他,隻好自覺的擔當起對外交涉的職責,也免得對方說出什麽更不好聽的話來。

 當然,他從李墨那裡聽到過的這安老爺子的禽獸舉止不能說,先不說洛洛就在這裡,說這話會給她造成尷尬,就說老大暫時不知道這件事的前提下,自己如果告訴對方說忘記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報告出來了,估計也少不了一頓排頭。

 想了一會兒,眼看安廉傾嘴一張,似乎又想要說什麽,舞者立刻抖了抖腳,一副囂張的痞子樣話了:“我說老頭兒!我老大可是林家的繼承人,他娶的是洛洛,又不是你!你別拿這個來套關系啊!想振興安家就去找別的辦法,別在這一副賣女兒的樣子惹人看不起!”

 林家?林家!周圍觀眾在心裡把這個詞轉了一轉,立刻沸騰了,連帶著看玄靈和洛洛的目光也變得熱切了起來——那就是傳聞中的林家?!

 這麽說起來的話,好象前不久安家確實布過一個女兒和林家人訂婚的消息,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對男女?!

 這一屆的林家家主繼承,是以安家作為試手的戰場,這一點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那麽林家繼承人要娶安家女兒,安家老爺子出現示好卻被無視也就解釋得通了,估計安老爺子是想趁機套交情,而人家雖說名義上是女婿,卻公私分明,不想被旁雜的關系束縛了手腳。

 餐廳中的客人們自以為想明白了事情的關節,看向幾人的目光也不再帶有譴責的意味——開玩笑!就單說那小子是林家那種瘋子家出來的這一點,他們也萬萬惹不起啊。

 玄靈抬起眼皮,淡淡的在餐廳中的眾人身上掃了一圈,一眾觀眾立馬收斂了視線,其乖巧老實的程度,和剛才那一個個都是一副“老子是有錢有身份滴銀”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商界都是百家爭鳴,沒誰敢說自己一定是龍頭老大,當然也沒誰覺得自己屈居於他人之下。畢竟大家能有現在的局面,那都是實打實拚出來的!

 可是,這唯一的例外,就是林家。

 如果是他們……那大家還真是只有伏低做小的份,一個不小心,搞不好下屆林家家主的爭奪戰場就變成自家的企業了。

 一時之間,整座餐廳中就只剩下了輕緩的音樂流泄出的聲音,還有侍者時而走動出的聲音,就連剛才偶爾能聽到的談話聲都沒有了,當真是完全的靜音高品質。

 安廉傾沒想到舞者居然會拿玄靈的身份來做文章,這樣一來,不僅洛洛不會再受人譴責說是不孝,就連自己的形象也變成了一個試圖用女兒來接近林家的小人。

 雖然上流社會中也有不少人利用女兒來拉攏其他人,但這麽被人當眾指責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打算把洛洛交給這混帳過啊!

 安廉傾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連帶看著洛洛和玄靈的眼神也變得陰婺起來。

 安煙如眼看自己父親已經陣亡,短時間看起來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隻好自力自濟想辦法。

 低下頭想了想,安煙如撫了撫身上價格高昂的小洋裝,笑得異常嫵媚的走到了自己父親身邊,拉了拉他,然後自己站到了舞者身邊的位置上。

 “你好,請問我能坐下來嗎?!”安煙如對舞者展齒一笑,輕聲曼語的說道。

 根據她以前幾次在酒會一類場合中的觀察,眼前這小子就是一個花花公子,要對付他,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而只要她安煙如坐了下來,要說些什麽也就方便得多了。

 安煙如算盤打得挺好,可惜舞者瞟了她一眼,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倒貼的,去找其他人吧!”說完頓了頓,無視安煙如瞬間僵滯的笑容,隨手指了不遠處一個禿頂大肚的中年男人,好意向對方介紹道:“你看,像他那樣的貨色就比較容易勾引到,你去找他吧!”

 tnnd你不要胡說八道!被隨手指中的那個禿頂男人先是愣了一愣,繼而委屈得不行——誰tmd說我好勾引了!沒看我家黃臉婆就坐對面呢嗎!她可是有我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不帶你這麽挑撥的啊!

 禿頂男人一邊忍受著桌下的腳趾被細高跟踩鑽出的一陣陣劇痛,一邊以堅定的貞潔表情回望著一臉僵硬的轉回頭來的安煙如,就差沒跳起來直接聲明拒絕態度了。

 安煙如看著那個禿頂肥肚、油光滿面的男人,後者居然還敢一副保衛自己清白的戒備模樣看著她。這一幕,讓安煙如差點按捺不住的破口大罵。

 僵硬的轉回頭來,安煙如勉強的笑了笑:“您真愛開玩笑!”

 舞者皺了皺眉,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歎息著又搖了搖頭:“說實話,你要求真別太高,像你這樣的條件很難找合適的,有那樣的已經不錯了!”

 安煙如是一忍再忍之後,這才沒衝動的端起桌上的酒杯潑這小王八蛋一頭一臉。她這樣的條件?!她這樣的條件怎麽了?!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還有自己打拚出來的家業!要不是想著要接近玄靈,她根本就不會多看眼前這混帳一眼。

 安煙如正氣得不行,玄靈身邊的洛洛似乎是玩手玩過癮了,終於抬起頭來,說出了進入餐廳以來的第一句話。

 “舞者!”洛洛小姑娘繃著一張小臉,嚴肅的看著舞者:“你太過分了!”

 “哈?!”舞者驚訝的回過頭來,還連帶著把玄靈也瞟了一眼——你媳婦兒知道好賴不啊?!

 但是緊接著,在安家父女臉色稍緩之後,洛洛又馬上補充了一句:“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不能這麽一針見血,要委婉點兒!”

 “噗!”不遠處聽清這邊對話的幾個桌位上,有人噴了。舞者愣了愣,轉而笑了起來,一臉受教的謙虛樣兒:“大嫂說得是,我盡量婉轉點兒。”

 就連玄靈都忍不住在唇邊溢出了一絲笑意,摸了摸洛洛的小腦袋。

 洛洛看著安煙如鐵青的臉色,不是沒有過片刻的遲疑,但只要一想起對方在新人村對自己說過的要接手玄靈的話,就讓她沒辦法再心軟了。

 李墨驚訝的看著洛洛,倒是沒能笑出來。

 洛洛平常很老實很乖巧,但在自己面前都蔫兒壞蔫兒壞的,經常頂著一張無辜的臉說出讓人咬牙切齒的話來。

 她知道,洛洛的自由本性就該是這樣的,只是在旁人面前,尤其是在安家面前,洛洛從來都不會放縱,不多想、不多說、不多做……隻盡量做最不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今天,怎麽變了?!

 不管其他人心中是怎樣的百轉千回,安煙如卻是感覺自己都快要氣炸了。

 “你什麽意思?!”安煙如本想大吼,但看了看四周悄悄聚焦在這邊的視線,她還是忍了忍,低聲的咬牙道。

 洛洛怯怯的往玄靈身邊縮了縮,委屈的撇了撇嘴:“我在幫你罵他啊。”

 表情還是那個表情,動作還是那個動作,可是這樣的話,以前的這個小女孩兒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安廉傾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小時候使壞設計他的樣子。

 那時候,他和安謙身邊的那個小姑娘也喜歡頂著無辜的一張臉騙人,然後每次都是別人倒霉,自己也是經常被她陷害進去的……安廉傾無意識的笑了笑,流露出了一絲溫和與懷念的神情。

 但這只不過是刹那間,緊接著,安廉傾的五官又變得扭曲猙獰起來——可是,那個小姑娘每次陷害自己被大人責罵,都是為了保住安謙那個旁支的怎種不被懲罰!

 憑什麽?!憑什麽她在乎的那個人竟然不是自己?!

 安廉傾的眼前開始模糊,漸漸將洛洛身邊的玄靈模糊成安謙的模樣。

 “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安廉傾喃喃低語,聲音破碎飄渺,就連離他最近的安煙如都沒能聽得清話中的內容。

 玄靈微微皺眉,抬起頭看著安廉傾,他沒能聽清太多,只是對那個隱約傳出的“殺”字異常敏感而已。

 “走了。”玄靈轉回頭,淡淡的看著李墨開口,不想再繼續待下去——這個安廉傾,讓他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李墨莫名其妙的看著玄靈,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特意招呼自己。舞者是他兄弟,洛洛是他老婆,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自己和他的關系都沒有好到會得到對方特意關照的地步吧?!

 李墨還在愣,玄靈已經不耐煩了,又丟了兩個字出來,依舊是對著李墨的方向:“結帳!”

 靠!這個睚眥必報的變態!現在這種情形還不忘要敲她一筆的事情?!李墨回過神來,氣得咬牙切齒。(洛臨..106106017)--( 洛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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