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木所形成的空間就在地下通道的深處,當看到‘那股彌散在整個通道裡、仿佛一張吞噬的大口一般’的迷霧,井觀天就讓顏道儒老爺子等人回去了,再走下去,估計這些人就危險了。
看著顏明玉嘟著臉離開,井觀天並沒有過多理會,而是緊了緊衣襟,邁步向迷霧內走去。
本來聽顏道儒他們說得那麽隆重,他還以為這裡應該是那種‘仿佛人開車走在蒙蒙霧氣裡、分不清楚方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的那種十分詭異和危險的空間,但是哪曾想事情似乎與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他走了好久以後,發現周圍也沒什麽變化,周圍還是‘和他來時一樣’的隧道;可能旁人會覺得很詭異,因為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但是井觀天不同,他可是有鷹眼的,所以雖然周圍霧氣蒙蒙,但是他還是能看到‘旁邊隧道的牆壁’就是‘他沒進入霧氣之前’的牆壁。看到這種景象,他心中不免微微有些訝異。
就這麽的,也不知走了多遠,前方突然沒路了,而在沒路的同時,隧道的盡頭則是出現了一處很清晰的向下的樓梯口。
“樓梯口?”他蹙了蹙眉頭,猶豫了一下,便抬腳向樓梯下走去。
就在他腳步剛踏上階梯的一刹那,一個意外陡然間發生了……但見他身後突然間泛起一層‘猶如白雲一般厚重’的霧氣,眨眼間就將‘他身後的通道’遮掩得嚴嚴實實。
“What——?”他登時一驚,出於本能的,急忙扒開雲層想要走回之前的隧道。
然而他一連扒出去十幾米,卻連‘之前那條走廊的影兒’都沒見著……是的!不僅沒見著,連‘他本來預估是牆壁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牆壁,觸手所及只有茫茫的霧氣。
他神色不由得有些陰沉不定起來,要知‘他剛剛踏上這條向下的樓梯’還不足一米,沒想到一步之差、竟然就回不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長吸了一口氣,心說,“冷靜冷靜,來之前我不是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麽?”
平息了一下心境之後,他轉身向回行去……這次卻沒出什麽么蛾子,他走過十幾米白霧後,那段樓梯口再次很清晰地呈現在他面前;其實也算是井觀天心智堅韌,如果換個旁人,怎一慌亂之下、不顧方向的瘋狂的在白雲裡搜索路徑,估計現在早就迷失在白雲裡、找不著這條樓梯了。
別無選擇之下,他隻得順著樓梯向下行去……這段階梯並不是很長,大約也就幾十階的樣子。不久以後他就來到了階梯的出口。
抬眼望去,他發現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間滿有水晶光澤的石屋。
出於謹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進入這間石屋,而是目中帶著困惑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屋子……但見這間屋子布局十分的規整,是四四方方的正方形空間,四面石壁上分別各有一道石門。
之所以有水晶光澤,是因為這間石屋的正中有一根石柱,石柱的底座附近,布滿了類似於石英的那種水晶礦。不過除此之外這座屋子就空空曠曠、一無所有了。
他觀察了許久,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邁步走進了石屋。
不曾想就在他腳步邁入石屋的一刹那,陡然間轟隆一聲,他身後的石門竟然自動關上了。
他心中不由微微一驚,好在他已經有心理準備,隨即就調整好了心態,思忖了一下之後,換上了王洋的透視眼芯片,開始向‘那幾座石門後方的空間內’看去。
王洋的透視眼的確有透視的能力,不過這裡的環境似乎對‘王洋的透視眼’有很強的屏蔽作用,
他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模模糊糊瞧出那些‘門後的環境’好像都差不多,都和這裡一樣是個四四方方的石屋。“都差不多嗎?看來只能隨便選一個方向了。”他暗歎一聲,當即選擇了正對面那道石門,邁步行去。
隨著一陣謔謔謔的響聲,石門緩緩向上升起,門後的情形也徹底呈現在他面前……果然如他先前觀察的一樣,這裡的構造和‘他所處的石室’一摸一樣,四下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擺設。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屋子正中沒有石柱和水晶礦,而是換成了一座石像,瞧那模樣雕刻的似乎是《山海經》裡的一頭怪物,當然《山海經》這類書記載的怪物很多都描述得很抽象,因此他也很難確定這頭怪物是什麽。
既然認不出來,他也就沒有多想,繼續按照原定的方向向‘這座石屋正前方的石門’行去;值得一提的是,走之前他留了個心眼兒,在一面牆上劃了個記號。
隨著石門的打開,井觀天卻沒有料到‘這間石室’突然‘與之前的’不一樣了,只見入眼一片瘮人的鮮紅……卻是這間石室的牆上布滿了血淋淋的雞血石,這些雞血石相互之間都有血線相連,形成了一個個莫名的符文,情形十分的詭異。
他瞳孔微微一縮,突然開始不淡定了……因為他看到屋內一個角落,靜靜躺著一具屍體。
這個人已經面目全非,身上有多處潰爛露骨,只能依稀瞧出他穿的是件警衛的裝束。
“警衛嗎?”他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進屋子。來到屍體旁細細觀察起來。
“看樣子這人應該是死於一種極具腐蝕性的液體,恐怕比王水、硫酸一類的強酸還要厲害,不然不可能這麽面目全非……他穿的是警衛的衣服,難道是顏道儒老爺子他們安排在這裡值班的保安。”他一邊觀察一邊心中暗道。
隨即他牽開他一個衣角,結果發現‘裡面腐蝕的肌膚’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厲害,不由得一愣,心想:“怎麽回事?照他面部的傷勢來看,這液體的強度應該讓他腸穿肚爛才對啊?為什麽才腐蝕了點表皮,難道他的面部並不是被腐蝕才變成這樣的?等等……這……這是……被利器洞穿了肺腑?難道這才是這人的死因?可是這人既然已經穿心而死,又何必再用強酸腐蝕面部呢?還腐蝕的這麽不徹底。這個情景……難道,這強酸並不是潑上的液體,而是口水……那他面部的傷該不會是……被某種怪物咬傷的?因為怪物口水裡含有腐蝕性,所以外面看上去他面部仿佛被強酸燒爛了一般,實際上那是撕咬過後達成的果效?”
猜出了前因後果,他心中不由微微一凜,抬眼看了看牆上血紅的符文,直覺告訴他,這個怪物的出現絕對與這些符文脫不了關系,弄不好就是這些符咒將這頭怪物召喚出來的。想到這,他頭上微微見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