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殿外粗柱子後面的劉曦,並不知道地上映著她的影子,聽見的話,便明白躲不過去了,向昭陽殿裡走去,劉曦記得館陶大長公主所教,要有公主的威風,即便心裡有點忐忑,還如同往日一樣昂首挺胸走到身邊,屈膝喚道:“母后。”
對於劉曦的表現還是滿意的,將她招到身邊,笑道:“同娘說說,你們這長安三禍的由來?今日若斯她們不進宮來,本宮還會被你瞞過去呢,你哥哥同霍侍中玩鬧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被他拐帶去長安城玩鬧?”
“母后,其實不怪我的。”劉曦想要將過錯推給劉旭和霍去病也不好,畢竟背後的主意是她出的,眼珠一轉開口解釋道:“是旁人說起霍去病的事情,我聽不過去,才出了主意,損毀的東西擺設,我們都有賠償的,我發誓我們不是有意鬧事,只是有些列侯公子看父皇喜歡霍去病,說話太過難聽,甚至還有損父皇的威名,作為父皇的女兒,當然得維護父皇了。”
笑著戳了一下劉曦的腦袋,笑罵道:“你還有理了?”隨後看向眾位夫人,平淡的說道:“曦兒讓我和皇上寵慣壞了,你們別介意。”
“不敢,不敢。”
眾多夫人哪還敢提出異議?劉曦口口聲聲不離皇上,說是維護皇上的尊嚴,列侯公子這頓揍,看來是找不回來了,田蚡的夫人年近五十,脂粉都掩蓋不住她眼角眉梢的細紋,她疼寵的小兒子,是被打得最嚴重的,讓田家完全下不來台,所以她才會鼓動夫人們,進宮來告狀,沒料到被輕輕松松的幾句話就打發了,她想到兒子那張紅腫青紫的臉,心中更是不忿,完全忘了長孫田玉的交代。
田玉知道阻擋不住疼小叔叔的祖母,百般交代,千萬不可同皇后娘娘為敵,田夫人本來是答應的好好的,可是她原本對就有不滿,就是因為阻攔,自己的女兒田甜才只能另嫁他人,失去了生下皇子的幾乎,再加上最小的兒子是她四十歲上才有的,是老蚌懷珠,更是愛如珍寶,說起來長孫田玉還比最小的兒子大上一歲呢。
田夫人直言道:“娘娘,我也不是說曦公主,她是公主,怎麽能總是同私生子的霍去病混在一起?衛青即便封爵也不代表霍去病就尊貴,曦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自然得同功勳列侯在一起才妥當。”
田夫人這般說,一是不滿霍去病,再有就是為了長孫田玉,田家若是能娶到劉曦,不管皇上是不是立皇長子為太子,將來都可以左右逢源,若是冊立皇長子,劉曦便沒用了,有道是落草的鳳凰不如雞,失去聖寵靠山的曦公主,還不是隨她拿捏?今日受得委屈也有出氣的機會,若是曦公主的親生哥哥劉旭為太子,那他們田家照樣是最顯赫的外戚,將來興許劉曦和田玉的女兒能是太子妃呢。
靜靜的看了田夫人一眼,疏遠冷淡的說道:“田夫人,霍去病是皇上親自認命的侍中,並且統帥八百驃騎,雖說他們上個過分了些,可是侮辱皇上臣子是什麽罪名?用不用本宮喚廷尉署張湯來給你們解釋一番?”
“不,不用,不用勞煩張大人。”眾位夫人連連搖頭,廷尉張湯的手段,她們早有耳聞,廷尉署也是大漢最恐怖殘酷的存在,張湯鐵面無私,進了廷尉署的人,很難平安健康的走出來。
“況且本宮如何教導曦兒,是本宮的事情,田夫人,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會給王太后留面子,那是因為王太后是劉徹的生母,可是你田蚡的夫人,又算得上什麽?若是知趣叫你一聲舅母,若是不知趣,也不會給她留面子。
“皇后娘娘,我是好意,您怎能這麽說?難道讓大漢的公主同霍去病混在一起,就是恰當的?”
田夫人也撕破臉,最近皇上對田蚡的厚賞,顯然助長了她的氣焰,含笑輕蔑的目光也讓田夫人心中火氣更勝,“娘娘,我好歹是您的舅母,我也是為了曦兒好的,您也不想曦兒被霍去病拐帶壞了吧。”
霍去病到底泛著她們什麽了?不就是出身館陶公主府,不就是私生子嗎?劉曦按住的手,眼裡鋒芒畢露,看著田夫人說道:“這麽說本公主要喚你舅婆了?”
田夫人下意識的點點頭,劉曦甜甜的一笑,反倒松手,女兒笑得越好看,就越顯示她很生氣,這一點像她,端起茶杯,靜靜的品茶,看著劉曦如何給田蚡的夫人設套,這也是劉曦的歷練吧。
“舅婆,本公主有個問題請教,英雄莫問出處和解?”
田夫人臉一白,劉曦接著說道:”昔日太祖皇帝出身也不高,不過是押解刑徒的人罷了,不是照樣開創了大漢的基業?胡煌看重霍去病,是因為他的能力,並不關出身好壞,霍去病即便是私生子又能如何?本公主看霍去病雖然驕傲任性一點,可是比一些紈絝列侯之子要好的,起碼他會為父皇迎戰匈奴,起碼他是即將展翅飛翔的雄鷹,起碼他會保護大漢不受外敵人之恥辱,起碼他有心洗血大漢和親的恥辱,讓大漢挺起脊梁,不是在外敵入侵的時候,送女人去和親,試想你的女兒若是去和親,會不會心痛呢?”
“說得好,曦兒不愧是朕的女兒。”
劉徹大步走了進來,身穿皇帝常服,誇大的袖口挑金線繡花,欣慰的目光落在劉曦身上,暢快的大笑:“皇后將曦兒教導得很好,朕很滿意。”
借著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的機會,斂住上揚的嘴角,在昭陽殿中,哪件事又能瞞得過?她早就料到劉徹回來,對劉曦同樣有信心,曦兒是她和劉嫖仔細教導出來的,是不會差的。
劉徹一展衣袖坐在身邊,劉曦心跳得很快,她從未料到劉徹會在外面,怎麽宮女不通稟一聲呢,見到殿門口陽光下拉長的影子,劉曦覺得那應該是霍去病,是他讓劉徹來救自己的?
“皇上,您快別讚那丫頭,您看臣妾不是來了許多的夫人嗎?都是說長安三禍來的,臣妾都不知道劉曦會惹出這麽大的亂子,臣妾還惦記好好的教導她聽話一點呢。”
是最了解劉徹的,當初劉徹還是太子時,也曾經年少輕狂,馬踏青苗,酒肆中一言不合就打架,劉徹也不是沒做過,只是劉曦他們三人行動顯然比劉徹自己一人破壞力更大,尤其是劉徹當政以後,頻頻讓大漢各地舉孝廉,劉徹不計較出身提拔了許多的能人,他們迅速佔據了朝堂上的顯赫位置,劉徹用這些自己提拔上來的官員,大壓住外戚和列侯勳貴,使得侯門公子為官越發的困難,侯門公子多事嬌生慣養,有學識的自視甚高,劉徹當然看不上。
其實他們抓住霍去病,大部分來源於新貴和外戚列侯之爭,借著霍去病打壓衛青,在外人看來衛青取得的戰果都是幸運,一個騎奴怎麽會還能懂得兵書戰策?他們不會知道劉嫖給衛青的幫助,甚至專門給衛青請了師傅,可以說衛青不僅熟讀兵書,而且在為人處事上謙恭溫良,也許是他謙和的本性如此,也許受過高人指點,總之看衛青不順眼,嫉妒衛家崛起的人在衛青身上找不出毛病,況且大漢是以軍功封侯,衛青的功勞是實打實的,是拚殺回來的,他們無法反駁,同樣也無力反駁,便將將注意力集中在霍去病身上,讓劉徹厭煩霍去病,影響衛青再劉徹心中的地位。
劉徹聽見新名詞,隨口問道:”長安三禍,朕偶爾聽楊得意說起過,尚來不及詢問,皇后同朕說說,到底是哪三禍?”
“不就是泥的好女兒劉曦,霍侍中,以及...”停頓一瞬,臉上透著為難尷尬,劉徹更是好奇:“還有誰?“
難得向劉徹嬌嗔的瞥了一眼,低低的說道:“劉旭,哎,我的這兩個孩子,都這麽的不省心。”
劉徹笑意更重,笑著安慰:“嬌嬌不能這麽說,朕看劉旭像朕,是朕的皇子。”
劉徹只是興頭上說了這句話,可是在坐的人都是人精,將這句話牢牢的記在心裡,唇邊勾起滿意的笑容,按虛歲上來說旭兒十歲了,是需要站在眾人面前,不能再一魯莽做演示了,先讓他們著知道劉徹的心意,很重要的,起碼不敢隨意的向劉旭下絆子, 況且皇長子劉據若是著急的話,就更容易犯錯,也更好抓住機會,所以才會借此機會引導在興致勃勃的劉徹說出這番話來,知道的很清楚,即將再次對匈奴用兵的劉徹,會得意疏忽,興許劉徹真的這麽想,但是不會完全的相信劉徹的,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劉曦同樣清楚子像父是劉徹對於劉旭極高的評價,見劉徹有點晃神,劉曦似小女兒撒嬌的樣子拉住劉徹的胳膊,眨動著星星眼,仿佛吃醋急需劉徹承認一樣,嬌嬌的說道:“我呢,我呢,我也是像父皇的吧。”
劉徹笑著點頭,放開了心底的那絲疑惑,同樣滿意的眨眨眼睛,女兒真的是長大懂事了。
ps不知道為啥大家都不喜歡我寫的霍去病,他即便不是男主,也是冠軍侯啊,難道我寫崩潰了?可憐我的那些資料,我解釋一下,有人問霍去病憑啥那麽驕縱,原因很簡單,劉徹喜歡,劉徹在我的感覺裡是個同樣是個任性的皇帝,他喜歡的,會毫無保留的給,不喜歡時,也是殘酷薄情的,他在歷史上能封歌姬做皇后,雖然在開放的漢代,我覺得也聽不可思議的,也許劉徹看重衛青的能力?汗,大將軍衛青啊,夜的最愛啊,出場怎麽這麽少呢?要增加戲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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