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一看,就像是經歷了不好的事。雖然顧誠玉年紀還可是他畢竟是個外男,那姑娘被他撞見,說不定真是要羞憤欲死了!
小廝叫顧誠玉一路提著放下來,都有些喘不上氣來,“咳!咳!顧公子,小的差點要被顧公子給勒死了!”
顧誠玉有些尷尬地一笑,“事急從權!小哥多擔待!”他因為匆忙,是拎著小廝的衣領跑過來的。
那小廝喘過來氣後,才問:“顧公子為何帶著小的走這麽快?說不定是哪位姐姐受了什麽委屈,跑到這裡來哭罷了!不過,顧公子的力氣可真大啊!拎著小的還能跑這麽快!”
小廝這會想想,才覺得應該是哪個伺候主子的丫頭,受了些委屈,才跑到這裡來哭,畢竟這裡晚上基本沒人!
顧誠玉沒說原因,隻催促著小廝帶他從另外一條路走了!
等顧誠玉他們回到花廳的時候,宴席就要接近尾聲,葉知秋抱怨顧誠玉為何去了這麽長時間,他年紀還也喝不得酒,又不善言辭,就這麽呆坐著也是無聊!
“肚子不舒服,來得晚了些,放心吧!馬上就要結束了!”顧誠玉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彼此也不是很熟悉,應該不會喝醉了才回去!他看了眼坐在蔣知府下首的王同知,今晚並沒有尋到機會,看來明日他要親自登門拜訪了!
“老爺!”余管事腳步匆忙地從花廳外走了進來,俯首在蔣知府耳邊說了什麽,蔣知府的眉宇就皺了起來,接著站起身。
“諸位!府裡還有些事,我們改日再敘!於管事,你送他們出去!”蔣知府說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各位公子!請隨我來!”
顧誠玉望著蔣知府匆匆離去的地方若有所思,會是什麽事這麽著急?他突然想到了剛才碰到的那個姑娘,該不會是與她有關系?可是那樣一個丫頭,能驚動蔣知府嗎?這是內宅之事,自有當家太太做主,蔣知府為何這麽著急?
不管怎麽說,這都和顧誠玉沒關系,他跟著前面的考生一起向花廳外走去。只是,當他們走到花廳外的時候,卻發現右邊地小湖那裡圍了好多人,他們拿著燈籠,有的人手裡拿著根棍子,不知道在池塘裡杵著什麽,還有人嚷著,撈不著,讓岸上的人下去找!
那麽大的動靜,即使顧誠玉他們待在花廳,也能聽得見,怪不得蔣知府立刻安排人送他們走了!
顧誠玉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了那個姑娘,那姑娘該不會投湖了吧?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要真是,那就作孽了,他當時隻想避開是非,沒想到古代女子貞烈,說不定,那女子受了侮辱,真的跳湖自殺了!
顧誠玉有些恍惚,還往那看了好幾眼,只是湖邊眾人吆喝,讓他覺得那女子多半是跳湖了!
顧誠玉覺得有些難受,那女子有些可憐,其實他就算救了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可是那卻是一條人命!
“咦?也不知道那裡發生什麽事了?”葉知秋輕輕在顧誠玉耳邊說道。
突然那邊那邊嚷道:“撈著了!撈著了!”
湖邊離著這裡不遠,那裡的光線又足,眾人紛紛朝那邊看去,一看,撈上來的竟然是個人?
頓時前面的考生都竊竊私語起來,“這怎麽會死人了?”
“噓!別亂說,大戶人家的是非多著呢!”
前面的於管事覺得讓眾人看到這一幕不好,連忙加快了腳步,想快點送考生們出去。
哪個大戶人家不死個把下人?官宦人家被發賣和打死的下人不在少數,死個把下人,對於管事來說是都不是事兒,只是,這次死的人有些特殊,這才喊了老爺過去,最重要的是,那丫頭死在了外院!
“太太!”於管事本來在前面帶路,卻突然看到了從內院趕過來的於氏。內院早已落了鎖,因為人死在了外院,所以先通知的事老爺,而後開鎖同知的內院,沒想到這就撞見了。
於氏是長輩,碰到這些小輩,人又多,不可能傳出什麽傳言,可於管事卻覺得有些為難,他隱晦地看了眼站在人群後面的顧誠玉,將身子往前站了站,正好遮住了顧誠玉的身影。
“學生見過知府夫人!”考生們既然碰見了,也隻得行禮。
“原來是老爺設宴款待的學子,都不必多禮。今兒家裡有事,怠慢了大家,還望大家見諒!至於府裡的事,還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
顧誠玉剛才隻匆匆瞄了一眼於氏,於氏長得有些端莊,可是說話的神情卻很倨傲,能說出這番話來,想必也是沒將他們這些學子放在眼裡。
在大衍朝,簽了賣身契的下人,是生是死都是隨著主家,遇上好的主家,好好當差,那自然能活命,遇上那殘暴的,也只能算自己倒霉,隻這些都是私底下,明面上都是尋了錯處發賣出去。
像剛才這樣的事,完全可以說是那丫頭差事沒辦好,自己想不開,才跳湖,就算是禦史要參他們一本,也是沒證據不是?頂多扣個內宅不嚴、非積善之家的帽子。
“於管事!你送他們出去吧!”於氏捏著帕子揮了揮手,一幫連個秀才都不是的學子, 老爺竟然還想著宴客?
“是!太太!”於管事站著,想等於氏走了,才回轉身,要是讓於氏看到了顧誠玉,那簡直要翻了天。
於管事一想到這樣的情形,就覺得頭疼,他家太太在娘家時,被家裡養得十分驕縱,嫁給老爺也屬於下嫁,多年前出了個這樣的事,太太鬧了好久,連老爺的前程都不顧了。
可是老爺卻是個有成算的,他是於氏的陪房又如何?這一家之主始終是老爺啊!他自然只能聽老爺的。
於氏卻沒動,這大晚上的,誰耐煩看死人?那樣一個丫頭,死了才好!
於管事見於氏似乎不打算去湖邊,也是苦不堪言,他只能招呼學子往外走,同時身體盡可能地擋住顧誠玉。
於氏突然想起,這次的府案首是一名八歲的神童,她還想見識一番。
“等等!聽說這次的府案首是個八歲的小娃,也不知是哪個?”於氏的視線被於管事擋住了,這才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