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一連串的吼聲從其中一個欄內發出。
肖涯抹抹眼睛,只見這欄內的巨狗個頭足有他的身那麽高,全身灰黑,耳朵下垂,有一把葵扇那麽大,二個眼睛深遂,舌頭垂出嘴外,似乎是極其饑餓,前腿爬在鐵欄上,這吼聲分明是針對肖涯,又或者把他當作一個獵物。
肖涯酒已上頭,膽子特別大,但是見到這個陣勢,還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穩住腳步後,憑著酒興,肖涯挺著胸凜然地對著巨狗大喊:
“有本事就出來咬我呀,咬我呀,呼呼呼呼……”
喊完後,肖涯回頭看看何殊,卻已不見他的影蹤,肖涯四下張望搜尋,仍然沒看見他。
就在那刻,有“叮叮吩吩”的聲音響起,其中一個鐵欄打開了!隨後,巨狗一躍而出,馬上向肖涯的方向衝去。
肖涯雖然還處於醉酒狀態,但還是嚇得大驚,撥腿往庭院大門處跑,奈何腳重身笨,被階梯絆倒,趴在地上。
這時,又聽得一陣嘶叫聲與吼聲混雜著。肖涯暗叫不好,以為巨狗已追撲到,連忙抬頭,卻見到巨狗步步往欄內退。疑惑之際,他看到了一個體型與巨狗相比,幾乎可以忽略的小狗正在與巨狗對峙!那嘶叫聲就是小狗發出的。
很明顯,巨狗心理上正處於下風,雖然仍是“唔唔”地發出準備抵抗的聲音,但還是顫顫地一步步地退回欄內。
二個狗沒有交鋒,巨狗便逐步退縮,小狗的威懾力如此大,這證明二個狗曾經有過交鋒,且是小狗贏了巨狗!
“哈哈哈……肖涯,看到了嗎?體型大又有何用?還不是膽怯畏縮!”
不知什麽時候,何殊已經出現,且已來到了肖涯身邊。
肖涯轉頭,疑惑地望著他,象是抱怨剛才他的離開,更多的是驚疑不安。
何殊卻不理會肖涯的神情,繼續說道:
“這個世界並非隻憑力量而生存,還必須靠腦力!瘦小又如何?你看看這個小狗,把體型是自己一百倍的巨狗逼退。那些欺弱畏強,奉暴行惡的人,看似強大,實質就如這個巨狗,遲早會遇上一個克星,就如這個小狗!”
“這些狗都是你養的?這個小狗為什麽這麽厲害?連這麽巨型的狗也不怕?”肖涯稍稍恢復鎮靜後問道。
“我就是要培養這樣的小狗,我就要讓全世界知道弱小並不可欺,我就要讓全世界知道弱小也可以很強大,也可以釋放無窮力量!要讓那些欺負弱小的人嘗受一切苦果。”
肖涯默默地聽著,不知如何作答,眼前的何殊,削瘦矮小,說出的話如此偏激憤慨,如此天馬行空。而何殊與肖涯今天是第一次見面相識,二人在一起時就發生了這麽多事,包括此前喝住狗使肖涯免受撕咬、二人喝酒時惺惺相惜,現在何殊又在肖涯面前展示了這麽多的東西,這是何等的緣份令他這麽看重肖涯?
“身體發出力量只是一種蠻力,它並不可怕,也不受人尊敬;剛才小狗的震懾力是一種威嚴,它可怕,但也沒讓人心悅誠服。”
何殊側著臉很投入地說著,看來這是倘開心扉說的話。
“那麽什麽才是令人心悅誠服的力呢?這是一種無形的力,一種精神上的力量!就如上天給予的力量,它不會讓人見而跪拜,也不會使人阿諛奉承,而是讓人心寬暢神意飄,給人予自由自信,令人不畏強權,也不知道有強權存在。”他又繼續說道。
在肖涯看來,這些說話似乎有些熟悉,又全然陌生,腦子在不停地搜索著與之關聯的話,所以就象一個傻子一樣,木木地呆著。
“老哥,知道麽?你那六字經就是一種神秘的力量,甚至比我剛才說的那種無形的力量更可靠,因為它能解開心鎖,蛻脫痛苦。”
聽到何殊說六字經,好象提醒了肖涯,於是他便開口念著“嗡嘛呢唄咪吽”。
何殊凝了一會兒,靜靜聽著肖涯喃誦,然後說:
“知道嗎?就是你的六字經,一種無形的力量呼喚我去喝住準備去撕咬你的狗!你說,這是一種什麽力量?但是,在某些人眼裡,佢們信奉的就是形體上的力量,槍炮的震懾力。對付這些人就必須以更強形體上的力量製服佢們,以更先進的槍炮消滅佢們!”
說話間,只聽得一陣有如笛子聲的急鳴,後便悄然無聲。肖涯轉頭一看,小狗已退去不知影蹤。而鐵欄門還沒關上,巨狗卻又躍躍欲試重新走出來。
“哼哼!”
何殊高喊一句,巨狗震了一下,立刻退回欄內。挨了一會後,它便開始慢慢的在裡面的蹦躂撲躍,似是放松筋骨,又似是向主人展示自己的身手,看上去身姿非常敏捷,與一般的狗無異。
此時,肖涯才有機會細細觀察這個庭院。原來,這裡有幾個鐵欄,每個欄內都關著一個巨狗,欄內的空間非常寬闊,目測應該有二個籃球場那麽大。也就是說,這個庭院的面積最少也有十畝。
肖涯想不明白,為什麽其它的巨狗剛才沒有反應,也沒發出任何聲音。他再仔細觀察其它幾個巨狗,與剛才那個大小體形沒有什麽差別,只不過都是若無其事地半蹲著。
“那個小狗跑去哪裡了?它憑借什麽能夠震懾到巨狗?”肖涯問道。
“走,就帶你去看看!”
何殊說完,把手一揮,那道開著的鐵欄門便徐徐關合。然後拉著肖涯走出庭院,再進入另一個庭院,穿過一堆亂石,順著一條小道婉延曲折地穿過一地不知名的植物。
一陣幽香飄來,令人倍覺精神。肖涯不覺心曠神怡,昂首挺胸穩步地往前走,這種狀態似曾相識,卻又朦朧飄渺,牽製著自己深入臆想。
不覺間,已來到一個精致堂室,裡面的擺設古香古色,看上去是一個品茶的地方。
果然如此!何殊直接坐上一張高大的大班椅,在大班椅前面的一張桌子上按了一個健,一套茶具赫然從桌肚中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