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癱子在顧家的院牆外面學了聲“布谷”,等著顧誠玉出來尋他。
這廂顧誠玉一聽余癱子標志性的叫聲,就輕手輕腳地從屋裡出來。他一個縱身,越過牆頭。
“公子!人已經帶到那處屋子裡了!是在鎮上賭坊裡找到的,他被賭坊的錢癩子給抓了去,說是要讓他明日送銀子去。我去的時候,他正說明兒就能弄到銀子呢!我們帶人走的時候,賭坊的人說還要給他們送回去。”
余癱子這兩年帶著幾個小弟,在這塊地方,也算是混出了一點名堂,這一塊的人都稱他為余爺!所以賭坊這點面子還是給的。
“嗯!明兒你從糕點鋪子的帳上支五十兩銀子,給他們送去,就說這個人我們要了!”
顧誠玉知道賭坊的規矩,呂楊肯定沒欠上五十兩,只是賭坊利滾利,才滾到了五十兩。
“啊?替他還銀子?”余癱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說要懲治一番嗎?怎還還上銀子了?
顧誠玉和余癱子走在村子後面的小路上,余癱子他們把人帶進了原先顧家租住的拿出小院。那處小院地處偏僻,又沒有人住,確實方便。
“當然!畢竟是舅舅不是?”顧誠玉一邊說著,唇邊泛起一抹冷笑。
“余管事!您來了?咦?公子也來了?”此時,站在門邊的一名少年迎了上來,這個少年就是丁二。丁二年紀與丁一差不多大,現在也跟著余癱子做事。
丁二上前行了禮,“見過公子!人已經在屋裡了!”
顧誠玉點點頭,推開屋子的門,屋裡的油燈亮光很微弱,這是怕村裡人看到屋裡的亮光,尋過來!雖然,此處很偏僻,可還是謹慎點好。
屋子裡站著三個壯實的大漢,這是余癱子收的手下,他們是見過顧誠玉的,知道這是余癱子的主家。只是現在,這也是他們的主家了。
三人拱了拱手,喊道:“公子!”
顧誠玉點頭應過,將目光放在裡桌腿邊的一個麻袋上。此時,這個麻袋還在動,裡面顯是裝的活物,裡面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領頭的壯漢上前踢了一腳,“給我老實點,不然就剁了你的手!”
說著,就上前解開麻袋,將裡面的人露了出來,此人就是呂楊!
“娘的!醒得倒快!”說話的漢子名叫李壯,人如其名,長得非常壯實。
“咳!”余癱子裝作清了清嗓子,公子可是人,跟這幫粗人不一樣。
顧誠玉倒沒覺得有什麽,這就是一幫糙漢子,雖然舉止粗俗,可是為人卻講義氣!
呂楊渾身都覺得疼,也不知道誰把他從賭坊帶了出來,雙手被反綁著,嘴裡塞了破布,他覺得有些驚恐。雙眼剛接觸了一點亮光,覺得有些刺眼。
眼睛不由得閉了閉,突然聽見身邊有人說話。睜開眼將視線投向說話的人,這一看,他雙眼圓瞪,這不是顧家那小娃子?
“呂楊!看見我很意外?”顧誠玉揚起嘴角,在余癱子擦得乾乾淨淨的條凳上坐下。
顧誠玉示意他們將呂楊口中的破布扯下。
“原來是你?你把我抓到這兒來幹啥?”呂楊的嘴一獲得自由,就嚷上了。
“幹什麽?我白天已經警告過你,只是你似乎不放在心上。你說這個世上,什麽人不能再開口說話?”顧誠玉摸著從空間裡拿出來的一個小玉,將它先放入袖子裡。
又從腳踝處抽出一把匕首,拿在手裡敲了敲。
“你、你想幹啥?你可別亂來啊!”呂楊看到顧誠玉出現在這裡,本來就有些驚疑未定,此刻看到了匕首,更是嚇破了膽了。他本來膽子就不大,要不是賭坊的人催得緊,不然在被打一頓後,早就溜了。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把這顆藥丸吃下要麽,我就送你上西天。”顧誠玉已經沒了耐性。
本來,他想潛進呂楊家裡,將這事兒偷偷解決了,可是呂楊的家人勢必也知道這件事,他總不能把他一家子全給殺了或是毒啞吧?想來想去,還是把呂楊帶出來,單獨解決,再將他送回去震懾一番!
“這是啥?我不吃!”呂楊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這肯定不是啥好東西。
“命和藥,你選一個!你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你不想看到他們跟著你命喪黃泉吧?”
“哎呀!小寶!你放過我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顧誠玉將藥裡的藥丸倒了一顆在手上,這是一顆啞藥,呂楊不是喜歡說嗎?那他就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將藥丸子直接彈在了呂楊的嘴裡。
呂楊頓時驚恐地要吐出來,可是藥丸子已經順著喉嚨口滑了下去,任他怎吐都吐不出來了。
沒過一會兒,呂楊就感覺喉嚨火燒火燎地疼,他張開嘴,覺得這樣能好受些,他痛地想大叫,可是嘴一張開,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他驚恐萬分,瞪大了眼睛,雙眼流出了眼淚,祈求地看向顧誠玉,希望顧誠玉放過他。
“好了!這是啞藥, 不會危及性命!你只要乖乖聽話,你的狗命,我還不會取。”
“這裡的事交給你們了,下手輕點,讓他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月的就好!完事兒後,找個面生的,將人連夜送回他家,給他家裡人提個醒,讓他們知道要是說了不該說的事,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屋裡的大漢都面面相覷,之前沒和余癱子一起混時,還都是街上的潑皮,打人也是常做的事,這倒不怕。只是這小公子是個狠人,一上來就將人毒啞了,還要將人揍一頓,他們毫不懷疑,這呂楊家要是不聽話,滅口也說不定!
他們覺得,跟了這個小娃,說不定還會碰上這樣的事兒。若是日後,讓他們去殺人,他們是去也不去?他們有些猶豫了。
這時李壯率先上前行動了起來,既然選擇跟隨,那就好好乾,誰還管得了以後?其他兩人見李壯動了手,也都行動了起來。
顧誠玉滿意地看了眼李壯,這是個果斷的人,倒是可以重用。他從懷裡掏出一把碎銀子,約莫有十幾兩,放在一旁沾滿了灰的桌上,“大夥辛苦了!拿去買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