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井觀天下車比較晚,所以等他下來的時候,那些獄警已經領著那幾個罪犯小青年離開了公交站點。
他看準了對方的方向,趕緊起步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有可能是那些獄警打了電話,一輛押送犯人的囚車突然出現在了獄警一行人面前,從他們遙遙傳來的對話中,井觀天聽到他們說‘車怎麽才修好’之類的,看來之前是因為他們的車壞了,才不得不步行坐公交車的。
之後,在那名微胖的獄警趕那名平庸青年上車的時候,井觀天聽到他喊了他一聲楊晉,他不由得記住了這個名字。隨後在對方的車子啟動後,他走進了一個晦暗的巷子,撥通了方雁冰的通訊。
……
“你覺得‘那個叫楊晉的青年’很可能和神秘組織有關?”方雁冰皺了皺眉頭。
“現在還不能確定。”井觀天想了想措詞說道:“你先關注一下這個人吧,看看他的背景,目前關押在哪座監獄,因為什麽事情進的監獄。本來我想跟著他們過去調查調查的,後來想了想有些沒必要,可能是我昨天到今天一直想著神秘組織的事情,有點疑神疑鬼了……我這邊注意力暫時還是放在遼海大學這邊,希望是我多慮了。”從這可以看出,井觀天真的很雞賊,明明是他想要方雁冰幫他調查楊晉的消息,卻編了這麽個理由,而且還把自己撇清了。
“好!你注意別暴露自己,我調查完了就把資料給你。”
“嗯。”
和方雁冰通完話後,井觀天也沒有閑情閑逛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
遼海大學雖然是全國都比較有名的大學,但是因為它歷史太過久遠,所以還有許多比較死板的傳統遺留。比如還有孔孟等哲學的教導,當然這些教導現在已經微微有些變樣,並不是起初的那點東西。
還有就是與‘其他大學的班級觀念很淡薄’不同,它每個班級都有自己的固定教室,也就是說你自習的時候必須回‘自己班的固定教室’去自習,除了上公開課啊各種課的時候,空的教室是不允許你隨便亂進的,這也就是所謂的要守規矩。
雖然這座學校處處都與‘現在社會自由開放的氛圍’格格不入,不過這樣做也有一項好處,那就是加深了大家的私下交流,而且如果班級有什麽活動啊之類的,也有個固定的聚集討論場所。
因為井觀天住的地方離遼海大學不遠,所以他是步行上學的……走在路上,就能看到許多轎車呼嘯而過,其中還夾雜著不少豪車,對車型沒有概念的井觀天對此保持了一貫的視而不見的態度。
到了學校以後,他並沒有理會‘什麽新生報到啊’之類的東西,直接按照‘方雁冰之前給他的信息’來到了他所在科目的固定班級……其實也不能怪他這樣,主要是井觀天並沒有上過大學,是的,你沒看錯,他壓根就沒上過大學。他所掌握的一切東西,都是他在封閉的環境下,自己自學的。從這你就可以看出,井觀天以前過的是‘多麽象牙塔’的生活,這就難怪他的習性與現代人格格不入了。
他到班級時,班裡面才滿一半。可以看到各個都長的很不錯,男的帥氣、女的俊俏,穿著打扮沒有一個家庭條件孬的。
看了看班級裡的這些人,井觀天不由得蹙緊了眉頭……這些人給他的感覺有點奇怪,要麽拿著手機在玩,要麽討論假期去哪旅遊。還有說他出國剛回來,從包裡掏出東西來給大家發小禮物的;要知道今天開學才第一天,但是‘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卻好像都是‘彼此交往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大學新生的生澀與彷徨。他心中不由得暗暗生疑,心說,“方雁冰給我安排的班級不會是一個特殊班吧?怎麽感覺‘這個班級的人’彼此好像早就認識、是初中還是高中的老同學一樣?”
“你找人?”終於有人注意到他了,轉過頭來問了他一句,看那表情似乎以為他找錯班級了。
聽到對方竟然這麽問他,井觀天徹底確定了,方雁冰就是給他安排了一個‘特殊’班級……尼瑪,他早該想到的,什麽專業不好,偏得是一個行政管理專業,一般沒有官方背景、或者家裡沒有關系的人敢讀這個專業?而且因為他沒有上過大學,他來之前曾經查過資料,據‘他查考的資料’顯示,大學一般都是需要住宿舍的,但是他那個孔姨上來就給他找了個學校附近的租房;他當時還以為,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自己的那個十幾年沒見她的便宜老媽’好容易求她,她覺得面兒不能太丟份,因此才給他找了個房子,以表示她對自己的重視;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估計這群人裡應該沒有一個人住那所謂的宿舍的,空洞洞的宿舍獨自一個人住進去又有什麽意義?可以說這個班級就是一個特殊群體,每個人都背景不低。
“外地過來的?”想通了這一切後,井觀天聳聳肩,胡亂編了個理由。 然後沒有搭理這些人,直接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將包扔在了上面。
“哦,外省的高乾子弟麽?”問話那個人恍然道。
很多人聞言都把目光乜斜過來……不過看他穿著打扮挺普通之後,許多女孩子頓時失去了興趣,繼續轉過頭去和同伴聊‘最近有沒有什麽好的店面開張’以及‘什麽品牌的化妝品好用、什麽不好用’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十分的無聊以及平淡無奇了,這所謂的新生班會完全演變成了朋友交流會,不少人一見面就說‘哇好久不見’怎麽怎麽滴的。
因為他的穿著打扮很普通,人又很低調,所以班裡面同學鮮少搭理他的。當然這也是井觀天所期望的,他並不想跟這些小年輕有什麽交流,他隻想做一個靜靜的蟄伏者,觀察這座大學裡有什麽狀況。至於那所謂的專業、學分、師生友誼……和他有關系嗎?
等到班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個坐在井觀天附近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左右、身上很有肌肉塊似乎經常健身、長相頗為陽光的男孩終於轉過頭來,問道:“嗨,哥們兒,你家裡是幹嘛的啊?”
“沒什麽……就是抓抓罪犯的。”井觀天淡淡說道。
“你父親是警局的?”那人一愕,“哇塞,那你幹嘛不去警校啊?喔……我知道了,乾你們這行太危險,尤其是現在變異者橫行。所以你爸想要你走行政這塊兒。”
井觀天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還真會想象啊?”
不過對方能這麽想倒是省了他解釋了。於是他表現得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