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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有田》二百四十三章 美人鄉,英雄塚【七0大章】
  243章 美人鄉,英雄塚
  誅邪劍鎮壓著凶獸犼,在數萬年的歲月中,神兵與妖獸彼此間消損了實力,四妖需要時間恢復,這件神兵也是如此。
  誅邪進入白殷衣的識海與之相融,在消耗了大量靈元之後,陷入沉睡中直到昨天感受到另一把神兵的氣息才蘇醒了過來。這一醒來,立即感受到混元天府裡充沛的靈氣,便吸納了起來。
  饒是吸納了這麽多,它還只是淡淡的虛影,仿佛隨時吹來一陣風都可能消散,看來要徹底恢復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按照觀雲帆的推測至少要百年時光。
  誅邪插在山峰之上似乎沒有回白殷衣識海的打算。不過,反倒讓白殷衣松了一口氣,畢竟識海裡插著一把劍,著實怪異了些。
  “那個騎驢的人身上是不是也有一件神兵?”
  “吾確實在他身上查覺到了封魔的氣息,不過氣息很微弱,估計也同吾一般陷入了沉睡。”封魔想必就是那把神兵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這與蕭鳴鳳約戰的又是什麽人?”
  “明天看了就知道了。”安藍笑道,今天想了也是瞎想。
  “您老吸靈氣的時候悠著點兒,我這兒還有許多靈藥呢。”說完也不再管誅邪繼續回廚房做她的飯去了。
  桌子放在外面,安藍衝著池塘喊了一聲,小紅姐姐從池塘裡跳出來拉著阿肥和小小過來吃飯了。
  阿肥和小小吃的是靈薯,而小紅則和他們一樣吃飯。其實,安藍已經結丹,身體自動吸收天地靈氣補充能量,也就是俗語說得辟谷,這飯隔幾天吃一次也沒事,可是吃了幾十年,不吃還真不習慣,所以只要有時間,她還是會每天都做三餐,做飯吃不僅是為填飽肚子。
  卯時的鍾聲響起,安藍和白殷衣又出現在了山上,此時天還沒有亮,山上的篝火已熄滅,嫋嫋的煙霧升騰起來,整座山顯得仙意飄飄,大多數人裹著衣物睡覺,但已有一部分人被鍾聲吵醒睜開眼睛。
  安藍依偎在白殷衣懷裡,面向著東方。不過兒,天邊的雲被染成了紅色,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燒著,破開黑暗,一輪紅日慢慢升了起來。燒得整個東方都是一片紅色。
  安藍眯了眯眼,一隻大手擋在眼前為她住刺眼的光芒,她縮了縮,他用外衣包裹著她,山間霧氣重重,整個歸元天閣都籠罩的薄霧之中,好像攏了輕紗的美女,若隱若現卻格外美人,令人怦然心動。
  山上開滿了迎春花,露水結在花瓣上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嫩草尖從土裡鑽了出來,微風來滿是鮮花和泥土的芬芳。
  安藍想起了大學時在峨眉山金頂看日出的情形,現在少了當初的那份激動,但卻能嫻淡地將它的每一分美好都記在心裡。
  安靜地體會著朝陽東升的代表的含義。
  陽光映在她的臉龐把她的臉映得通紅,整個身子暖和起來,但是她卻把白殷衣靠得更緊了。她想,或許自己穿越時空而來為得就是和他相知相守,靜靜地迎接人生的每一刻。
  她轉地頭去對他甜甜一笑,這個溫暖的胸膛她要永遠靠下去。
  他們就這麽坐著,升起的華光灑在他們身上,有如鑲嵌著金芒,天地之間,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
  卯上三刻,無數飛劍從歸元天閣飛了過來,乘飛劍的大多都是歸元天閣的弟子。也有少數其他人,比如宮吟霜。
  能來山上觀禮的都是歸元天閣內門弟子,至於外門弟子只能在遠處瞅瞅,也不知他們能看到什麽樣的場景。
  辰時前一盞茶,一個道人乘著一隻火鶴在空中飄了半圈,落到了山頂上。這隻火鶴雙翅展開足有四米,鶴啄為紅色,而羽尾飄紅,是隻異種。
  那道人年紀看來和白殷衣差不多,穿著一身白色青邊的道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上面扣著青玉如意冠。腰上纏者青鱗玉帶,身形挺拔,如同一竿標槍插在山頂上。
  他負手而立,衣衫隨風而飄。
  他面若刀削,五官非常硬朗,一雙狹長的雙眼,雖然不大卻透著堅毅。這就是歸元天閣左執法,蕭鳴鳳。
  “倒是個人物。”安藍點點頭誇讚道,怕白殷衣聽了不高興,又補充了一句:“比我家大膽差了些。”
  白殷衣好笑,他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眼見著快到辰時,步飛還沒有出現,下面的看客一陣鬧哄。
  “步飛怎麽還沒來,不會是怕了吧?”
  “我看多半是怕了,他又怎麽是‘如意劍’的對手呢。”
  “哈,幸好我壓的是蕭鳴鳳。”
  辰時的鍾聲響起,山頂上還是只有蕭鳴鳳一個人,正當大家真的以為他不會來時,一條藍色的身影從人群中竄出跳上了山頂。
  “是他。”那身影一身藍色的勁裝,嘴上銜著一根乾草,眉眼裡藏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正是騎著毛驢的那人。
  原來他就是步飛。
  “請。”
  “請。”兩人並沒有過多的話語。
  一聲請,歸元天閣執事堂的弟子紛紛飛上空,結成陣式以免兩人戰鬥的余波*及到下面看熱鬧的人,同時也算是威懾步飛給蕭鳴鳳掠陣。
  下面的人往後退了退,無數神識展開來,隻為看得著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
  頂上的兩人對立而視,雖然只是站著卻已發招,狂風乍起間,兩人身邊的空氣被氣勁帶動著相互對衝,一時間風雲攪動,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無數火花在空中閃耀著,如同夜間綻放的煙火,璀璨絢爛。
  人未動,意念卻已廝殺了無數回。眾看客心中無不唏噓。
  忽聞,步飛大喝一聲,一掌擊向蕭鳴鳳,山頂上傳來一聲虎嘯,那拳在半空中化作一頭赤睛白虎向蕭鳴鳳撲去,所過之處草木皆飛。
  與此同時,蕭鳴鳳頭頂飛出一把玄兵,這把玄兵劍柄形狀正是如意。
  如意劍落地x入土中,發出錚錚劍鳴,同時一道犀利的劍氣衝向白虎。
  砰,強大的衝力將上頂炸了一個大坑,無數岩石從上面掉落下來,塵土四起,原本蔥鬱的山頂,無數樹木被齊腰炸斷。
  “這兩人誰更利害點?”安藍問白殷衣。
  “蕭鳴鳳更勝一籌,他本是以劍入道,劍術出神入化已練至心劍的境界,衍天劍練至第六層,人劍合一,若單論劍術我也比不過他。”安藍沒想到白殷衣對蕭鳴鳳評價這麽高,不由地多看了蕭鳴鳳一眼。
  “如果我與他修為相同,十有會敗在他手上。”
  “有境也不行?”安藍張大嘴巴。
  “我金丹五層的時候還沒有領悟境。”
  安藍就說嘛,如果連有“境”也不行,那也太彪悍了。
  正如白殷衣說得那樣,蕭鳴鳳的劍術出神入化而且變化無窮,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把劍用成他那樣,充滿了藝術的美感,但那美感之下卻是一個個犀利的殺招。
  他在劍術上已經立起一座高壘讓後人難以逾越。
  蕭鳴鳳如此利害那步飛竟然能與他拚得不分上下,足見其實力不凡。
  步飛走得是剛勇的路子,遇強則強,你猛他更猛,山頂在他們激烈的對拚之下,竟然被削去了百來丈,余波衝擊著四周,執事堂弟子結成的陣式在衝擊之下隱隱有潰散的跡象。那些修為稍欠的看客,也主動退後了些,更有人實在不想錯過這樣的精彩,硬是挺在了原地。
  “過癮,再來!”步飛被震得退後三步,擦去嘴角的血,眼裡精光暴漲,興奮地說道。
  “再來!”蕭鳴鳳也打出了豪氣,如意劍輕顫發出一聲清吟破鞘而出,一道劍光衝天而起,那劍光之中竟然出現祥雲翻滾百獸齊飛的景象。
  “好,能讓如意劍出鞘,我步飛也不枉此行!”
  如意劍出鞘蕭鳴鳳整個人氣勢變了,安藍終於知道為何白殷衣會說出那番話。
  他就是劍,劍就是他,天地之間只有這一把劍所向披靡,萬物皆可斬!
  一劍包含天地之威,步飛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劍已至身。
  快,快到無法想象!
  當大家以為步飛會輸的時候,異象突現,他身上亮起一道青光,一把巴掌大的青銅牌從他體內飛了出來,那青銅牌似劍非劍,全身刻滿細密的雲紋。
  雲紋流動著青光,青光擊在如意劍上,如意劍步步後退,每退一步劍身上便出現一道裂痕。
  大家張大了嘴巴,如意劍是上品靈器,百年來受蕭鳴鳳劍意淬煉,早已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此時卻被一個青銅牌砸得寸寸碎裂。
  “我輸了。”蕭鳴鳳收回如意劍,輕撫摸的劍上的裂紋,心痛無比。這劍伴隨他百年,今日卻是廢了。
  “不,是我輸了。如意劍果然名不虛傳,待我修為精進之後再來討教。”說完便飛下了山頂,踏劍而去。
  步飛也是磊落之人,他明白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封魔”出來幫他,他早就輸了。
  如意劍是上品,但是又怎麽能和鎮壓天妖的神兵相比呢?
  “那就是‘封魔’?”安藍隔空看了半天,賣相比誅邪差了點。
  “應該就是。”白殷衣點頭。
  步飛一走,蕭鳴鳳也跟著駕鶴離開。此時山頂早已樹木無存,無數劍痕和大坑,整個山頂滿目瘡痍,時不時有碎石滾下,顯得格外蕭索。
  蕭鳴鳳一走,歸元天閣的弟子也陸續離開。有些人回味著剛才的戰鬥,有些人則悄悄往步飛離開的方向追去。絕世神兵令人垂涎三尺,自然有人起了歹心。
  熱鬧看完了,安藍與白殷衣也慢慢下了山。
  “可惜了一把好劍。”安藍說得是如意劍,能讓安藍看得上眼的東西很少,如意劍算是一個,畢竟蕭鳴鳳用劍意淬煉了百年。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很牛,現在才知道是自己小覷了天下人。夫君,你可要多打擊打擊我,免得我太過得瑟,自我膨脹。”
  “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修煉的時間太短,已經做得很好。”
  “那步飛確實有很大的潛力,百年之內必有成就。我們即刻回五裡村,最近是有些疏於修煉。”說到這裡白殷衣那張老臉紅了紅,有名話怎麽說來著?美人鄉,英雄塚。
  蕭鳴鳳與步飛一戰令許多人大飽眼福,也讓許多人茶余飯後有了閑談的資本,不過這一切都與安藍和白殷衣無關,兩人終於放過了兩匹又瘦又黃的馬,改乘坐夜神。中途雖然又玩耍了些時日,終於在三月初三這天回到了慶江城。
  春意正濃,花正香,本來是欣欣向榮的景象,但是五裡村卻是死氣沉沉,就連數樹木也無精打采,正是春發的季節,樹木竟然出現了枯葉,平白給村莊增加了幾分肅然。
  山上好像多了許多小蟲子窸窸窣窣,四處亂爬著。
  一片蕭索,村外店鋪大門緊閉,就是客棧也打了佯,整個五裡村籠罩在一片黑氣當中。
  安藍和白殷衣心中一凜,加快了步伐,剛到村口便到看一條百丈長在黑鱗大蟒盤踞在村口,嘴一張噴出一口毒霧,毒霧飄散之處,四周的花草樹木迅速枯萎。
  “畜牲!”安藍隻哼了一聲,阿肥就從混元天府裡飛出來,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一爪抓在黑鱗大蟒身上。利爪破開黑鱗將整條黑鱗大蟒提上高空自個兒玩去了。
  阿肥是很喜歡很喜歡這些毒物滴。
  村裡籠罩在淡淡的毒霧之中,這些毒霧雖不至於致命,但是長期吸入對身體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發生什麽事了?”白殷衣驅散毒霧和安藍一起快步走向村長家。
  村子裡家家戶戶閉門,靈田裡的作物也已經全部死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安藍扣了扣村長的家門,“村長是我安藍。”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才多久不見,安藍發現村長竟瘦了一圈,發黑的眼眶深陷,神色極度萎頓,看到安藍原本黯淡的眸子突然有了光澤。
  “你們回來啦,快進來。”走進院子,安藍發現不管是牆上還是地上都刻著鎮魔咒。她和白殷衣對望一眼,進了屋。
  剛進屋便聞到了一股難忍的霉味,牆角竟然生了黑霉,甚至還有小蟲子在上面爬著。安藍皺了皺眉神色凝重。
  “村長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多久了?”
  “五天前村裡的靈谷突然開始枯萎,死了不少蟲子。起初也沒有太在意,以為是靈谷害了病。可是接下來,山上突然爬下來許多毒蟲,晚上有許多邪物在村子裡飄來蕩去。”
  “我帶著我那侄兒和王靈處理過幾次,可是蟲子非但沒有減少還越來越多,這村子的陰邪之氣也越來越重,我們三人盡力施為也隻保持住今天這個樣子。村子沾了邪,外面自然也就沒有人來。”五頡老人苦笑,事實上這些天陸續有人離開,人一走,陽氣減少,陰氣更重了。
  “有人盯上這裡了。”白殷衣的聲音沉得嚇人。
  “會不會是……”安藍大約知道是誰了。
  白殷衣點點頭,他們想到了同一個人。難怪觀雲帆暗示他們回五裡村,說不定早就算到了這一卦,好在還沒有惡化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否則她就要後悔死。
  “村長放心,不管是誰敢在村子裡做亂,我都一定會讓他好看!”
  “村子裡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聚集在這裡的陰邪之氣。因為這些陰邪之氣才會導致靈木枯萎,毒物圍村。村長用鎮魔咒鎮住陰氣,雖然能拖住一時,並非長久之計。”白殷衣走到院中展開望氣之法,五裡村黑氣衝天,至少有數名邪魔盤踞在此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邪物最怕火,特別是純陽之火。說到純陽之火,天地間再沒有什麽能比得上它。”白殷衣指著頭頂那一輪金燦燦的太陽說道。
  “耀陽丙火陣乃是吸收丙火驅邪除魔的陣法,現在日上三竿正是布陣的好時機。”丙火乃太陽之火也。
  白殷衣布陣之前寫了一個藥方給安藍:“將藥方中的藥磨成粉,兌酒灑在屋子裡可以去霉防毒蟲。”
  白殷衣藥方裡的藥都是安藍有的,她迅速回混元天府裡抓藥。
  得知安藍回來了村民們都從屋子裡出來了,他們的印堂都泛著黑氣,小孩和婦女尤為明顯。白殷衣叫了王靈與魏無涯協同他布陣,安藍則召集了村裡的婦女們和她一起磨藥。
  等人都到了壩裡,這才發現少了不少人,安藍不怪那些走掉的人,只是不能同舟共濟,要想再回來就難了。
  很快,藥磨好了,但是村子裡並沒有那麽多酒,安藍騎著夜神去慶江城買酒,整整買了五十大缸,差點將慶江城的酒全部買完。等她回來時,村子響起了刺耳的尖叫。
  村子裡燃起了熊熊大火,這火燒的不是樹木也不是房屋,而是籠罩在上空的黑氣。
  黑氣瘋狂地扭動著,四處逃散卻被丙火抓住吞噬,火中一張張猙獰的面孔,那尖嘯就是從它們口中發出。
  村子裡彌漫著焦臭的味道,大火整整燒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漸漸小了起來。
  安藍將藥粉倒入酒入,大家將兌好藥粉的酒倒入木桶中,除了自家屋子裡以外,整個村子全都灑了一遍。聞著酒味,毒蟲紛紛後退,只是在山上躁動不已卻不敢進村。
  全村人舒了一口氣。
  “不要大意,這才剛剛開始。”白殷衣的話讓那些顆剛放下去的心,瞬間又提了上來。
  太陽下山,那些潰散的陰邪之氣重新又聚集起來,像一條大蛇張開大嘴咬下來。耀陽丙火陣只能吸收陽光轉化,並不能保存,所以太陽一落下,耀陽丙火陣很自然地失去了效用。
  五裡村被層層烏雲籠罩著,閃電從黑雲之中降下,咆哮著發泄著它們的憤怒,陰風呼呼地吹著,摩擦著樹木發出很奇怪的響聲。
  山上的蟲子窸窸窣窣,上空回蕩著奇怪的笑聲。
  “呵呵……哈哈……”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怎麽會這樣?”嫣兒卷縮著身子,本以為白天已經將陰邪之氣燒得差不多了,沒想到反而更利害了,陰氣不斷地侵襲著眾人的身體,他們只能抱著身子瑟瑟發抖。
  白殷衣一臉從容,他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局面,等到陰氣正盛的時候,原本耀陽丙火陣再次開啟,不僅如此,天空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禁製將這些陰邪之氣全部罩住,令它們無處可逃。
  白殷衣在和安藍雙修之後,安藍悟得一絲境,而他身上則是擁有了白霧冰焰。
  白霧冰焰雖然不如丙火,但卻也專克陰邪,用白霧冰焰啟動耀陽丙火陣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又是新一輪的焚燒,黑邪之氣躲無可躲,逃無可逃,淒烈的聲音如同夢魘般在整個村子的上空回蕩。
  那聲音整整叫了一個晚上,小孩子用被子蒙住頭根本就不敢聽。
  清晨,終有一絲陽光從雲縫裡透了出來,露珠從草尖上滑落,終於因這絲陽光,五裡村的早晨恢復了些許色彩,正如暴風雨過後的初晴。
  村民們抑鬱的心情也明朗起來,展開了眉,眼中也有了神采,整個人輕松無比,好像除去了身上無比沉重的盔甲。
  一天的大火,終於將盤踞在五裡村上空的陰邪之氣燒了個七七八八。
  “多虧你們回來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呢。”村長一天之間又蒼老了幾分,但精神卻已經恢復了不少。
  村子裡幾個孩童身子骨比較弱,病倒了,安藍忙著用白霧冰焰將他們體內的陰氣清理出來,不過因為陰氣已經侵入經脈,需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阿肥在外面玩兒了一整晚終於回了院子。
  “你似乎不止隻抓了蛇。”安藍見它的肚子又鼓了一圈。
  “嘿,被你瞧出來了。”阿肥只有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才會開口說話,有外人的時候它最多就是瞪瞪死鳥眼,撅撅屁股。
  “在外面看到幾隻大蟲也順便一起宰了。不過這些大蟲奇怪得緊,不但一身邪氣,宰了之後,裡面居然還有東西,我可沒吃,帶回來了。”
  阿肥一張嘴,從她嘴裡吐出一個珠子,那珠子裡竟然封印著一個邪靈。
  安藍拿起珠子瞧了瞧,心裡翻起滔天巨*。
  妖獸身體裡怎麽會有邪魔?難道邪神子他們給妖獸吃了神速丹?!
  安藍眯了眯眼,覺得有一張名為“陰謀”的網正在慢慢地鋪開。
  “這次你做得很好!”阿肥難得受到安藍的表揚,盡管表情還是那麽不屑,但是心中卻極為雀躍,瞧瞧那搖擺得厲害的屁股就知道。
  “小紅姐姐,麻煩你去大荒走一趟,將這顆珠子交給妖族。”春八和邪神子既然想嫁禍給妖獸們,那麽她就將這東西給妖族,挑起它們與邪派之間的仇恨。
  邪神子有心算計,只怕到最後是得不償失。
  安藍一直很好奇邪神子的動機,他在內海地得好好的,為什麽要染指炎夏呢?難道他不知道在炎夏,邪派一直屬於弱勢群體,想要發展何其艱難,這背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五裡村抗邪取得了初步勝利,但正如白殷衣說得那樣,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昨天只是下了一計猛藥先治了標,今天開始才慢慢望聞切問尋根就裡。
  病根在哪裡,不消說自然是邪魔。邪神子和春八他們現在動不了,不過那些個來犯的邪魔卻可以除掉。
  白殷衣展開望氣之法,昨天一燒,那些魔神學乖了將身上的邪氣收斂起來,察覺不到它們的氣息所在。
  雖然看不到卻有一樣東西可以找到它們!
  245章 出手
  有一樣東西可以找到魔神,這玩意兒叫食穢蟲。
  食穢蟲是一種非常非常小的蟲子,只有五分之一個指甲蓋那麽大,很黑而且長得十分醜陋,若是有很多蟲子聚集在一起, 絕對會讓人頭皮發麻。蟲如其名,食穢蟲非常喜歡呆在陰氣與邪氣重的地方,它們對氣息感應非常明銳,一旦察覺到陰邪之氣就拚了命地往裡鑽。
  這附近還有比邪魔呆的地方邪氣更重的嗎?
  很顯然,沒有!
  上次去青蠻山脈時白殷衣順手抓了兩隻,沒想到這會兒到排上了用場。白殷衣將一絲神識附在一隻食穢蟲中,然後將它放了出來。
  一落地,食穢蟲立刻往地下鑽了去。
  “找到了嗎?”安藍眼見著蟲子鑽進了地裡,有一絲不放心地問。
  白殷衣笑著看了她:“夫君我出馬,自然是馬到功成。”
  抬頭輕睨了他一眼,“一點都不害臊。”
  “過度謙虛就是虛偽,我一直都活得很真實。”安藍的嘴巴也算利害了吧,至少很多人說過她牙尖嘴利,可是一旦真的鬥起嘴來,她完全不是白殷衣的對手。
  所以她總是在最適當的時候停住,以免被不喜說話的師尊大人傷到自尊。其實自打娶了安藍之後,白殷衣的話已比當初多了許多,大約也是怕他的小娘子悶壞了。
  不過,對象也僅僅限於安藍,不是他的娘子,體會不到這位真人酷酷的外表之下那顆且騷且蕩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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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讓大家看過癮,7k大章來了。
  還有一章哦。最後幾小時了,粉紅fen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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