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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時候,衛寧已經習慣了,在這個昏暗的居所內,有著那麽一個女人,總是獨自憂傷。
而每一次,都隻留下一個背影,在踏進門檻,或許只能從那顫抖的柔弱肩膀,想到主人此刻的心情。
察覺到房屋被推開,那抹孤獨的身影,惶恐的手足無措。適才若有若無的抽噎,也霎時而止。
沒等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回過頭來,卻早早被另外一雙手摟進了懷中。
懷抱,並不見得有多少溫暖。
但在黑暗的孤獨中,卻如同一盞明亮的燈火,即便微弱,卻始終不敢放棄。
素白的手,死死抓住了衛寧衣襟,長發暗淡的躺在衛寧的臂彎,那股恐懼的害怕,仿佛一縮手,這唯一的依靠便不再存在。
柳媛沒能夠再在衛寧面前哭泣,但那柔弱無力的動作,彷徨,孤獨,恐懼,卻一波一波敲打在衛寧的心中。
衛寧知道,懷中的女人比起昔日來說,早已經變了。但終究,自小沉寂的孤獨,並非是衛寧與她之間那短暫的歲月足可彌補。
他能想到,就這樣一個女,在這樣一個時代,對親情的渴望,對父母的疼愛,是無比的迫切。終究。她地母親,只能哀怨她女兒身的身份,而瘋狂的逼迫她。剝奪走她本該有段歡快值得回憶地童年,而她的父親,也是因為她女兒身的身份,不過是一筆握在手中可以利用的籌碼,即便她再出色……
很早前,或許她還能夠背負起這一切的宿命,默默用自己力所能及,換取父親。=--首-發=亦或是母親的認同,填補心中空虛。等當她的丈夫,摧毀了掌握她人生的那個老人,那個家族,換來地,終究不是解脫,而是寂寞和孤獨。
衛寧勉強能夠將她從那漸漸下沉的心,從深淵中拉了回來,可曾經造成的傷口卻是從未能彌補縫合。
並不見得對河內柳氏一族能保有多少回憶,但終究。蔡琰那初聞父親即將到來的喜悅,卻是真正刺激到了她。父母的疼愛,在她看了永遠不過是一道奢侈,而在某些時候,甚至她還會嫉妒女兒,能夠享受到衛寧那無微不至的關懷。
纖細的感情,並非天生,而隨著察言觀色,已經成了本能的習慣。正是他人所有,卻是她最渴望獲得東西。才能如此傷感。
衛寧歎息了一口氣,他並不能為自己的妻做些什麽。即便沒有他刻意的打壓,刻意地葬送柳氏,柳媛也終究無法得到她所盼望的東西。談不上對與錯。衛寧揮起手中的利劍,斬斷柳媛和柳家的聯系,卻同樣也無情的摧毀了柳媛他自我催眠般唯一保留那麽一點可憐的希望。
很顯然,衛寧隨著地位的攀升,也難以用時間,用夫妻之間的情分,填補柳媛的空缺,這是一個丈夫沒能做好的愧疚。
小屋內。依舊沒有燈火。借著那依稀透過來黃昏地夕陽余暉,兩人便這樣默然相擁。不知道什麽時候,皎潔的月色,穿透了進來,忘卻了時間。
在門外,卻還有另外一個綠色的影,背仰著牆壁,眼中朦朧,望著天上的月亮,不知如何,心中總是一片酸楚。屋內地兩人這樣沉默,而何嘗知道,外面那個人,同樣便這樣駐足許久?
束縛柳媛的枷鎖,便是貴族之間門第的價值觀以及男女之分的差距,而束縛著那綠色身影的心或許還帶上未來,卻更是遙不可攀的階層等級。=--首-發=
沒有任何言語,只有兩人之間的溫存,不知道什麽時候,懷中的女,終究是酣酣睡去,衛寧歎了口氣,從頭到尾他卻是沒有發出丁點言語,懷中地妻還是能夠明白他地心。
已經沒了對她警惕,付出的感情,又豈會成空白一片?衛寧地肩膀,同樣太過沉重,何嘗又差過柳媛多少?他是她的賴以繼續活著的唯一支柱,而她卻何嘗不是他尋找的累下值得休憩的港灣。
事實上,這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互相慰藉的情誼,甚至還要比與蔡琰濃厚了幾分。
其實,男人,有些時候,更渴望得到真摯的感情,而作為她唯一的依靠,對衛寧的付出,似乎已經成了她生命的主題,這樣經過了無數次敲打,撥開了雜質,才是衛寧真正覺得值得惋惜的東西。
終究說來,衛寧的婚姻,畢竟也不過是政治與利益的糾紛,即便文姬的美貌和歷史的盛名,但也不是衛寧所能自主的。
在沈嶺城內,典韋兩眼充滿了暴虐的殺意,一腳踢開,那個弱小掙扎,苦苦哀求的縣令。
城門口處,跪滿了上百,經過典韋搜集調查從而逮捕,罪惡滿盈的人。
在他的帶領下,這數百山民雖然還是良莠不齊,戰鬥力散弱,但終究還是比起當初還是好了不少。
追隨衛寧許久,典韋自然是知道民心的掌握,是一道重題。逮捕的這上百染滿罪惡的官吏,不僅僅是為了滿足填補百姓的積怨已久的憤怒,卻同樣,是為了用鮮血來淬煉一下他們的膽量。
新召集征調的沈嶺民兵,數量加上從秦嶺蜀道山嶺中的那批山民來說,便已經有了以前多人。
他們在典韋親自監督下,喜悅而又顫抖的握著手中的大刀,手心的汗水一片滑膩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比起典韋這些外來戶,久居於此,深受壓迫的百姓,可謂對上到沈嶺縣令,下到普通小吏充滿了怨恨。而典韋給了他們這個機會,卻從未能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也會如此卑躬屈膝向自己苦苦求饒。
“……將軍饒命啊眾人看著典韋一步一步,隨著跪滿一地的人面前走過,不禁哭喊連天,告饒不已。
典韋背負著雙戟,冷笑連連,沒有絲毫壓製的嗓門仿佛洪鍾斷喝,“饒命?!哈哈!這滿城百姓被你等魚肉,逼迫家破人亡者何其多?手中惡血不盡,又何嘗繞過他人?”
“我乃是朝廷親封的沈嶺縣令,你不能殺我!你無權殺我!”卻是那中央處的縣令剛才還被典韋一腳踢飛,強忍著胃部酸楚,掙扎爬前幾步,淒厲的對定位吼叫道。
“朝廷親封哈哈!朝廷又有個屁用,我隻知我家衛侯,不知什麽朝廷!要殺你,朝廷來攔,也不行!”典韋鄙夷的仰天大笑,斷然喝道。
“你家衛侯是何人!?敢目無朝廷,目無聖上!”那縣令臉色卡白,猶自不死心,事實上,典韋所率領那一乾山民喬裝自己派遣出去劫掠的隊伍返回搶下城牆,沈嶺縣令便隻道是暴民反亂,卻是到了現在才知道,典韋原本便是正規軍出身。
“蘭陵侯河東衛!某乃典韋!哈……你以前的主公,李催卻是被我領兵殺了數十裡呐!”典韋自豪的回應,卻又是一陣戲謔。
那縣令是面如死灰……蘭陵侯衛寧,卻正是天下敢把朝廷不放眼中的諸侯,之一!
“……殺典韋環顧那群激動,喜悅,害怕各種複雜心情充斥全身的新兵們,高高舉起了手,那迫人的氣勢殺氣陡然放出,不是威壓,卻是激起所有人嗜血的。
大手落下,隨同而來的,便是上百鋼刀也一並落下。
剛才的哭喊求饒,轉為激烈的掙扎絕望,繼而是一聲聲慘叫徹底淹沒。
上百粒人頭,滾滾落下。殷紅的鮮血,灑滿了整個城牆,不少初次見血的人,更是惡心的翻身嘔吐了起來。被典韋召集起來的民眾們,見著那上百具屍體橫列,仿佛百道噴泉如湧,從那些失去了生命跡象的身體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
血色的地面,血色天空。
臉色卡白,繼而是充滿快意的欣喜,所有人仰天歡呼,“衛侯,衛侯!”久久不曾停歇。
典韋滿意的看著群起激昂,殺了這批貪官汙吏,那麽通過他們的嘴巴,想必很快便能傳遍四野。至少,作為一個鮮明的對比,能為衛寧平定整個雍州有了不少助益。
而現如今,典韋的視線卻是重新放到了西北,沈嶺為數不對的兵甲分發出去,足夠武裝一千人馬了。
那麽憑借這一千人馬,未必不能換得大功……即便已經知道了郭嘉平定雍南,雍西,除了派遣告安的人外,典韋依舊決定要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