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邵亭早已不複以前的繁榮,而且離著縣城又很遠,所以東垣縣縣令柳充平時根本就不會在意那裡。最近聽說了劉備、關羽已經到了河東的消息,柳充才派探子前去打探。沒多長時間那探子就回來稟報說,劉備、關羽的大軍已經在邵亭扎住了。
哎呦!可把柳充給嚇壞了,他心裡想著這可怎麽辦啊?這劉備、關羽是何等的人物,他們打到我的東垣來了,這可叫我怎麽抵擋得了哦。
柳充越想越是害怕,最後臉色都變得慘白慘白的。
旁邊的宋舉一看呐,“哎,明公您又何必如此緊張呢。”他見柳充看過來,就接著說道:“這次劉備、關羽領著大軍過來,對您來說可是一個好機會啊。”
“為什麽?”
“陳升、魏榮那兩人不是一直和您作對嗎?這次啊您就把他們調到壺丘亭去,讓這兩人防范劉備、關羽的大軍。這樣既可以為您爭取到時間向河東求救,也能趁機除掉這兩個礙眼的家夥。”
原來這東垣縣除了縣令柳充之外,還有縣丞陳升管理文書、訴訟,縣尉宋舉、魏榮管理治安。這柳充呢出身河東世家,宋舉見他們柳家勢大就趁機投靠了過來。但是陳升仗著自己在東垣的時間比較長,勢力早已經根深蒂固了。所以根本不把柳充這個世家子看在眼裡,於是拉攏了魏榮想要趁機架空柳充。沒想到這個柳充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在佔盡劣勢的情況下,能夠拉著宋舉和陳升、魏榮鬥了個旗鼓相當。
柳充一聽這宋舉說的有道理,“嗯,那麽就依你之見。”說完後他派人把陳升、魏榮都給請了過來,然後就將讓他們去壺丘亭禦守的事給說了。
那魏榮聽他這麽一說,那火氣蹭的就上來了。好啊!你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想著這麽個法要害我們的性命。天天忍讓你們還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這回啊,說什麽也不能給你留臉啦!他這麽一想,叭!重重的拍了下桌案就站了起來。
“哎~”就在柳充、宋舉如臨大敵之際,坐在他旁邊的陳升一抬手把魏榮給攔了下來。隨後他向著柳充一抱拳,“下官尊令!”
“這~”魏榮一下子就怔住了,這明明就是他們的陷阱啊,你怎麽就這麽給答應下來了呢?
柳充、宋舉聽了也是喜出望外啊,剛剛魏榮那一出可真把這兩人給嚇了一跳。他的武藝啊,在這東垣縣裡可以說是沒有敵手,如果魏榮真是不管不顧的鬧將起來,到時候柳充可就得下不來台了。好在如今是陳升自己答應的,到時候可怨不了別人啊。
這幾個人本來就聊不到一塊去,如今說完了這事,陳升理都沒再搭理柳充一眼,領著魏舉一邊往外走一邊丟下了句:“在下軍務繁忙,這就先告辭了。”
柳充見他如此的無禮氣得是直哆嗦,但是卻拿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心底暗罵,好!你果然是夠狂,連關雲長你都不放在眼裡。這回你到了那壺丘亭,就別想著再回來了!
那魏舉隨著陳升來到衙外之後再也忍不住了,他急著向陳升說道:“兄長!這明明就是柳充他們借刀殺人的詭計啊,您怎麽就這樣給答應了呢?”
“哼哼。”陳升冷冷的哼笑一聲,“柳充、宋舉這兩個無能之輩害怕關雲長,可是我卻沒有把這姓關的給放在眼裡。”
嘶!魏舉連連的打量這陳升,好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魏舉心說,難道我這個兄長得了失心瘋了不成?怎麽今兒說話這麽大的口氣。那關雲長是何許人也,別說是咱們這小縣城的這點人馬了,就連曹丞相數十萬之眾不也是讓他給擋在關外進不來了嗎。
這麽一想啊,魏舉小心的勸道:“兄長啊,這行軍打仗可不是
兒戲啊。天下各路諸侯手下就沒人能戰得了關羽,小弟才有個幾斤幾兩,怎麽可能是關羽的對手啊?”
說到這裡魏舉就感覺自己的腿肚子打轉,都快要邁不開步子了。他心說你要是再不聽勸,那我也不幫你了,你自己去和關雲長對陣去吧!
陳升隱晦的看了魏舉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慫樣!他心底暗罵了一聲,隨即就朗笑了起來,“呵哈哈~關羽雖然說武藝出眾,但是量他一勇夫又有何懼哉?賢弟你放心就是了,為兄我自有破敵之妙計啊。”
“哦?”魏舉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兄長你有何妙計。”
“哎~”陳升擺了擺手,然後向縣衙門口示意了一下,“這裡又怎麽會是說這些的地方?如果被某些人知道了,讓他們給我傳將出去,豈不是讓關羽知道了我們的謀劃?”
魏舉隨著他的眼神看了看守門的軍士,點點頭道:“兄長說得對啊,是小弟有些思慮不周了。”說完後瞥了那幾個軍士一眼,緊接著就和陳升離開了。
只聽得陳升向他吩咐道:“你給先我準備…”
“呸!”等他們遠去了,有個軍士在地上啐了一口,“都是些什麽東西!就知道禍害老百姓,讓關雲長給斬了更好!”
“噓!你少說兩句,要是讓人傳到柳縣令耳朵裡,那你肯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怕什麽,咱們可都是窮苦人家出身,你問問他們會出賣我?”
這軍士說完之後,另外幾個人立時就搖頭,說是咱怎麽會乾那缺德事呢?
壺丘亭在東垣縣東南部,其位於黃河北岸,地處崇山峻嶺間黃河一處支流的河谷中。這座古城北依中條山,往東經過王屋可出軹道抵達軹縣,向北越過歷山之後可以直抵上黨,南渡黃河可達弘農、京兆尹這兩郡。壺丘城古往今來,一直是黃河中上遊數百裡范圍以內重要的渡口碼頭。在歷史上一度是極其重要的經濟、政治、軍事上的戰略要地。商朝的時候曾經在此地憑借黃河天險建造都城,春秋時期晉國也曾在這裡建造著名的瓠丘城。
關羽從邵亭這一路走來連連感歎,這裡真是山多路險,十分的不好走啊。他本來還幻想著能在有些地方借助黃河之利進行漕運,但是臨近黃河一看,呵呵!當真是灘多水急,有很多地方落差十分的大,就算是有十萬之眾在這樣危險的河道裡也得全打水漂了。如果關羽知道後世的小浪底就在這左近的話,他就不會再心存這麽多的幻想了。
等關羽來到壺丘亭之後,就下令大軍沿河下寨,隨即他愁的兩條蠶眉都要擰在了一起。這仗可怎麽打啊!壺丘城就堵在前面,這座古城可是在一個寬敞的谷地裡面,最南邊緊鄰著黃河,東西兩面都有高山擋著。可是自己這兵馬,在壺丘東面的黃河邊排了個一字長蛇大陣,根本就鋪派不開啊。要是這樣幾十個人一波的往上衝,那不是讓手下的健兒們白白送死嗎?而且看著壺丘城大門緊閉嚴防死守的架勢,這肯定是早就做好準備了。
關羽站在轅門外往後瞅了瞅,謔!自己這才五千兵馬,就在這河邊依著山排到東邊好幾裡以外去了。如今他也是深深的體會到被守在關外邊的苦楚了,這真是有力沒處使啊!
看了看跟在身邊當向導的俞駿,關羽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向他問了句:“你到邵亭來的時候,可曾打探到這裡有什麽別的道路,可以前往那壺丘亭?”
俞駿搖了搖頭,有些歉然的低下頭說道:“不知道,我當時只顧著趕路去了,沒有想那麽多。”
得,這個老實孩子當時哪能想這麽多。關羽想到這裡扭頭往壺丘城一看,緊接著就是臉上一喜。只見此刻吊橋打開從城裡出來一個人,慢慢的奔
著自己這大營走來了。關羽美滋滋的想著,難道這是要獻城投降的?隨後他轉念一想,我這算是怎麽回事啊?堂堂左將軍在轅門口迎接人家一個使者?要是這樣的話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這麽一想啊,就扭頭往身後的大帳走去,“走,先隨我入帳。”
俞駿沒有多想,他趕緊答應一聲就跟了上去。
等兩人回到帳中剛坐定之後,轅門外的小校也進來稟告了,“啟稟將軍,轅門外有壺丘城守將陳升派來的使者求見。”
“嗯。”關羽點點頭,“讓那人進來吧。”
“喏!”
沒多久啊,從城裡出來那人就來到了帳外。他這一看,呦~不愧是從關內來的大官兒,氣派真是不小啊。看看這刀槍如麥穗劍戟似麻林的,嘖嘖,這些兵卒一個個是著裝整潔盔明甲亮,真是好威風啊。他就和個鄉巴佬是的左瞅瞅、右看看,今個兒總算是見過世面了。
這使者剛要入帳呢,就讓外邊的小校給攔住了,“來者何人,報名進帳!”
其實這人就是陳升的家奴,讓他臨時派出來充數的,可不懂得這麽多的規矩。他一聽心說你叫我報名我就得報出名號,那顯得我什麽都聽你的,這讓我這麽個使者多掉價啊。我就是不報名號,你能把我怎麽著吧!心裡邊這麽一想啊,他也沒有理會門外的小校,一昂頭就大踏步的衝到了帳中。
那個小校也從來沒想到有人會這麽的無禮啊,等他跟上來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個使者早已經自己衝到了帳內。他這跟進來站在門口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真得尷尬極了。
關羽見了微微的皺眉,這人怎麽如此的無禮,他對門外的小校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要不說什麽樣的主子帶出什麽樣的下人呢,這個使者一見關羽這番做派隻當是自己剛剛作的好,狠狠的替自家主人殺了殺這個關羽的銳氣。此刻他心裡邊一美更是狂傲的沒邊了,他就這麽隨隨便便的朝著關羽一拱手,“關將軍請了。我奉我家陳將軍的將令來告訴你一聲,陳將軍讓你趕快撤兵,否則你這點人馬定會被殺得是雞犬不留!”
“找死!”叭!關羽虎吼一聲,一巴掌拍裂了眼前的幾案。
旁邊的俞駿看了是直抽冷氣啊。乖乖!就是熊掌也沒有這麽大的力道啊!
“來人呐!給我將這個目中無人的鼠賊推出去斬首,然後掛在轅門外示眾!”
“喏!”
剛剛退出去的小校正摩拳擦掌的等著呢,此刻聽到關羽下令, 心裡十分高興的應了一聲,然後就領人入帳了。
“且慢!”這人一揮手,洋洋得意,目中無人的看著關羽,“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難道關將軍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哼哼!”關羽冷笑一聲看著他,還想跟我耍這嘴皮子,“我乃大漢朝的左將軍,你又是哪一國的呢?你這樣無國無君的逆賊,算是哪門子的使者?”
聽關羽這麽一說,這人的臉色立時就變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關羽喝令道:“推出去斬訖報來!”
那小校立時就領人把他給擁了出去,這會那城中來人也知道害怕了,他不住的慘號道:“關將軍饒命啊!小人知錯啦!關將軍就饒了小的狗命吧,我還不想死啊!啊呀呀~嗚嗚嗚~”
沒多久關羽的轅門外就有一個新鮮的人頭隨風飄擺。在壺丘城城頭的陳升見了之後,臉色有說不出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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