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馬超預料一般,在趙雲領軍擊潰龐德後,並沒有返回霸陵,而正是直接向北面撤退而去。(;無彈窗廣告)
大軍馬不停蹄,在經過了一夜的廝殺,事實上,在體力消耗上,也並不見得比馬超二十裡路的奔馳好上多少。
一場大戰,襲營與反擊,龐德固然沒有按照既定的構想對河東軍圍而殲之,實際上卻是因為趙雲抱著兩敗俱傷的念頭,刻意用傷亡來引誘敵軍援軍的追擊。龐德並沒馬超所想象的那麽不堪,除去了攻城戰,涼州兵因為不善而有所傷亡外,麾下兩千人在殺出重圍又受趙雲追擊,依舊保留了上千人馬,也是在是龐德對時機的把握老道。倘若龐德真心要與趙雲來個硬碰硬,勝敗不提,趙雲如今北返的兵馬卻是斷然還能保有兩千多數。
可終究這兩千人馬弓箭耗盡,大戰後又沒了絲毫休整時間,便向北匆匆趕回,戰鬥力卻是頗為低下了。
當然,趙雲並不在意麾下這兩千人馬的戰力,那始終還是因為他五日來的做戲,真正的殺手鐧,才是李樂,胡才在後修養數日,養精蓄銳已久的一萬多伏兵!趙雲沿路每走兩裡,便叫人四處埋鍋生灶,等灶火燒燃卻又馬上熄滅,重新趕路,眾將不知所以,但在趙雲的威勢下闋也只能挺著疲憊的身體按令行動。
“我差你北上傳令胡才,李樂,為何如今才返!?”行了兩個半時辰。在趙雲眉頭緊鎖的時候。終於一日前派遣的令馬這才匆匆返回,趙雲看了那信令一眼,不禁臉色有些陰沉。
信馬驀而一陣鼓響,硬著頭皮道,“小人奉將軍之命,北上宣令,本沒耽擱太多時日。只是後來聞得,衛侯震怒,已使徐榮將軍會同陳治中領兩萬兵馬已經渡過渭北,李樂。胡才二位將軍商議派遣人馬迎接。是以……小人這才得返……”
趙雲眉頭顯然越發禁皺。臉色雖然依舊平靜,看不出端倪,可眼前那信馬,心中卻是越發驚駭。
事實上。在軍中所有人眼中,他們的這個年輕英俊的主帥,從來幾乎都是一副淡定的微笑,即便是事發突然地驚變,也不能使臉色改變,能夠判定他喜怒地,恐怕正是劍眉的翹度了。
而趙雲高高皺起的眉毛,卻正是顯示了他已是萬分不悅和惱怒!
“隨軍征戰。豈是出外遊玩……衛侯震怒。徐將軍與陳治中,也該知道事有急緩。豈會在意這區區小節!李樂,胡才二將,可接我軍令!?”趙雲緩緩抬頭,看著信馬接著又問道。
“軍情緊急……李樂,胡才二位將軍,自然不敢違抗軍令,只是,還是派遣了兩千人馬前去接應徐帥與陳治中……”信馬抹了一把頭上汗水,小心翼翼的出
“軍情緊急……呵呵……”趙雲淡淡一笑,“既知我軍情緊急,竟然還自作主張?”
饒是趙雲淡淡笑起,但那兩橫劍眉卻依舊沒有松緩,只聽一聲淡然,“你且退下,自領三十軍棍!”
信馬心頭反而松了口氣,事實上,在他返回時,見趙雲麾下一乾人馬皆疲憊不已,自然是知道他這個將軍如今肯定是有重要之事。既然傳達了趙雲的軍令,那也是萬萬不該再等候李樂,胡才商議迎接徐榮,陳宮的事情,而應該早些返回稟報。
幸而趙雲沒有殺心,能夠領三十軍棍對他來說,也該是幸事了。
“謝將軍不殺之恩……”那信馬當即抱拳,兀自退下,便向軍法處自願而去。
“看樣子……李樂,胡才二人還是達不到衛侯的要求啊!為將者不知審時度勢,行軍間,不知舍繁榮虛榮,大忌而重罪!”趙雲微微敲了敲馬鞭,不由低聲言語道。
看了看天色,在這裡又休憩了不少時間,趙雲拍了拍身上白袍灰塵,當即站起身來,早有近衛將牽來,遞上銀槍。
一躍跨上馬背,趙雲當即令道,“傳我軍令,全軍上馬,即刻再行!”
“好在李樂,胡才還知奉我軍令,否則壞我大事……!”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殺意,趙雲親親踢了一下馬腹,坐騎通靈,當即撒開馬蹄飛馬而奔。
長安以北二十裡,有霸陵,霸陵以北十八裡,有長陵。再往北行七裡,便是渭水之畔新豐。
比起霸陵以南至長安處,因為歷史的底蘊雄厚,使得這片土地交通便利,道路平整,麥田四野,一馬平川。正是因為道路太過平坦,這二十裡路的距離,在霸陵丟棄後,便沒有半點防守的可能,反而因為地形地便利,能夠為河東軍地運糧而提供有利地條件。
可霸陵以北至於長陵十五裡,卻顯然沒有南面的繁榮,畢竟長安來客,多是從東面潼關,函谷關來源山東之地。渭水以北的馮翊,不過區區小郡,加上渭水湍急來往不便,長安北面的人口密集度也遠遠不及東,南兩面。
也正是如此,使得霸陵與長陵之間,還有不少叢林樹野。
趙雲早前便令李樂,胡才止兵不前,以一萬七千兵馬埋伏大道兩旁。李樂胡才兩相商議,自知典韋不知生死,衛寧必然震怒,只要奉趙雲軍令嚴苛律己,便攤不上自己乾系,自然對趙雲地軍令不敢怠慢。
接近兩萬人馬的埋伏,倘若能有心探查一番,或是能看出蛛絲馬跡,但霸陵在趙雲手中緊守,龐德縱然兵臨城下,探馬的耳目,卻也不曾延伸到敵軍後方,卻是不知道,趙雲根本不是在等待河東後面的援軍,反而卻恰恰是等待他長安方面來的援
而顯然,在趙雲派遣的數隊快馬監視身後動向,那不知底細的涼州主帥,更是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之外。赫然領了所有援兵殺奔而來!
事實上,趙雲在防守霸陵地時候,並非所有人看上去那般漫不經心。挑釁,堅守,偷襲,所有不過是做戲,還是真打,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甚至故意不惜以兩敗俱傷,逼迫龐德,也正是為了將這個不似大多涼州軍官熱血暴躁地涼州老將徹底打落到敗軍行列,他的一言一行,反而會激起涼州軍地同仇敵愾。
顯然,效果還出乎意外的好。
探馬的回報,沒能再看到龐德的旗幟,趙雲也不知道龐德是否被問罪處斬,不過少了那一千多的潰兵,不知道是不是貪心,趙雲始終覺得還是有些遺憾。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呢?只要那增援來的涼州主將敢來,那七千來的追兵,必然是有來無回!
整整長安,才不過兩萬兵馬,只要韓遂一刻不到,吃掉這七千人馬,便使長安的防備力量大弱!屆時再揮軍南下,長安要攻破,也不是不可能了!
更何況,那信馬雖然延誤了數個時辰的軍機,卻也帶給了他一個好消息,至少,徐榮,陳宮的南下,也能使攻打長安城池的壓力大減吧!
唯一的遺憾……趙雲還是覺得有負衛寧所托,既不能尋回典韋,甚至連屍首都不曾找到不知生死,還需要來回迷惑數日敵軍,方能創造出攻克長安的可能。結果估計還需要徐榮,陳宮的幫手……這讓趙雲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衛寧給了他太多的榮耀,卻不知道,在使他自身更加奮力勵精下,身上也無形背負上了許多壓力。
“又是一堆灶火!?”馬超跳下馬來,用長槍隨意撥弄起地上的行營痕跡,看著那隱隱然還帶著些微余溫的灰燼,不由眉頭皺了皺。
“看樣子,敵軍必然還不曾走遠!”馬超肯定的握緊了長槍,想著馬上便能痛飲敵人鮮血,隱隱然覺得血液有開始沸騰起來了。
“敵軍每兩裡,便行營休憩,想必,彼軍經過幾日大戰,也早該疲累不堪了!哈哈,正是天降大功與少將啊!”身旁當即便有人高聲笑道,“趙雲之名,末將也有所耳聞,乃河東大將。不提他到底是否外強中乾,就算是單有一個虛名,能夠被少將軍擒下來,也足可羞辱那群河東匹夫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