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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有田》二百七十九章 截殺
  279章 截殺
  “妹子,這裡。”離安藍大約十丈的地方,有人舉起手猛地左右揮動。那人一隻手勾著侯宜宣的脖子,笑得十分燦爛,一邊叫一還邊往上跳,生怕安藍看不見他。
  見安藍往他們所的在位置看了過來,死拽著侯宜宣從圍欄建邊翻了過來。
  “妹子越長越水靈了。”來人盯著安藍的臉看了好一會,直至查覺有道冷光落到身上,才收回目光訕訕地笑笑,轉身向冷光的來源處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臉。
  “這位就是妹夫吧?妹夫好。”
  “誰是你妹夫”侯宜宣踢了他一腳,他這個正牌舅子還沒有開口呢,哪輪到他亂說?
  “去,一邊兒去,臉都被你丟盡了。”
  聽侯宜宣這話,那人有點不高興了,板著一張臉:“死猴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咱倆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同吃一碗飯,同睡一張床,你偷看師姐洗澡的時候,我還幫你把過風呢。咱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早就是一家人了,我的哪樣不是你的啊?怎麽現在你妹子就不是我妹子了?”
  安藍聽著這話怎麽覺得這麽別扭。什麽叫“咱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她怎麽越聽越有基情?
  安藍把頭轉向侯宜宣,只見他一臉鐵青,特別是當師雄說他偷看師姐洗澡的時候。不過,侯宜宣也是出了名的臉皮厚,對不遠處同門異樣的目光視若無睹。
  沒錯,搭著侯宜宣的那個就是師雄。
  師雄是個自來熟,她跟安藍其實也不過是在當年大荒惡神山下見過,但是那說話的語氣好像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親妹子一樣,連帶看向白殷衣的目光都有幾分娘家人打量姑爺的味道。
  安藍暗笑一聲,向他二人問了好。“三哥好,師大哥好。”
  “不好”侯宜宣搖頭。
  “我是三哥,他卻是大哥,一點都不好。”侯宜宣把師雄的臉扳過來又是揉又是捏。“就他這模樣也就是當小弟的命,你叫他小熊就行了。”說完他還扯開師雄的嘴,只是那笑容,不提也罷。
  “去”師雄把他的手扳開,罵道:“潑猴兒,有人師哥哥這麽精壯的小熊嗎?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你這是酸,你這是嫉妒誰讓你排行小,活該妹子,你也別叫什麽三哥了,直接叫他小猴哥得了。”
  “妹子,再叫一個?”
  “丟人”侯宜宣一把把他撥開壓到身上,不讓他在這裡丟人現眼。
  師雄本來還想說什麽見侯宜宣死命地瞪著他,他呲了一聲,極不情願地閉了嘴。他有預感,如果自己再說下去話,侯宜宣會把他綁在岩石上當靶子練。
  這小子仗著自己的修為已經乾過好幾次了,還好他皮糙肉厚還能經得起折騰。
  唉勢比人強啊
  師熊在那裡自怨自艾,侯宜宣卻把目光對上了白殷衣。
  白殷衣覺得安藍的這位三哥對自己敵意不小,這敵意不像是舅對妹夫,更像是男人對男人之間的敵視。白殷衣把目光落到安藍身上,沉吟片刻,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微微點頭和侯宜宣打招呼,一手攬過安藍的腰肢把她摟了過來。
  侯宜宣的目光落到那隻手上,眼睛微眯。“妹子,這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得,換以前得叫殷衣師叔,現在隻直接叫“這小子”。
  “有。三哥幫我教訓他。”安藍故意板著一張臉說道。
  侯宜宣把安藍拉過來直直地瞪著白殷衣卻是沒有動手,原因很簡單——他打不過。但是輸人不輸陣,就算打不過,瞪也要把他瞪得退回去。
  見侯宜宣這模樣,安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別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突出來了。像你妹子我這麽可愛的人,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舍得欺負呢。”
  安藍請侯宜宣和師雄兩人坐下,這時,山上突然傳來了轟鳴之聲,山體搖晃,大塊大塊的岩石從山上滾落下來。
  這些岩石最小的一塊也有一人高,落下之後,將帳篷砸得粉碎。
  上面時不時也會發生激鬥,但是卻沒有今天這麽大的動靜。
  接著,一個又一個的火球從虛空之中落下來,積雪融化,呈崩塌之勢向下面衝了下來。
  “雪崩”安藍瞳孔一縮,站了起來。
  上面的雪好像白色的巨*狂嘯而來。照這個架式,很快便會將這塊空地整個淹沒。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塵允站了起來,他手中握著一隻判官筆,迅速寫出一串符文。朱紅色的符文將整個離雲派的營地籠罩在其中,同時其它營地的高手也迅速做出了反應。
  一個個境在營地上撐開,形成一個斜坡,雪沿著斜坡往一路往下滑,很快便衝下了營地,危機解除,等撤下境之後,只有小部分雪落在營地中,但是很少,已不足為懼。
  “看這動靜至少是兩個元嬰期的人拚鬥。”師雄說道。
  其實這幾天上面的爭鬥就沒有斷過,但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大的動靜。
  雪崩一過,聲勢也漸漸小了起來。
  安藍仰頭看了片刻,神色凝重。
  漸漸地上面沒了聲響,似乎戰鬥已經結束。安藍重新坐了下來。
  已經有化神期的老怪物們率先上去了,現在洞府還沒找到,元嬰期的高手就已經出手,若是到了洞口呢?說不定有化神期的老怪物為了獨佔仙府大肆屠殺。她尚且還有自保能力,但是侯宜宣呢?
  “三哥,此次上山凶險萬分,我希望三哥凡事留個心眼,也不要太過拚命,哪怕走在最後也沒什麽,反正你是箭手,不用上前博命。低調一點,能不引人注意就盡量不要引人注意。”
  “妹子,這可不太像是你會說的話。”的確是不太像安藍說的話,她可是比誰都拚。
  “這次不太一樣,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太尋常,小心點也沒錯。要真是搶起來也輪不到我們搶。”可不是白殷衣接了師門命令,安藍也決計不會來這一趟。
  “我知道了。”其實這個道理侯宜宣也明白。
  安藍製作了幾個傳音密符給侯宜宣,“三哥,若遇到危險一定要傳音給我。”
  這些勢力雖然都駐扎在這裡,但是並不是同時來,同時離開,事實上有幾個勢力在等到元嬰期馳援的高手來了之後就已經離開。
  在未來的幾天裡,陸續有人拔寨上山,從原來的三百人,到最後只有一半不到。每天都有探子上山探查情況,當知道大隊隊伍找到第二條密道之後,終於坐不住,上了山。
  神水宮先行一步,離雲派還留在原地。
  子敬還在等離塵子的回信,大約又過了半,子敬的請示終於有了回復。離塵子接受子敬的建議,讓金丹以下的弟子返回離雲派。
  這時距離子敬匯報情況已經過了五天,看得出來,離塵子心裡經過了一番很激烈的掙扎。
  當子敬傳達掌門命令時,在場胎動期的弟子暗自輕了一口氣,其實從進山開始,大家心裡就有了覺悟,此番只怕有去無回。現在能提前下山,對他們來說求之不得。
  “子由,你帶師兄弟們下山,一路小心,切莫與人發生衝突。”這一幫師兄弟中子由實力最強也最沉穩,將人托付給他子敬很放心。
  “大師兄放心。”說完子由便帶著離雲派的弟子快速下山。他們一走,營地上隻留下十人,修為最低的是子敬——金丹一層。
  子敬拱手向眾人行了個禮:“諸位師叔師祖,探尋仙府之事就落到我等頭上了。子敬是後輩,經驗少,能力也有所欠缺,不敢托大,還請塵允師祖主持。”
  塵絕乃是塵允的師兄,論年紀,論輩分他最大,但是子敬卻跳開他請塵允主持,他心裡甚是不快。
  塵允看著塵絕臉色不對,笑著對他說:“還請師兄主持。”
  哪知塵絕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塵允笑著的臉漸漸僵了下去。
  塵絕修為不錯,但是在做人方面實是不怎麽樣。傲慢、剛愎自用而且氣量極度狹小。在離雲派的人緣也著實不怎麽樣。
  相較起來一直在四絕陣默默為大家畫著符的塵允更得人心。
  不過,眾人當中當數塵絕的修為最高,也不好太傷他的面子見他負氣而走,也立刻跟了上去。
  安藍、白殷衣、子敬三人走在最後。
  一路的景色實在是太過單調,除了白色就是白色,雪積得很厚,踩上面發出吱呀的聲響,安藍與白殷衣同打一把傘,而子敬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後面。
  大片的雪花眼見著就要落到他身上,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這一路很長,三人很少說話,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沉默。直到後來安藍停下來在路旁堆了三個雪人。
  這三個雪人分別代表著他們三個人。
  看著這三個雪人白殷衣和子敬同時笑了,他們仿佛看到安藍才拜入白殷衣名下的那個新年,山頂上放著四個雪人,頭上還有用法術凝成了燦爛的煙花。
  歲月或許能改變很多東西,它能把師尊變成夫君,把師兄變成徒兒,但是心裡的那分溫情卻不會改變,它只會沉澱累積,越來越濃。
  子敬這幾個月很少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一直在調節心態,從哥哥到晚輩,但今天赫然發現不管是師妹也好,還是師娘也好,她還是那個她,從來未曾變過。
  他笑了,連天都跟著明朗起來。
  “走吧,我們落後了。”白殷衣卷起衣袖將那三個雪人煉成巴掌大的冰人,交給子敬,三人一起加快了步伐。
  往上走了五百米,安藍逐漸察覺到一絲冷意,她哆嗦了一下,一隻溫暖的大手臥住了她,從手心源源不斷的熱度把襲來的寒意驅除出去。
  她轉過頭對著白殷衣甜甜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憐的子敬就沒有那麽好的福分有人為他驅寒,不過他早有準備拿出一件灰色的毛皮大衣披到身上。這件毛皮大衣是用七階寒獸的皮毛製成的,十分保暖。
  他們很快追趕上了離雲派的隊伍,這時,除了安藍和白殷衣以外都已經穿上禦寒的衣服,安藍覺得他兩人這樣實在是扎眼,便也將事先準備好的禦寒披風拿出來,披上。
  這兩件披風裡安藍還縫了些火靈石。
  “大家小心。”進入密道前,塵允提醒眾人。離密道發現已經過了三天,密道附近已經鮮少有人,但是,密道內並不知曉,從上一次通過密道的經驗來看說不定會有人或是妖族躲在裡面偷襲。
  打悶棍的人並不少,有些自知奪不了仙府裡的東西,但又不甘心白來一趟就打起了修真者的主意。
  他們太高估了這些蟊賊膽量,任誰見了七個金丹期與三個元嬰期一起進來都不敢輕舉妄動。
  除非是活膩了。
  這群敲悶棍的蟊賊實力也就是在金丹期左右,修為高了也不屑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
  高手都有自己的尊嚴。
  他們一行了剛進入密道,躲在暗處之人察覺到他們的氣息,迅速退了出去,安藍發現這裡的人還真不少。
  這些人溜得比兔子還快,安藍笑著直搖頭。
  這條密道血腥味並沒有前面那條重,安藍倒也能適應,離雲派諸人每人手上都有一顆夜明珠,這些夜明珠一起發光將整個密道照得透亮。
  安藍發現這一條與前一條有很大的不同。
  這條密道很寬,足有十丈寬,它更像是一座山洞,山洞的兩邊刻著無數石像,每隔一丈就有一座。左邊是男的,右邊是女的,老少皆有,不知為什麽這些臉都扭在了一起,表情十分痛苦,看得安藍極不舒服。
  可能是這些這些石像太過逼真,就好像是人化的一樣。
  這條密道比外面要冷,陰氣森森,安藍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似乎有人在盯著她,可是她用神識一掃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大膽我總覺得這條密道有些邪門。”安藍小聲地跟白殷衣說。
  白殷衣點點頭蹙緊了眉頭。
  “確是邪門。”這時混元天府裡的誅邪再次開口。
  “你看那兩邊,他們並不是石像而是人,只不過是被人用術法化為石像禁錮在這裡。”
  “是人?”安藍驚訝道。
  誅邪點頭。“上古時期有一個邪修就很喜歡將人化為石像擺放在他的洞府裡。”
  邪修的愛好還真讓人不能理解,不過,這些又是誰做的?又有什麽目的?
  這段密道只有下面那條的三分之一,很快就到了出口,安藍剛出洞口立刻覺得氣氛不對,白殷衣一手夾住她,身子一轉一道劍光從他袖口裡飛了出去。
  砰安藍隻覺得耳膜一陣刺痛,她下意識捂住了耳朵,接著便聽到前面傳來了桀桀的笑聲,這時安藍才發現洞口之上黑雲翻滾,黑雲之上竟然站著數位邪修。
  這些邪修修為最低的也有金丹六層,他們隱藏在洞口上方,待有修真者從洞口出來立刻出手擊殺
  “桀桀桀,終於來了幾個能打的。”洞口上一個老邪怪笑的。
  這個老邪的相貌十分奇怪,長長的鷹勾鼻,嘴唇薄得跟紙片似的,臉很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號的人形鸚鵡。而且說話的腔調也有幾分鸚鵡的味道。
  這老邪腰上纏著一節骨頭,看像去很像是人的背脊骨。
  鷹鼻老邪旁邊還有五位邪修有三位長相也十分奇特,不過他們旁邊卻有一位十分俊俏的白面書生。
  這白面書生看起來約摸三十多歲,斜飛入鬢,眸入點漆,身上穿著一件月牙色的繡長衫,腰上系著錦紋麒麟帶,手裡拿著一支竹節翠玉笛。
  溫文爾雅,身上沒有半點邪氣。若不是跟這些老邪在一起絕對想不到他是位邪修。
  白面書生旁邊有個極為貌美的女子,單是她的容貌就可以顛倒眾生,看得安藍也不禁愣了半晌。
  “羅菱妖婦,竟然是你”塵絕看到那美女,凜冽的殺氣從體內噴薄而出,一把金色的巨劍從他頭頂飛出來殺向羅菱。
  “塵絕你個老不死的呵呵,今天你們離雲派的一個也別想走”從羅菱袖間飛出一條紫色的飄帶,那飄帶的兩端各系著四個金色鈴鐺,每次揮動那鈴鐺便發出鈴鈴的脆響。
  安藍突然覺得頭痛得利害
  “哼”只聽白殷衣冷哼一聲,那鈴鈴地響聲奇跡般地消失了。
  嗯?羅菱咦了一聲,袖間又飛出一條飄帶,這次是飛向白殷衣。
  無數的黑色細絲從白殷衣身體裡飛出,織成一張大網,大網將飄帶網在裡面。
  羅菱在與自己爭鬥時居然還分出心來對付白殷衣,這對塵絕來說,絕對是莫大的侮辱。
  他暗自提氣,巨大的金劍分裂成百把小劍,這百把小劍飛到羅菱的頭頂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只聽他一聲輕哼,劍從圓中提掉落而下,天空下起了金色的劍雨。
  羅菱的飄帶像一條靈活紫色的蛇,遊走在劍雨中,金色的鈴鐺碰撞在金劍之上,將金劍撞開,一時間,金光滿天。
  突然,傳來了笛聲,不知什麽時候白面書生已經將笛子放到了唇邊,安藍頭裡一陣轟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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