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領兵入叩下邳,剛圍住東城縣尚未開始攻打。便有使者告急,關羽兵臨壽春,主公召將軍回師退敵。
聽聞此訊,張勳急忙領兵而回。及至肥水東岸,因為沒有舟楫渡河,張勳便令軍士扎筏泅渡。
時值寒冬,眾軍士不堪其苦,凡涉水者,皆凍得手腳冰冷,四肢僵硬。
關羽早已令太史慈,率三千弓弩手,在肥水西岸林中埋伏。
待袁軍渡河近半之後,只聽得一通鼓響,三千弓弩手衝了出來,一齊放箭。幾通箭雨之後,袁軍死傷無數。
更有甚者,心中慌亂,紛紛落入河中。此時河水冰冷刺骨,便是會水者,也有許多因渾身凍僵,而被河水淹死。
張勳見此,恐怕大軍損失過多,反被關羽算計。再不敢強行爭渡,他只能率軍退出五裡駐扎。等橋蕤來了之後,兩軍合作一處,再慢慢的計較。
袁術在壽春城頭見此,大罵張勳無用。
未幾,橋蕤亦領兵趕至,兩軍和於一處。
待進入帳中,張勳對橋蕤說道:“前番我領軍渡河,反被關羽設計。讓其在林中埋伏的弓弩手,殺傷士卒無數。若是在此僵持甚久,恐主公說我等無用。不知橋將軍可有良策?”
橋蕤聽完沉思許久,然後說道:“我們可兵分數路,於各處同時渡河。到時關羽分身乏術,便無法算計我們。”
張勳聽後連連稱讚,等準備停當之後,便分兵強度肥水。
關羽早已派出哨馬,偵查敵軍動向。
待哨馬探得袁軍分數路渡河,急忙報入帳中,關羽笑道:“若十萬大軍在一個地方強渡,我尚無辦法。此次他們失了計較,分兵則弱,正好可以趁虛擊之。子義,你我各引精兵三千,前去衝殺一番。定讓他損兵折將。”
太史慈諾然領命。
隨後兩人各領三千鐵騎,直朝渡河的袁兵殺去。
卻說袁兵剛剛泅渡肥水,渾身冰冷僵硬,更有甚者,被凍得拿不起兵器。
突然一陣隆隆聲傳來,好似雷霆過境。接著便見關羽、太史慈率鐵騎掩殺來。他們在渡河袁軍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直殺的屍橫遍地,血染肥水,袁兵互相推擁,自相踐踏,落水而死者,不計其數。
袁術在城頭,看得十萬大軍,被關羽幾千騎兵殺得大敗。只是大罵張勳、橋蕤無用,卻不令軍士出城夾擊關羽。
待敗卒逃到城下,袁術怕關羽隨其殺入城中。便命令守城軍將不許開門,並以箭矢射之,逼其同關羽決戰。
眾敗卒見此,盡皆哭嚎,俱往城南逃去。
關羽、太史慈引兵衝殺了一陣,見人困馬乏,便領鐵騎回到寨中。
這一陣衝殺,張勳、橋蕤所率十萬大軍,竟折損了近一成兵馬。
等張勳、橋蕤約束好敗卒,率軍來到城下。袁術卻不準他們入城,讓兩將在城外迎擊關羽。
張勳、橋蕤無奈,隻好去城南下寨,同關羽遙想對望。
袁術觀戰後,對群僚說道:“聽聞關羽智勇雙全。便以呂布之勇,也數次被他用計打敗。我之前尚不全信。如今見之,他果是能征善戰之將。你等可有退敵之策?”
紀靈聽後說道:“末將願領一軍,出城死戰關羽。待其損兵折將之後,壽春之圍定然可解。”
袁術深知紀靈忠義,此刻聽說他要同關羽死戰,更是萬般不許。
他對紀靈說道:“伏義乃是吾之肱骨,又怎可輕言生死?你且稍安勿躁,
定有對敵良策。” 說完後,袁術便看向眾謀士。
此刻關羽已經兵臨城下,更兼他智勇雙全。袁術手下謀士,本就人才甚少,又哪有破敵之策?
長史楊弘思慮甚久,在袁術將要發作之時,他趕緊進言道:“主公與那劉備,原本並無仇怨。兩家之戰,皆因舒邵獻沛國而始。今劉備已在沛國站穩腳跟,再和劉備鏖兵,雙方皆不能得利。而曹操和呂布,卻借機爭奪陳地、汝南。”
楊弘說完這些,見袁術點頭讚同,便繼續說道:“不若主公做個順水人情,把沛國贈予劉備。再與他些金帛糧馬,雙方就此罷兵。待主公奪回汝南、陳地,重整三軍之後,再圖劉備不遲。”
袁術聽後大喜,遂令主簿李豐為使。並許以糧十萬斛、馬一千匹、金銀一萬兩、彩緞一千匹。讓李豐到關羽軍中言和。
李豐到了關羽寨中,說明其來意之後。
關羽尋思到“我此番率軍遠道而來,若是攻打壽春,恐怕輸多贏少。在此遷延日久,待糧草耗盡,便安危之勢逆轉。此時袁術接連大敗,心生畏懼,才會許了如此多的好處。我也需見好就收。”
想到這裡,關羽向李豐說道:“我大哥同袁將軍,本來並無仇怨。皆是曹操從中挑唆,兩家方起刀兵。我兩家興此無名之兵,曹操卻到袁將軍治下,趁機奪取汝南、陳地,實在是可恨。如今袁將軍恢弘雅量,願枕戈止兵,實在是百姓之福。”
隨後,關羽設宴款待李豐。並向其言明,若袁術願意罷兵言和,便將龍亢大軍撤回,以示兩家通好。
待李豐回到城中,細說關羽之言。
袁術聞之大怒:“我數次和劉備鏖兵,原來是中了曹操詭計!待重整兵馬,我必起大軍伐之,方解今日之恨!”
隨後,袁術便令人出城,將馬匹金帛,送到關羽軍中。
關羽遂拔寨起營,緩緩而歸。
袁術在城頭見關羽退走,也舒了口氣。其後又讓人趕緊準備糧食,送往龍亢,不再給關羽再起刀兵的理由。
待關羽回到龍亢後。
旬日內便有袁術使者,送來十萬斛栗米。並攜書函一封,請關羽轉交劉備。
關羽得到糧食之後,便將大軍撤回郯縣。
待到郯縣,劉備早已在城外等待。關羽、太史慈見此,趕緊下馬,上前拜見。
關羽奉上書函,劉備看後大喜,他笑道:“此次二弟同子義兵臨壽春,逼得袁術言和,真是大功一件!”
言罷重賞三軍,為關羽、太史慈設宴賀功。
待飲宴結束,群僚離開後。關羽自然留在後堂,同兄長敘舊。
未幾,陳宮去而複返,他向關羽說:“真是沒有想到,袁術真有僭越之心。他竟采納了雲長的鑄幣之策,在揚州鑄造直百新幣。”
關羽笑道:“袁術如果不造新錢,哪會有這麽多財貨奉上?”
劉備有些犯難的對二人說:“他這次約我共擊曹操,以報被其設計之仇,卻是要好生應對。”
陳宮想了想,然後說道:“此時不宜和曹操翻臉。且好言答應袁術。等時機合適,再圖謀曹操不遲。”
關羽分析道:“袁術鑄造新錢,府庫日漸充盈。用不了多久,便會再起刀兵,殺入汝南。曹操此刻兗州未平,定不會與其相爭。”
劉備、陳宮聽後默然。他們都未想到,這鑄造直百錢的方法,竟能如此快的掠奪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