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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今兒九妹可是出盡風頭了。”
謝靈芸聽到謝茹雪莫名其妙的話,這才後知後覺的看到因為靈兒的一番動作,引來一雙雙好奇的眼睛正在盯著她看,心中大呼一聲受不了。本來不想走高調的,可是因為靈兒,她是想低調都難啊。為了躲避眾人的眼光,她趕緊的又躲到了大太太身後。
這時的謝靈芸想著怎樣躲避大家的眼光,卻不知道屋裡有一雙凌厲的眼睛,從她進屋之後,就緊緊的盯著她。而看似和別人說話的太夫人,一雙精明的眼神卻也沒有漏過這一幕。
“女兒,既然靈兒如此喜歡你,你便和母親去對面坐著吧。”不知道老王妃為何要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們的大太太,尷尬的站在那兒不知道怎麽做;正巧靈兒過來和謝靈芸說話,又看到靈兒的母親對謝靈芸友好的態度,眼前一亮,像是看到曙光似的,說完話也不管謝靈芸到底願不願意,拉著她便上前跟靈兒的母親攀扯起來。
“這位夫人,您是?”
靈兒的母親先是對謝靈芸笑了笑,然後才對大太太禮貌又生疏的介紹道:
“我夫家姓齊。”寥寥的幾個字,顯然看出齊太太對大太太不是很感冒。
“我爹是禮部尚書。”拉著謝靈芸手的靈兒,突然笑嘻嘻的插了一句,然後調皮的對齊太太吐了吐舌頭。
大太太聽到這話眼睛又一亮。看著齊太太的眼神更熱切了,“哎呀,這可真是失禮了,原來是齊大人的夫人和千金啊,要是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啊。”說完。大太太就要給齊太太跪下行大禮。
“你莫要如此,如今是給太夫人過壽,我可是擔不起你這一禮。”齊太太的聲音又冷了幾分。看樣子很不喜歡大太太這樣的做法。
謝靈芸在一邊聽到齊太太的話,嘴角愉悅的翹著,齊太太這話初聽沒有什麽。可是仔細一琢磨便也就能聽出嘲諷的意味來。本來是給老王妃過壽。大太太卻不管不顧的為了巴結權貴,要給齊太太行大禮,這還真有點過火了,畢竟屋裡最大的便是太夫人。大太太這個禮要是行了,不但大太太沒有臉,齊太太也顯得不好看。
這時突然人群中有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怪聲怪氣的說道:“哎呦,可是讓我想起來了‘杭州謝府’不會是要給我們世子爺做小妾的杭州謝府吧?”
說話之人。是戶部侍郎的夫人魏太太,此婦人是地道的八婆,什麽事情都愛打聽。而且嘴又特別尖酸刻薄,又是個厲害的主。這一次要不是魏大人原來和簡親王府有點親戚關系,魏太太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簡親王府,更別說給太夫人賀壽了。
剛剛的在大太太介紹時,這位唯恐天下不亂的魏太太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再聽到大太太說話,又見到謝茹雪和謝雅芙刻意討好太夫人,她猛的就想到了前幾天聽到的事情,便也就有了剛才的一句話。
大太太臉上閃過一絲惱色,要是這魏太太說話不是這個腔調,也許大太太還不覺得有什麽,反而還覺得這是跟太夫人攀談的好時機。畢竟她是衝著太夫人來的,進門時太夫人的態度,讓她的心跌入低谷。如今又被魏太太叫破身份,她真的趕覺今兒個不適合出門,遇事諸多不順。尷尬的站在那兒,已經沒有了八面玲瓏的巧心,更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應對。
可是那魏太太像是沒有瞧出大太太的囧相,接著八卦道:“咯咯,我可是聽說謝府可是姊妹兩個都要進我們簡親王府的,怎麽這會來了三個閨女,莫非還要進一個不成。”說完,她那雙賊眉鼠目的眼睛,瞧熱鬧似的看向謝靈芸三個,像是在評估三個人有沒有資格當世子小妾似的。
謝靈芸心中感覺一陣不渝,躺著中槍不說,竟然還要受這種侮辱,她很生氣。卻也感到奇怪,為何這個婦人會如此充滿了敵意?不經意的看到婦人跟前一個嬌媚卻又傲慢的女子時,她心中有了一絲了然,不過她可不想做別人的假想敵,正要開口澄清她並不是要給世子做妾的人選時,一直隻跟別人說話,似乎不曾看這邊一眼的太夫人卻開了口:
“給我兒做妾?你是從何處聽說的,純粹是子虛烏有的事。”太夫人一開口卻否認了這件事。
大太太一愣,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太夫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時在杭州可是明明都說好了的,讓四丫頭和五丫頭進王府,這時為何太夫人又變了卦。
“王妃,當時明明……”大太太慌神的要辯解。
“哦,當時是讓人提過這事,可是本妃卻聽說貴府上的小姐,不願意給我兒做妾,不知道有沒有這事!”太夫人眼神凌厲的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怎麽也沒有想到杭州的事情會傳到太夫人的耳中,這時她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太夫人對她的態度源於這,一時她心中對家裡的那兩個庶女是咬牙切齒,更恨不得現在就能懲罰那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盡管大太太心中再氣謝玉婷和謝雨涵,卻也不能不補救,因為太夫人既然把事情挑明了說,這就說明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要不然太夫人盡可以不理會她們,也不用給她下請柬,直接拒絕了就是了。
大太太心中想明白了這些,轉眼間抬起笑臉,陪著小心的說道:“請王妃息怒,這……這確實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女兒目光短淺、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也是在家氣的無法,這不就舔著臉親自帶了三個乖巧聽話的女兒,讓王妃您定奪。”
謝茹雪和謝雅芙臉上顯示不住的喜氣和羞澀,謝靈芸卻心中一顫。在太夫人說出剛才的一番話時,她心中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如今再聽大太太這番話,她真是覺得晴天霹靂。她清楚的明白大太太這是因為太夫人知道了一切,而放棄了謝玉婷和謝雨涵進王府的心思,退而求其次的讓她們三個當中的一個或者是兩個代替。害怕被太夫人看中,她不動聲色的往人群裡縮了縮,盡量不站在顯眼的地方。
“哎呦哎。”太夫人還沒有說話,那個魏太太卻又開了口,她吊著嗓子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大太太嚷嚷道:
“這可真是稀奇了,姐姐不願意竟然還讓妹妹代替,哼,你把我們世子爺當什麽了,以為只有你們謝家有閨女,還是覺得只有你們家才能配上我們世子爺?”
大太太心中就奇怪了,怎麽眼前的這個婦人處處和她作對,說完夾槍帶棍不說,竟然還帶著敵意,不過她也不是善茬。給簡親王府攀親她勢在必得,誰要擋著她的路,她不管是不是京城權貴,也不會就這麽算了。
心思百轉之後,大太太便覺得有了底氣,這會兒心中可是打的好算盤,跟簡親王府攀了親,在這京城她還怕了誰去。
“這位太太,請你說話注意點,一口一個世子爺,世子爺身份多麽顯貴,也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隨便亂叫的,真是不知所謂,也不怕被人笑話,哼,就算是我這小地方來的婦人都懂的道理,沒有想到在這天子腳下的京城,竟然還有不如我這沒有見過世面的婦人明事理的人。”
大太太這話說的很硬氣,與剛才伏低做小的樣子截然不同。這樣的大太太讓身邊站著的齊太太不免都看了一眼,不解事情到了這一步,太夫人都明顯有氣,這大太太為何反而底氣十足,莫非她瘋了不成?
齊太太不懂大太太為何有如此變化,謝靈芸卻多少猜出了一點,她看到太夫人只是動氣,可是卻不像是真惱了大太太。太夫人既然聽說謝雨涵兩個不願意,竟然還有給大太太希望,那麽有可能那個世子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隱疾。她雖然不可避免要找個古人生活一輩子,也沒有在這兒奢望什麽夫妻舉案齊眉、恩愛無雙,可是也不想找個有隱疾的過一生啊。說什麽她也不能讓太夫人等太注意到她。
謝靈芸站在人群中一陣不安, 可是謝茹雪和謝雅芙卻恰恰相反。只見兩個人齊齊的又走到太夫人跟前,跪下義無反顧的說道:
“王妃,剛剛那位太太說的話,茹雪和姐姐聽了實在是不順耳的很,雖然說我兩個姐姐被豬油蒙了心說了一些不得體的話,可是我們的母親也因此罰了我那兩個姐姐,如今我們的母親帶我和姐姐來,也是存著給王妃賠罪的心,母親決定讓我與姐姐侍奉世子爺,也是看著我與姐姐老實又本分,請王妃明察,我們的母親絕不是像剛才的那位太太說的那樣。”
謝雅芙從頭到尾一聲也沒有吱,可是該有的生動的表情和動作,她也是一樣也沒有少。讓謝靈芸在人群中看的是目瞪口呆,今兒她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什麽叫做睜眼說瞎話,要不是她清楚裡面的事情,真的會被謝茹雪卓越的演技騙到,也會以為大太太早就有這樣的安排。悄悄地她斜眼看了一眼大太太,見大太太臉上也有點呆愣,大概也是被謝茹雪的演技驚住了吧。
謝靈芸要不是覺得場合不對,大太太這樣的表情,她非得笑出聲不可。既然謝茹雪說話時把她給撇清了,她也樂得在站一邊看戲,不知道接下來太夫人會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