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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閨閣記》第四百五十一章 誰敢笑話?
“繡房的管事娘子真真好手藝。”知實笑道,目中是滿滿的讚歎:“姑娘衣裳上這花兒繡得就跟真的一樣,姑娘穿這顏色的衣裳,也真是好看。”

“可不是麽?”尋真極意讚同,又握著嘴兒偷笑:“姑娘還嫌這衣裳太絮煩,說要穿別的呢,還是羅媽媽的話管用,一說姑娘就穿了。”

方才在府中時,陳瀅確實嫌這衣裳麻煩,羅媽媽便勸她“到底也是在人前露臉兒,姑娘又才被賜了婚,這些上頭總要經心,怎麽著也不能叫人看輕了去”。

這話卻也有幾分道理。

舉凡聖旨賜婚,女方便自然而然誥命加身,雖級別不高,卻再非無職之女,這些場面上的事,自不可輕忽。

而待婚後,裴恕只要上折請封,則陳瀅便可享受與其同樣等級的誥命,屆時,一聲“侯夫人”,便可將她與普通女子,劃分開來。

雖然陳瀅對此並不在意,但是,生在這樣的時代,這些無傷大雅的規矩,委實沒有反對的必要。

於是,她妥協了。

見尋真一個勁兒地偷笑,知實便向她腦門兒上戳了一記,嗔道:“偏你話多。”

尋真不以為忤,笑嘻嘻地捧起茶盞:“姑娘,先喝口茶吧。”

陳瀅接過茶盞,順勢也向她的包包頭上戳幾下:“你隻管現在笑,等一會兒怕有得氣。”

她收手飲茶,閑閑又續:“你可別忘了,今天我們是去狩獵的,又不是賞花聽戲,這件衣裳卻是寬袖的款式,等下打獵時拿護臂纏上了,你就知道是什麽怪模樣了,只怕人家看見了要笑死。”

這種寬大的袖子,若隻將前端扎緊,後端必成燈籠狀,還特別兜風,陳瀅已然能夠想見彼時情景。

尋真可不管這些,捋袖伸拳,一副要打架的樣子,氣勢洶洶道:“婢子倒要看看誰那麽大的膽兒敢笑話姑娘?等婢子告訴小侯爺去,讓小侯爺打她們軍棍!”

這話說得知實直笑,拿手指刮臉羞她:“好你個厚臉皮,這時候就知道告狀了,前頭怎不見你給姑爺……小侯爺個好臉哪?況如今小侯爺又不在京裡,你到底是說小侯爺,還是那位郎將軍?”

尋真被打趣得紅了臉,作勢要去撓她,兩個人笑鬧作一團。

看著這兩個小姑娘,陳瀅的心情,也跟著松泛幾分。

自賜婚後,裴恕就此過了明路,三不五時登門造訪,成車的禮物往府裡送,霍嬤嬤更是親自來了幾趟,與李氏相談甚歡。

這且不算,霍嬤嬤竟對陳瀅身邊丫鬟的脾性,盡皆摸得門兒清,親拉著尋真去瞧了幾出名角兒的戲,尋真當即便被糖衣炮彈打倒了。

自那之後,她再不曾在陳瀅面前說過裴恕壞話,偶爾提及,亦是“小侯爺其實人挺好”,顯是將他當姑爺看待了。

就在大半個月前,裴恕領了元嘉帝一道秘旨,前去山東與太子匯合,因怕冷落了未來泰山大人,遂特命郎廷玉每日來陳府探看,尋真與他漸漸熟識起來,知實這便是在笑話兒她呢。

念及此,陳瀅不由面現淺笑。

“姑娘也笑了,可見婢子說得對。”見她欣然,尋真顯是會錯了意,立時又來了精神。

知實理著被撓亂的發鬢,咂嘴點頭:“我瞧你這腦瓜子怕是長左了,想什麽都是左的。”

尋真正要說話,眼尾余光瞥見陳瀅手裡的書,立時兩眼放光:“姑娘,您這書裡是不是又夾著花樣子?”

陳瀅倒真未在意,將書拿起翻兩下,果然,當中夾著一頁她親繪的畫稿,遂笑著頷首:“還真有一張,你眼力倒好。”

尋真一下子來了精神,

湊近前去,一面殷勤替她捶腿,一面期期艾艾地道:“姑娘,這花樣子能不能……能不能給婢子瞧瞧?”陳瀅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你真是魔障了,我隨手畫的,你也這般愛瞧。”到底不願相拒,將畫稿遞過去:“拿去吧。”

尋真如獲至寶,捧紙觀瞧。

那是陳瀅信手塗鴉的一套女式戲服,改良了歐洲十九世紀的款式,上半身略收緊,下頭則是誇張的蓬裙。

為突出舞台效果,陳瀅選用了明豔的玫紅色,領口下方、裙擺四周以及袖口等處,皆畫著繁複的荷葉邊兒,再配上角色滿頭金發,極富異域風情。

“真好看哪。”尋真愛不釋手,不住輕撫那紙上紅裙,滿目豔羨,仰頭看著陳瀅:“姑娘, 那什麽歐羅巴族的女子,都穿著這樣的裙子麽?”

陳瀅頷首:“差不多吧。”

“真想親眼瞧一瞧呢。”尋真一臉神往,又下決心似揮揮胳膊:“等姑娘的戲排得了,婢子定要好生捧場。”

陳瀅忍笑道:“那我就等著尋真大爺一擲千金了。”

尋真登時便紅了臉,囁嚅道:“姑娘又打趣婢子,婢子可沒那麽多錢。”

陳瀅忍不住笑起來:“我與你開玩笑的,等上演了,頭一場我請你們瞧。隻這戲文不是唱的,是說的,到時候就算看得要睡著了,你也得坐到劇終,知道麽?”

“婢子知道啦。”尋真歡喜極了,眉眼皆已笑彎。

見她二人說得有來有去,知實便歎息:“姑娘,這丫頭已經夠傻的了,姑娘還這麽縱著她,別真成個傻子。”

尋真聞言,又撲過去撓她癢,車中再度笑鬧起來。

當此際,車外忽地傳來長隨雁來的稟報:“姑娘,青石街到了。”

語聲方了,又一把溫潤聲線渡簾而來,卻是陳劭在說話:“王家的車馬尚未到,為父已經叫人去前頭迎了。”

“多謝父親。”陳瀅隔簾謝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陳劭的一聲低歎:“為父跟前,我兒何須如此客氣?”

陳瀅張張口,複又閉上,終究無言以對。

陳劭此番與她一起去圍場,卻不曾與她同車,而是騎馬護送。

這一路,他亦偶爾會說幾句話,在在皆是在叮嚀,或道“將窗關嚴,別凍著”,或語“這段路顛簸,我兒坐穩”,關愛切切,倒叫人不忍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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