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鬼招式。
巨大的凹坑之中,拄著鏈槍,勉強從地面上站起身的佐倉杏子艱難的想著。
她現在感覺自己體內流淌著的,並不是平時的血液,而是劇毒的水銀,自己的皮膚肌肉好像在流淌的瀝青上撕扯,大腦也發出眩暈這樣的缺氧警告。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直接會落得個內髒破裂,大腦缺氧死亡的結局,但是,佐倉杏子卻不是普通人,她是靈魂被抽出製作成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自然不能用常理判斷,先不說她們理論上靈核不碎就不算真正的死亡,再者,戰鬥手段為近戰,切可以跑出超音速的她早已習慣了超越地球帶來的重力,在某人的“複製體”製造出的以她為中心的有著達到二十個G的區域內,她也只是感到非常不適和行動不太方便罷了,同時伴著這個區域內的重力逐漸下降她也逐漸的可以自由行動。
——為何不乘機下殺手。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個已經斷定是人類的家夥,在她的認知內,那個來歷不明的人用同樣的手段擊倒百米外的美國織莉子之後就停了下來,同時閉上了雙目。
百米,看似遙遠的距離對於這種隨時都能跨過音障的人來說不過是一步之遙罷了。
所以,哪怕那個來歷不明的人閉上了雙目,她也不敢放下戒心,當下她在小心翼翼的盯著那個人的同時小心翼翼的摸向了美國織莉子那邊。
佐倉杏子也搞不清楚那個人是怎麽想的,等她摸到了美國織莉子身旁時,她感到自己身上無處不在的壓力就消失了,而被倒塌建築死死住雙腿的美國織莉子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也緩緩褪去,很明顯,她周身那被加強的重力,也恢復了原樣,此時,美國織莉子身旁的吳紀裡香正嘗試著把壓在她雙腿上的巨大碎塊搬開,但可惜一身能力全在鐮爪和緩速魔法上面的吳紀裡香根本搬不開那以噸為計量單位的碎塊。
隨手將以噸為計量單位的碎塊舉起,佐倉杏子有些不懂的看著看似在閉目養神的來歷不明的人。
那個家夥先是不明不白的襲擊了自己,然後又是接連下殺手,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居然沒有乘勝追擊。
——是在忌憚她的魔法麽?
佐倉杏子看向了擁有緩速魔法和魔法鐮爪的吳紀裡香。
這個少女有著變態到極點的能力,和超強破壞了的鐮爪,最為克制近戰類的對手,放慢一萬倍的情況下,十倍音速也就是每秒0.3米的龜速,除了光速這個絕對的度之外,其他的速度都會被吃的死死的,同時魔法鐮爪的存在也為她提供了高額的殺傷力,不至於出現無法破防的情況。
“快走,快點。”
腦袋伏在吳紀裡香的肩膀上,美國織莉子氣若遊絲道。
現在美國織莉子的狀況很不好,雖然巨大的碎塊被杏子舉起,美國織莉子也被吳紀裡香背在了背上,但哪怕如此,鮮血還是從她腿上流出,將吳紀裡香的衣物染成了鮮紅一片。
她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而且從靈核狀態來看還需要分出一個人來照顧。
雖然跑路不是自己的風格,但明白自己一個人上去剛的勝算絕對不算高的倉杏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意見。
示意佐倉杏子將手搭在自己身上,吳紀裡香深深的吸了口氣,發動了自己的魔法——緩速這個非常bug的能力。
但是。
但是。
但是。
佐倉杏子看了眼周圍物質的運動速度,不安在她內心蔓延。
外面的物質運動速度,的確是變慢了,但是,這個慢,實在是太有限了,佐倉杏子估計連放慢三倍都沒有。
“喂,你沒有搞錯吧,”
佐倉杏子狐疑的看了眼救過自己一命的少女。
“不,我也不知道,以我現在的魔力出力,外面的速度,應該放慢接近三千倍的。”
“喂真的假的。”佐倉杏子臉色也有些不好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緩速,如果那人選擇這個時候進攻的話,恐怕根本沒有機會甩不掉後面的那人,她是可以輕易的跑出音速,但是,這個全部技能點點在魔法上的少女不行啊。
而且,在想道那個人的時候,佐倉杏子心裡有些不安了起來,不自覺的,她轉過了頭。
然後,她看到了讓她驚駭不以的一幕——伴著那人雙目睜開,運動速度“減慢”的世界,恢復了正常。
——難道說他之前閉目其實就是在伺機破解緩速魔法?
佐倉杏子臉色有些難看,她越是這麽想,就越是覺得是這樣,隨之而來的是揮之不去的悔意。
——我怎麽沒在那個時候把他乾掉啊。
這麽想著,佐倉杏子目光銳利的看向了那人。
雖然跑的話, 隨時能跑出超音速的佐倉杏子隨時都能跑,但是這種情況下,她卻不想跑,這兩人救了自己一命,現在丟下她們,她做不到。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吧,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現在和以前已經不同了,如果是過去的話,她絕對會直接撒腿就跑。
——既然沒機會跑路,那就戰吧。
佐倉杏子深深的吸了口氣,握緊了鏈槍,看向某人的“複製體”的目光逐漸銳利。
雖然近戰勝算並不是很大,但是,她也有著底牌沒有使用的。
腰部微弓,佐倉杏子握著那長的過分的鏈槍,腳下微微一發力,化作一道赤色的閃電撞向那剛剛開眼的輪回者。
一百米,看似很長,但是對於能夠超音速移動的佐倉杏子而言,這只是一手不到的距離,幾乎是眨眼間,鏈槍帶著冰冷的殺意捅向某人的複製體的心臟。
心臟是要害,這是常識,心臟爛掉,血液循環就會破碎,人類就會死亡。
——穩了。
看著絲毫沒有躲避意思的輪回者,佐倉杏子臉上一喜,她還以為之前一直和這個人的戰鬥之中,能聯合三個人的力量壓製住她是她們三太強,但現在看來,這個家夥,根本就是個銀樣鑞槍......
這麽想著的她在下一刻,她的臉上就變了顏色。
在鏈槍即將洞穿那人心臟的時候,很是不可思議,又很是自然而然的一側身躲過了這原本應該穿透心臟的一槍。
就像是——他那會被刺中的部位,自行避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