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辦事不利,還是跑掉了一個,請將軍處罰!”子一員小校垂頭喪氣的半跪在馬身前,抱拳屈膝頹喪道。(讀者吧 )
“離午口,還有多遠!?”馬雖然年輕,但頗有其父兄風采,一身戰甲裹身,說不出的英挺,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忽視了他臉上還略帶得稚嫩,說話之間,竟自然而然帶了幾分威嚴。
“不足二十裡路!”負罪的小校當即回答道。
“不足二十裡……”馬遙坐馬上,向南面望去,敲著馬鞭,低聲躊躇道,“如今只是午後,谷道狹窄,就算全力行軍,大部分軍士恐怕也無法在天黑前出谷……而且就算能夠在天黑前趕到午口,既然我軍已經暴露了蹤跡,倘若對方埋伏一軍以逸待勞,恐怕我這五千兵馬便如甕中之鱉了……”
“不過……哼,看那洋縣守將也恐怕只是個酒囊飯袋,子午谷全長六百余裡,一路我拔除的哨塔無數,都是年久失修,哨兵也多是偷懶散漫,才使得我軍一路行來仿如無人之境……”馬摸了摸下巴,冷冷一笑,“那守將想來沒什麽本事,走脫的漏網之魚也不知我軍虛實,如今只不過二十裡路,就算要伏擊也決然擋不住張合將軍中軍大舉入境……那麽……”
馬這才揚了揚馬鞭,對身前小校沉聲道,“我軍入谷直達此地才被現,已經是功勞不小,就算放走一個,帶回消息,也於事無補。大戰在即,本將也就不處罰與你,此過暫且記下,留在日後多建功勳洗刷今日小錯!退下吧!”
“多謝將軍,卑職必不負將軍厚恩!”小校得以免去處罰,心中感激,當即高聲道。
“哼……二十裡……二十裡……”等小校感恩退下,馬眼睛閃爍看著南面,不由連著幾句喃喃道。
心中終於一狠,馬握緊了拳頭,當即高聲喝道,“全軍繼續開拔,另,傳軍中各部校尉前來見我!”
沒過多久,五名千夫長校尉當即趕到馬身邊,惑主將突然召喚,這個時候,馬當即出聲道,“敵軍如今已經現了我軍蹤跡,雖然我大軍已經到了此處,就算傳回漢中,張魯也來不及再做應對,不過倘若洋縣守將集合兵馬堵住午口,對於我軍來說,也能造成不少麻煩……”
道此處。"".""馬環顧諸人沉聲道。“所以本將決定。親自帶五百人馬。脫開大隊先出午口。趁敵軍還未反應前。出其不意先克洋縣!”
諸將臉色微變。便有人出聲道。“將軍……據聞張魯曾派遣兩千兵馬駐扎洋縣。若隻帶五百人馬。恐怕人少力微。何況子午谷道艱難。疾走二十裡路不異於關中六七十裡一般。就算搶到午口。軍士體力衰竭。若被敵軍伏擊……”
“你所言未嘗沒有道理!但是。本將卻以為那敵將必是不敢調重兵防備午口。若那洋縣守將真有才能。也斷然不會讓我軍行到此地才被現了!呵呵……諸位皆我河東棟梁。以己力而量敵。可是抬高了對手啊!”馬點了點頭。卻是忽而環顧眾人大笑起來。
馬地話便是隱晦地誇讚了一下在場地眾人。同樣也是對漢中將官無能地蔑視。
卻也如同馬所言。若那洋縣守將真有才能。別說馬有五千人為先鋒。就算張合四萬大軍一起走來。只需要憑借洋縣那兩千人。便決不可能讓他們走過子午谷半途!而如今。一路行來。除了地形對他們造成了一些困擾外。漢中竟然沒有一兵一卒地阻撓一直放任他們走到了隻距離午口二十裡外地地方。這已經足夠讓所有人對漢中將校充滿了鄙夷。
馬既然已經講話說道此處。眾人也不將對手放到心上。各自對視一眼點頭道。“將軍所言甚是!”
“將軍乃是一軍主將,豈可親身范險,不弱讓卑職帶五百兄弟前去,必不讓那賊將有半點可趁之機!”而這個時候其中一員校尉卻又出聲道。
“張將軍使我領兵先行,此事重要,若我不親自出馬,豈不是有負將軍重托?呵呵,諸位可莫要再與我爭搶了!”馬哈哈一笑,卻不松口。
這五名校尉乃是張合親自挑選的,其中三人更是出自當初的馬家軍中,自然不會在意馬年輕身份,既然馬要想親自去奪這頭功,諸人也便不在出聲。
事情既然已經定下,馬也不再拖遝,當即分配好了大軍後續行軍的事情,而後又親自挑選了五百名精壯體力充足的軍士,使人皆飽餐果腹,當即躍馬領著這五百人脫開大軍先行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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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子午谷南,午口。
“什……什麽……!?~”劉彭聞得手下稟報,臉色當即變成死灰,心驚肉跳的喃喃道,“河東大軍,河東大軍……”
“怎麽會!河東大軍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子午谷……!沿路的哨堡呢!?怎麽一個都沒有傳回來消息!被敵軍摧毀掉了!怎麽可能全部都被摧毀了,每過十裡一堡,整整二十多個哨塔,都被摧毀了!?”劉彭有些歇斯底裡,也不顧身邊諸人,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問道,“探路的人呢!?帶我去!”
“將……將軍……”傳話兵吞了口唾沫,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那個兄弟孤身一人逃回來已經受了嚴重傷勢,留下軍情便已經昏死過去了……”
“昏死過去了?混帳,敵軍消息就只有他知道,昏過去,給我用水潑醒,本將有話要問他!”劉彭微微一愣,但很快又被心中的恐懼和憤怒給吞沒,當即嘶吼咆哮道。
眾人一聽,不禁心中一寒,頗有些憤憤不平。
但隨著劉彭那血色充滿了殺意的眼神掃過,終究沒有人挺身而出出聲反對。
很快在一列兵卒怨怒的神情之下,那員冒死突圍而出傷兵來不及得到有效治療,又被劉彭地親兵給用冷水淋醒,顯然,又受到這樣的刺激,生命更加垂危。
劉彭哪還顧得上他的性命,當即怒聲問道,“你說敵軍有多少兵馬?已經到了哪了?還有哪些哨塔都是怎麽被毀壞的!?有沒有人逃出來?知道敵軍的目標嗎!?”
一連幾個問題,劈裡啪啦的從劉彭口中問了出來,那傷員微睜著眼睛,咳嗽不已,隻覺得渾身生命飛速的流逝,張了張嘴巴,卻只能虛弱無比的吐出幾個模糊的字音,“河……有……數……兵馬……到午……隻……二十……裡……”
“什麽!?說清楚!”劉彭一急,當即一把將那傷兵抓住,怒聲喝道。
“將軍……他……他不行了!”身邊終於有一聲悲泣響起,伴隨著那傷兵終於沉沉地閉上眼睛,劉彭隻覺得武火亂冒。
“媽的!都不說清楚就去死!去死!去死……!”劉彭渾然不顧周圍圍著的一群兵卒怒目而視,狠狠的一腳踢在那傷兵躺著的擔架上,隻讓那屍體都險險翻開。
“聽他的話來說,河東軍怕是有無數兵馬,數……數萬?還是數千?二十裡,那就應該是離午口只有二十裡路了!該死,二十裡路,不是說晚就可能會出谷口了嘛!?”劉彭掐著嘴唇,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囤積在洋縣的所有財富,若是被河東軍殺來,那麽這些積攢了多年的東西,恐怕是難保了。而他身為洋縣的守將,肯定是會當其衝成為敵軍斬殺邀功的對象……
“怎麽辦……怎麽辦……!?”劉彭來回在原地上兜著圈子,已經六神無主。
“將軍,你看是不是先派遣人先返回漢中稟報主公, 讓主公連夜兵前來救援?!”忽而身邊小校當即顫顫巍巍出言道。
“對……!對!來人,快,快返回漢中稟報主公,就說河東有上萬……不!是數萬兵馬從長安通過子午谷偷襲而來,讓主公速援兵!”得了提醒,劉彭終於反應過來,當即喚來親信下令道。
“將軍……主公援兵一時半會肯定來不了,您看……是不是調集兵馬,先在午口布置防備,借助午口狹小地勢,定然是可以阻敵軍一陣,若是再設下埋伏,或許還能給敵軍迎頭痛擊!”那小校又出聲請求道。
“布置?埋伏!?”劉彭打了個激靈,冷冷地看著那小校道,“敵軍兵馬數萬,我這洋縣不過才兩千兵馬,如何去抵擋?河東軍既然敢通過子午谷來偷襲漢中,肯定是有備而來,沿路哨塔二十多座,都被敵軍一一拔掉,連個人都逃不回來,這仗怎麽打!?”
劉彭泄般的吼叫道,“傳我軍令,所有兵馬立刻隨我返回洋縣防備敵軍,等候主公援軍!”
“將軍……!”那小校顯然沒想到劉彭竟然怕死怕到這樣地地步,竟然放棄了眼前最可以利用的險要地形,而退守小城。
“滾!”劉彭一馬鞭狠狠的抽打在那小校的臉上,立刻形成一條血紅。
“洋縣完了……漢中完了……”臉上的鞭痕不如心中地刺痛,小校兩眼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