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金秋,看滿山黃綠間紅,聞百鳥細鳴淺唱。在眾士兵的護衛下,斘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豪和威嚴,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著,不禁心花怒放。看北籠山的東面,萬翠層疊,生機勃勃,與這邊的景致和氣息卻大不同,為何那邊風景會有如此大的區別?
斘冊好奇心大增,雅興驟起,便指令向東繼續遊覽,順便考察地形,以便進一步做好防衛哨點安排。有一個隊員卻對斘冊說,此前吳忉典禁令越過這片樺林,違者作軍令處置。斘冊卻大聲說道:
“現在我是指揮官,一切都聽我的,今天我就要到東邊巡視,你們打醒十二分精神開路!”
眾哨兵連連點頭應諾,便擁著斘冊繼續向東前行。前路的樹林越來越密,灌叢雜草橫布,哨兵們滿頭大汗地在前面開路,行速緩慢。大約走了半小時,前面卻有一道崖谷擋住了去路,崖下深不見底,崖寬不是很長,但目測也有三百米左右,不能直接過去。
這時有個哨兵建議往回走,走到山下直接繞過崖谷,從另一邊上山。斘冊聽後大罵道:
“愚蠢無腦,這樣的話要耗費大半天時間,上到另一邊山上都已天黑了,是去那邊喂獸的嗎?”
所有哨兵聽後都不敢再出聲,都默然站著。
斘冊看到哨兵們都做縮頭烏龜,難得的雅興被壓著,非常不舒服,但他還是壓住了火,想著這支防衛隊隸屬鼎明集團旗已有多時,也有意向趁機考考這些隊員,便說道:
“難得今天好天氣好心情,如果能直接從這裡跨過去到那邊,看看那邊的風景,甚至可以打些野味,你們有沒有好的建議和辦法?”
大家聽後,想不出什麽主意,都不敢作聲。
“你們這班飯桶,鼎明集團大把大把鈔票的供養你們,把你們喂得肥肥白白,這麽小的事連半點主意都出不了,平時你們是怎麽訓練的?你們是怎麽巡邏這座山的?據我觀察,北邊一石崖處與對面的距離最近,目測不到一百米,而且那邊剛好有一棵大樹,你們快到營裡拿帆繩來造索道,我馬上就和你們滑索道過那邊看風景!”
眾哨兵聽後作恍然大悟狀,連聲稱讚這是一個好方法,便留下一個陪著斘冊,其余的急忙到哨營拿繩索、滑輪、防護套和弩槍等工具。
在斘冊的指揮下,弩槍將繩索射到對面,順利套住樹杆。一個哨點通過滑輪,利索地滑到對面,並將拉過去的幾條繩索套牢在大樹杆上,另外幾個人員便沿著這幾條索道滑了過去,終於一齊到達另一邊!
這邊與北籠山差異很大,看上去象從來沒有人到達過,灌木與高大的喬樹柏樹並存,比剛才更難走,真正是寸步難行。幾個砍木開道的哨兵砍到手都軟了,在那裡擰著手臂,似乎不能繼續前進了。
斘冊見狀,想著在這深山裡再喝斥哨兵的話,可能會導致他們情緒抵觸,便叫大家沿著兩山背間的低窪地帶往下走,因為這些低窪是排水漕,相對來說灌木雜木甚少,比較容易走。
突然,一個黑影從眾人面前閃過,直衝進密林。斘冊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頭野豬!此時他的獵興甚濃,便叫哨兵拿來qiāng zhī,沿著野豬逃走的方向搜尋。
由於聽到野豬嗷嗷慌逃的聲音,眾人不顧灌木荊棘,遁聲追去,對聲音所在位置進行圍合。看上去這是一頭較大的黑野豬,在灌叢間忽左忽右亂鑽。
斘冊拿過哨兵一支bù qiāng,瞄準野豬準備射擊時,野豬卻呼哨地溜出眾人的包圍圈,向一空曠草地跑去。野豬好象被什麽剮傷了,一瘸一拐地跑著,這使斘冊更加興奮,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野豬就這樣走走停停,斘冊始終沒有機會端槍射擊。眾人追乏了,心卻不服,硬著頭皮繼續追趕。
這次,野豬看上去也跑不動了,乾脆伏臥於草地上。眾rén dà喜,連忙加快腳步趕上去。此時,迎面飄來一陣迷人的花香,使大家不禁提起精神。花香越來越濃,卻令人醺醺欲睡。隨後,眾人放慢腳步,後又停下來坐在地上,到最後竟然全部昏睡過去。
斘冊醒來時,覺得天色昏暗沉晦,也沒見到同來的哨兵。他轉身抬頭看看,才知道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裡,看上去這裡有幾分象鼎明基地。他倏地坐了起來,四處張望,透過昏暗的光線,他確認這裡就是地洞,與鼎明基地、後山基地一模一樣的環境。
忽然,斘冊覺得記憶漸漸模糊,剛剛還很清晰地想起的哨兵、鼎明基地和後山基地,現在在腦裡卻變成一個空洞的概念。他努力地想回憶過去的事,可是大腦卻一片空白,每當大腦努力聚集到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時,卻又驟然散去,似乎是有一種力量將其抹去!
疑惑之際,走進一個陌生男人,看上去很有親切感,斘冊似乎被這種親切感不由自主地牽動著站起來,並禮貌地向對方打招呼:
“你好,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
來人點點頭,走上前, 拍拍斘冊的肩膀,輕聲笑道:
“嗯,這裡與鼎明基地有什麽差別嗎?”
聽到來人說起鼎明基地,斘冊的記憶又被打開了,但是這種記憶似乎又受到xiàn zhì,關於鼎明基地的碎片化記憶只是圍繞著來人而展開:這個人是我的靈魂,是我的主心骨,我必須為他工作,我必須聽從他的安排,我所做的事必須以他的意志為標準……鼎明基地一切設施隻為他所用,只有他發出命令和授權我才能啟用和運作……
“你叫斘冊是吧?以後叫我飛總吧。”來人說道。
“系,飛總!”
“好,我們現在去吃飯。”
“系,飛總!”
於是,飛總領著斘冊輾轉來到一間食堂。食堂裡很多人默默在吃飯,見到飛總走過來時,神情都變得肅然,似乎是一種敬畏。食堂打菜的大叔乍一看有點嚴肅,但見到飛總後卻擠出了一絲熱情,並為二人打了二大盤滿滿的菜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