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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讓你打聽的上次那兩個收夜香之人,其中一人已經死了,另一人可有什麽消息?戀香的事兒又查得如何?”
顧誠玉突然想起戀香和那人已經死了,但另一人不是還活著嗎?
“回大人,小人正要向您稟報這事兒。小人已經問過守城的衙役,他們說那日只是看到兩人進去,關城門前卻並未看到兩人出來。小人讓人去查了,那收夜香的獨輪車已經被扔棄在偏遠的城南,且無人看見是何人所棄。”
顧誠玉皺起了眉頭,這城南邊上是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魚龍混雜,人員十分複雜。
那些地痞流氓和乞丐習慣逗留此處,那裡是他們的棲身之所,也就類似於前世的那種貧民窟。
那裡消息十分靈通。,但事故頻發,且生人來往較多,人員流動比較頻繁。
“戀香那兒咱們已經查過了,戀香是被人牙子賣入府中的。當時李府的老太太看她顏色好,便準備留了給自家嫡長孫做通房用的。前兩年一邊在做粗使丫頭的活計,一邊跟著管事的媽媽學規矩。只是最近才被李府的太太調到正院裡,升為二等丫頭。”
“李府的太太平時就有婦疾,常請了常氏醫館的楊大夫來看診。不過前兩日楊大夫不知何故回了鄉,換成了和戀香一夥兒的那人。”
“那常氏醫館你可有查過,有無問題?”顧誠玉想起還有一人不知去向,會不會也在常氏醫館?
“裡面的人沒有調動,也並未多上一人,暫時來看,沒有異常。此人去常氏醫館,概是因為此人的醫術不錯,尤擅長婦人病,常氏醫館又正缺一位婦疾大夫,便讓此人頂了上去。”
“你派人去查查原先那楊大夫,看看他是否還活著。照你這麽說來,那李府的太太應該沒有問題?不過你還是得讓人盯著她,一刻也不要放松。”
難道真的是巧合嗎?可為何等他來到了應南府,這丫頭就被升為了二等丫頭?之前因何又被叫到廳堂裡做事?
“其實這事兒說來也有些可笑,之前聽說李府的太太不喜歡這丫頭,嫌她長得太狐媚。後來您來了之後,那丫頭在宴會上惹了您的注意,被李府的大少爺知曉了,便求了他母親,將她升為了二等。”
茗墨忍住笑意,偷偷看了顧誠玉一眼。
顧誠玉額角一抽,算是明白了茗墨的意思。看來這李府的大少爺早就看上這丫頭了,那次他的舉動應該是讓人起了誤會。
為防煮熟的鴨子飛了,這才求了他娘將那丫頭調到身邊去。
至於為何不馬上將人調到他自己身邊,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和他有什麽關系?他難道是那種見到美人就心猿意馬的人嗎?這也太小看他了吧?
“是!那買糧的事兒?這次您打算買多少啊?”茗墨支支吾吾地打探了一句。
“之前就說了啊!買十石啊!”顧誠玉理所當然地說了一句,期間還翻了個白眼。
茗墨頓時無語,十石能做什麽哦?這糧倉的糧食他們還能不能還得上了?
那些裝了泥沙的袋子,他剛剛才處理完。為了這事兒,他是愁得頭髮都快掉光了。
“下一次,咱們買糧就不用花銀子了。”顧誠玉笑了笑,揮揮手將茗墨給打發了出去。
......
“諸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欽差大人此舉是要將咱們逼上絕路啊!”夏族長語重心長地說道。
居浩鳴掀了掀眼皮子,對夏族長的話充耳不聞。
夏族長打得什麽主意,他可是了解得很。今兒叫了他們來,說是共同商討對抗顧大人的辦法,
可居浩鳴卻並不這麽認為。夏族長早就眼紅他們手裡的糧食了,之前收糧食時,誰家不明裡暗裡受到夏氏的打壓?
如今顧大人這一招釜底抽薪,想來讓大家都慌了神。不止是他自己,就是夏族長,怕是也擔心得很。
“夏族長,您可得想想辦法啊!咱們如今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要賠也是一起賠。顧大人從別處弄來這麽多糧食,咱們該怎麽辦?幾萬石的糧食砸在手上,這得損失多少銀子?”
薑守仁深深歎了口氣,他此時正是一籌莫展。
不是沒想過學顧大人到別的州府買糧,可是這船隻從哪裡來?要是租了官府的船隻,那成本就不可估量了。
就是自家有船的,這漕運上的關卡也需要繳納不少稅銀,最後還不是一樣?
也就是因為顧誠玉是朝廷命官,再加上又是欽差的身份,手上還有皇上的金牌,才能將糧食以極低的成本運來。
否則這糧食從其他州府運到應南府,這稅銀和租船的費用都不可預計。
打著災民的旗號,運了糧食來應南府販賣,這顧誠玉簡直是無恥啊!
且還倒貼著賣糧食,這不是犯傻嗎?薑守仁百思不得其解。
“顧大人可真是好算計,他就是想讓咱們虧本賣糧,好讓那些災民們得利。他是朝廷命官,如此行為,能提升他的聲明和政績,自然有好處。可咱們憑什麽這麽做?咱們是商人,做生意就是為了銀子,憑什麽要咱們虧本將糧食賣給災民和百姓?”
其中鞠家的老爺也是義憤填膺,難怪人家常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
縱使你家財萬貫又如何?一個知府都能讓你滅門,所有的努力和拚搏都付諸東流。
“對!老夫現在擔心的是,他會從別的州府源源不斷地買來糧食。到時候咱們手中的糧食就爛在谷倉裡了,豈不是要血本無歸?”
“對......”
“夏族長可要想想辦法啊!如今能製住她的,除了皇上,也就是您夏氏了。咱們哪能對上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富商劉光浩焦急萬分,自從知道顧誠玉從其他州府買來糧食,在府衙角門前販賣之後,他的心到現在就沒安定下來。
“老夫這不就是來找諸位商量辦法了嗎?為今之計,咱們只能聯合起來,擰成一股繩,才能有活路。”
夏族長見眾人都愁眉苦臉,他心中頓時對自己接下來提出的意見有了信心。
眾人都點了點頭,對夏族長的提議紛紛讚同。
只有居浩鳴心裡暗笑一聲,夏族長這個老狐狸,難道他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