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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女大翻身》第一百六十七章 冷靜
幾天之後,倪俊接到了簡星雲打來了電話。電話那頭簡星雲的聲音很平靜,她告知倪俊,簡依笙的生命已經得到了延續,現在已知的是,她所捐贈的肝髒和腎髒已經分別移植到了亟需移植髒器才能維持生命的三個人身上,而且眼角膜也被移植到了一位白內障患者的身上。

 “現在那幾個受贈者都已經完成了手術,據說手術很成功,後期如果沒有再出現嚴重排異的話,那幾個人就可以逐漸恢復健康。”簡星雲很平靜的敘述著,聲音之中毫無波瀾,“妹妹如果有在天之靈,知道她已經挽救了三個人的生命、即將令一個人重見光明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她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

 倪俊默然聽簡星雲講述完畢,才說道:“是的,依笙她是一個好女孩,你應該以她為榮。”

 簡星雲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終於有了些變化:“我一直都以她為榮的。還有,這段時間謝謝你們了,你們真的不需要再來陪我了。”

 倪俊一向都是個不怎麽會安慰人的人,在簡依笙離世後,他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簡星雲走出痛苦的陰影,反倒是得知了情況的杭萍和王怡媛,一有時間就會單獨或者一起去簡星雲家裡,陪著她聊天,希望能疏解她的情緒,減輕她的痛苦。

 嚴格來說,個體承受痛苦的能力與實際性別無關,不過在一部分的人的理念中始終認為,女性的生理痛苦承受能力要遠遠高出男性。

 關於這種說法,雖然並沒有經受嚴格的科學實驗所驗證,但美國曾經有一份由整型外科研究人員發表的最新研究報告表明,女性體內其實具有比男性更為豐富的神經末梢,平均情況下僅就面部皮膚而言,女性每一平方厘米的面部皮膚內就含有多達34條的神經纖維,相比起來男性則較少,大約在每平方厘米17條左右,約為女性的一半,所以,女性所經受的痛苦將比男人嚴重得多。

 早在21世紀初期,就有來自不同學術組織的科研機構在各自研究中均發現,對於女人的一生來說,她們會忍受來自更多身體部位產生的疼痛感覺,而且某些疼痛的持續時間還會持續得更久。這一論證從某種層面上對“女性在忍受疼痛的能力上比男性更為突出”的說法給出了較為符合情理的科學解釋。

 而那是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的痛苦承受能力,幾乎不用任何科學實驗,大家公認的都是女性的痛苦承受能力絕對高於男性。

 很多人都覺得女性的心理痛苦之所以遠遠高出男性,是因為女性更容易進行情緒上的發泄,也更擅長情緒的轉移。痛哭、向朋友傾訴、甚至是瘋狂購物或者大吃大喝等等都是人面對痛苦情緒的一種發泄。而男人普遍情緒比較內斂,一旦負面的東西累積過多,就很容易出現心理上的崩潰。

 同樣的,這個說法並沒有得到科學研究的佐證,至少在簡星雲身上,看不到任何發泄和轉移痛苦的方式。

 除了最開始在醫院得知自己的妹妹搶救無效被宣告死亡時,簡星雲哭了一場之外,不管是倪俊還是後來經常去簡星雲家探望她的王怡媛和杭萍,都沒有發現她有任何過激的行為出現。以王怡媛的話來說就是,簡星雲實在“冷靜得可怕”。

 基本上,每天王怡媛和杭萍都會抽出時間去簡星雲家,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也想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有人陪伴,可以多個傾訴的對象。但實際上,簡星雲把家裡打整得井井有條,除了幾乎無法見到她的笑容外,她的言談舉止完全正常,讓王怡媛和杭萍憋著一肚子打算安慰人的話卻根本就沒有派上用場。

 “謝謝你們的關心。放心吧,我真的沒事的。妹妹雖然已經走了,但她身體的一部分還活在其他人身上,我要代替妹妹看著他們徹底恢復健康,這樣才能對得起她的捐贈,讓她在天之靈也能有個安慰。更何況,我還有兒子要養,我會當一個好媽媽的。”面對來自王怡媛和杭萍的安慰,簡星雲淡淡的說道,就像在談及另一個毫無關聯的人一樣。

 盡管大家都希望簡星雲能盡快走出親人相繼離世的痛苦情緒,但看著異乎尋常平靜的她,王怡媛和杭萍都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挫敗感。在內心深處,她們寧願看到哭泣的簡星雲,而不是一個冷靜得像是幾乎失去感情的她。

 “你說遺體捐贈真的是一件好事嗎?”在一家咖啡廳裡,杭萍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王怡媛問道,“一邊是失去親人的痛苦,一邊是親人重生的喜悅。喜悅的人又怎麽能體會到痛苦的人的感受呢?這到底應該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社會來說,遺體和器官捐贈肯定是一件好事。死者已矣,如果單純的火化的話,他留在世上的僅僅只是一撮骨灰,最多還有至親之人的懷念而已。但如果進行了遺體和器官捐贈,那麽他留在世上的還有他身體的一部分,鮮活的,活在其他有需要的人身上。”

 “你是想說這種捐贈就是一種生命的延續是吧?這道理我知道,我也聽了很多遍了。也許從佛學上來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捐贈者的行為真的是功德無量,但從我個人心裡來說,我始終覺得有些悲哀。”

 “生命有了另一種方式延續,也會被除了自己的親人之外的其他人銘記感謝,為什麽會覺得悲哀呢?”

 “我只是覺得,假如是我,或者我的親人得了什麽需要移植手術才能生存下去的重病時,恐怕我都會希望恰好那時有符合配型的捐贈者正好死去,這樣我或者我的家人才能及時得到器官的捐贈。這種想法,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咬著吸管吸了一口面前的奶茶,杭萍又苦笑著揮揮手,“算了,你當我胡言亂語好了。我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真是可恥。”

 兩個人剛剛從簡星雲家裡出來,心情都還有些壓抑,以至於在咖啡廳裡坐了好一會兒,都只是沉默地各自喝著飲料。所以杭萍才決定找個話題來打破這種沉默。但很顯然,這個話題並沒有給壓抑的氣氛帶來什麽好轉。

 於是杭萍很快轉移了話題,開始談論起她最近逛街的新發現,哪家店鋪有新貨到了、哪家包包正在打折,興致勃勃,絲毫沒有了剛剛話題的中的壓抑——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但她卻想不到,她的話此時在王怡媛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為了自己或者親人的生命能夠得到延續,而期望他人去死?這個可怕的想法會出現在其他病患者和病患者家屬的身上嗎?

 王怡媛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那篇標題為《老天睜眼了!絕症患者有福了!》帖子。當時的帖主就說最近一個多月以來,就有好幾個亟需移植手術的病人得到了配型成功的捐贈著的捐贈,成功地做完了移植手術,正在等待後期的觀察和恢復。

 真的是老天睜眼了嗎?但是,為了挽救某些人的生命,而令另一些人意外死去,這算是什麽?是上天對死去的人的無情,還是對活著的人的有義?

 王怡媛甚至產生了一個讓她自己都感覺到驚悚的想法:這真的天意嗎?如果是人為呢?

 也許是為了強迫自己不去為了已死的人而悲哀,杭萍還在喋喋不休地談論著逛街的收獲,這時王怡媛卻出口打斷了她:

 “等等,你安靜一下讓我想想。”

 杭萍一怔,不明白王怡媛突然面色凝重的原因,但也乖乖地閉上了嘴,只是滿臉疑問地看著王怡媛。

 王怡媛雙手搓著自己的臉頰,腦中的念頭飛快的轉動著,然後她決定給倪俊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現在在忙嗎?”

 “還好。”

 “杭萍和我今天又去簡星雲家裡探望她了。”

 “我知道。”

 “她很好,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沒事。”

 “嗯。”倪俊沒有問王怡媛來電的目的,話一如既往的少。

 抿著嘴想了一會兒,王怡媛還是決定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簡依笙死亡的原因警方有沒有調查過?”

 “沒有。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我只是好奇。”王怡媛思索了一下該怎樣形容,“就是覺得這個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了,所以想問問警方有沒有介入調查。”

 “當時酒吧直接撥打了120,120那邊估計是考慮到這是意外受傷,所以並沒有通知警方的報警平台,之後醫院給出的死亡證明也可以說明簡依笙是死於意外,所以警方並沒有介入調查。”雖然不知道王怡媛來電詢問的目的,但倪俊還是很耐心的解釋道。

 “那你呢?你是怎麽看的?”

 這次換倪俊沉默了。電話那頭隔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倪俊的聲音:“我還有半個多小時下班,你們在哪裡?待會我下班後去找你們,我們見面後再說吧。”

 倪俊的話讓王怡媛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既然這樣說,難道真是發現了這次意外有什麽隱情嗎?

 告訴了倪俊地址後,王怡媛掛斷了電話,然後衝著滿臉問號的杭萍解釋道:“我只是想問問簡依笙意外死亡的詳情,待會倪俊下班後會來這裡找我們。”

 看著杭萍仍是一臉不解的樣子,王怡媛自嘲地笑道:“你也知道,我向來都是霉星下凡的代表人物,也許是我有著比小強還要頑強的體質吧,所以遭遇了那麽多意外的我居然還好好地坐在這裡。不過我也想知道其他意外是怎麽發生的,也好讓自己注意一下避免。有備無患嘛。”

 如果王怡媛說出其他理由,也許杭萍還會有所懷疑而進一步追問,但當她提到自己的霉星氣運後,杭萍頓時不僅不疑有他,反倒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沒辦法,王怡媛的“霉女”形象在幾個好朋友中早已深入人心,這樣一個走在街上都會碰到消防水管爆裂、逛個公園都會被飛鳥在頭上拉屎的人,遭遇意外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還好王怡媛的霉運似乎僅限於發作在她自己身上,並不會傳染給其他人,否則她身邊三裡之內估計都不敢有人逗留了。

 杭萍相信了王怡媛的解釋,甚至很惡趣味地補充了一句:“幸好你屬於霉運內斂型,要是你的霉運外放的話,估計無人可擋。帝8出征、寸草不生算什麽,你王怡媛出征、全城無人,那才叫盛況!”

 王怡媛翻著白眼擠出個鬼臉。杭萍這一鬧,倒是讓她心中的不安減少了一點。

 一個小時後,倪俊果然出現了。

 坐下之後他就看向了王怡媛:“你剛才電話裡問那個是什麽意思?”

 王怡媛隻好又把自己自嘲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跟捂著嘴在一旁偷笑的杭萍不同,倪俊的臉色很嚴肅。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作為一個法醫,雖然並不是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但倪俊還是會習慣性地去觀察屍體的情況。

 當時在醫院裡,他肯定不能當著簡星雲的面對簡依笙的身體進行什麽檢查,但當時簡依笙的外在特征都被他記在了心裡。

 “我看到她的右腳沒有穿鞋,不知道是在送到醫院的過程中還是在哪裡掉落了,但她的鞋子是系帶的波鞋,按理說是不應該那麽容易掉落的。”倪俊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當晚我去跟萍解釋後,”倪俊看了杭萍一眼,繼續低頭思考著說道,“我後來又去了簡依笙工作的那間酒吧。酒吧的生意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在繼續營業。而酒吧後門的那條巷子跟平時一樣,還是沒有人。我檢查了一下地面,沒有發現簡依笙掉落的鞋子,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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