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妃兒看著那有三寸來長的寒冰針,如果讓黑衣殿主刺入小腹中,有沒有命在是另外一回事,一輩子受製於人,她是絕對不甘心的,當即身子一扭,飛快的想著門口電射而去。
“速度不錯……”耳畔,傳來黑衣殿主近乎戲謔的笑聲。
“砰”的一聲,東方妃兒一頭撞在了一座透明的水晶牆上,隻撞得她如同是不小心撞上玻璃窗的飛鳥一樣,直挺挺的墜入了下來。
“嗚……”東方妃兒隻感覺全身都痛得慌,骨頭都要散架了。心中暗罵不已,哪個名人說的——好奇心害死貓?明明就是好奇心害死人啊。
但現在,她後悔也沒用,死命的想要掙扎起來,無奈全身疼痛,靈氣渙散,目光一轉,卻看到嶽風鈴在的扶持下,已經站了起來,心中不禁又暗恨不已。
黑衣殿主一把從地上把她扯了起來,捏著她尖尖的下巴,冷冷的笑道:“本來我還隻準備用寒冰針,但沒想到啊,你居然敢跑?”
“你想要怎樣?”東方妃兒抬頭看著她,手中死命的捏著一張符咒,這是褚皓然在閉關前給她的符咒,告訴她,如果越到生死攸關的危險,啟動符咒,他就會出現——這是她最後的護身符了。
“小丫頭大概和那個嶽風鈴一樣,不讓你吃點苦頭,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黑衣殿主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一張冷硬的臉上,竟然浮起一絲笑意,“我最喜歡看像你這樣的小美人兒,白皙柔嫩的肌膚上,印上鞭痕的嫣紅……”
“你變態!”東方妃兒啐了一口,強提靈氣,想要啟動褚皓然的那張符咒。
但就在這個時候,黑衣殿主突然驚呼道:“誰?”
而隨即,就連著東方妃兒都能夠感覺到,膨大的靈氣在一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致命的威壓,壓迫得人幾乎喘不過起來。
緊接著,東方妃兒就感覺,一股柔和的大力,硬是把她從黑衣殿主的手中搶了過去,下一秒,她就愣然的發現,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將她抱在了手中……
“主上!”剛剛還囂張無比的黑衣殿主,以及那些白衣蒙面女子,全部都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那個青年男子行禮。
青年男子把東方妃兒抱著放在剛才黑衣殿主坐的那張紫檀木雕花軟榻上,掏出一塊織錦帕子,輕輕的拭去她嘴角的血跡,這才問道:“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這裡?”
東方妃兒愣愣然的看著他,她認識他嗎?記憶中,她可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妃兒……”青年男子輕輕的笑了笑。
東方妃兒不僅一呆,這青年男子的笑容中,竟然帶著一股子清俊的貴氣,讓人不容輕忽——但問題是,他怎麽知道她的名字?
“把這裡的事情都給我處理好了!”青年男子目光落在黑衣殿主身上,冷冷的吩咐道。
“是!主上!”黑衣殿主俯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而在下一刻,東方妃兒看到一道青光,對著嶽風鈴的姑姑繞了過去,那見狀大驚,想要躲避,哪裡還來及。
一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大殿內,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東方妃兒更是嚇得手腳發軟,修為不弱的,竟然連著逃跑的余地都沒有,青光閃過,直接被攔腰斬成了兩半。
因為修煉過,她的生命體能要比普通人強得多,竟然沒有立刻死去,而是雙手支撐著半截身子爬了起來,狠狠的盯著坐在軟榻上的東方妃兒。
身底下,腸子鮮血淋漓……
東方妃兒被嚇得毛骨悚然,這是她見過最最恐怖的場景,天——她前世看過的那些恐怖片和這個活生生的場景一比,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靠在軟榻上,她一動也不敢動——這是一個徹徹底底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讓自己不斷的變強,變強……
離火功法上,一點隱晦的秘訣,這個時候卻清晰的映入她的腦海——天地生萬物,賦正邪靈氣,人乃是萬物之靈,無奈受天地之約束,壽元有限,吸天地精華,采草木元氣,鍛煉本身皮、肉、骨髓血液……乃逆天行事,不進則退。
若能夠吸取人、妖、獸或草木之本身精華,則事半功倍……余下的修煉法訣,一點點的在她腦海中浮現著。
想到太過入神,導致青年男子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她都不知道。
青年男子的一隻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東方妃兒隻感覺眼前一黑,余下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但是,腦海中卻反反覆複的呈現著離火功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妃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陡然想起那恐怖的經歷,大驚之下,幾乎是一躍而起,然後,她愣愣然的看著房間裡面放著綠檀木的桌椅,一顆白紫相間的煙羅寶樹花靜靜的綻放著淡淡的幽香,床上垂著銀紅色織錦羅帳——窗簾上有著清光透進來,天快要亮了。
這明明就是她自己在昊天學院的房間,她怎麽回來的?她不是在水晶宮嗎?
那個青年人殺了嶽風鈴的姑姑,一刀腰斬,鮮血淋漓……後來……後來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隻記得,那青年人似乎向她走了過來。
還有……離火功法?
東方妃兒伸手這裡摸摸,那裡摸摸,心中無限狐疑,她怎麽回來的?難道說,昨晚種種,都是南柯一夢?可這個夢境,也太過逼真了?
還有,她記得昨晚挨了那一掌,受了重傷,這個時候試著調息靈氣一試之下,體內靈氣充沛,不斷沒有減弱,反而更甚以往。
東方妃兒百思不解,當即起身向洗手間走去,天快要亮了,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要上課了,無論在什麽地方,知識都是很重要的,所以,她決定做個不逃課的好學生。
脫去衣服洗澡的身後,左側白皙柔嫩的肩膀上,五個烏黑的指印,赫然在目——東方妃兒對著水鏡看了半晌,從這個傷痕,她可以證實,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並非南柯一夢,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青年男子把她送了回來。
但是,他是誰?她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