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猛這幾天特別悶熱,大大不同於以往。以往每天中午都下雨,在六七月天的氣溫也不過二十七八度,現在卻連續一周不下雨,氣溫到達三十多度。
這樣反常的天氣,使朱生幡從來沒有過的煩悶,他連忙到鼎明基地各個機察看,以解鬱躁。
自從朱遂貯回盛堂後,各項重要日程任務都交予李歸政,但其管理水平不甚如意。基於這種情況,朱生幡又將全勱放在李歸政身邊,讓他直接親身感受和操作鼎明基地的一系列管理。
這些問題老是在朱生幡腦中流轉:全勱能管理好鼎明基地嗎?由他來管理鼎明基地,其他侄子外甥會服氣嗎?
忽然,全勱從操控室急速走出,並匆匆地走進了朱生幡辦公室,氣籲喘喘地說:
“不好了!遂貯已被袤東警廳抓去了,關押地點把防特嚴,可能會累及鼎明基地,請盡快想辦法應對才是!”
印象中,全勱從來沒有對朱生幡說過那麽多的話,很明顯,這個消息是從操控中心獲知的。
“你在哪裡得到的消息?他是什麽原因被抓的?具體關押地點在哪裡?”朱生幡連番問道。
“遂貯在盛堂市籮香樓被抓的,所有的信息都是從昆蟲偵察器得來的。在跟蹤遂貯被抓的過程中,我操控的是蜜蜂偵察器,著附於抓捕人員明顯不合理,後來加調蒼蠅蚊子支援。據前期遂貯的行蹤推測,他這次被抓,可能與他勒索幾個貪官有關,又或許與他醉酒失言有關。”
朱生幡心頭一震,驚悚憂慽悲涼詫然掠過心頭:
其一,想不到全勱這小子已然掌握了鼎明基地所有偵探工具,並用來跟蹤鼎明基地自己人,這些行動,我從來沒有吩咐他做,他為何擅自操作呢?按此分析,絕有可能連我也被他利用昆器跟蹤了。
其二,朱遂貯的行為完全為了自己的私欲,沒有鼎明基地的原則,沒有遵循祖宗遺訓。悲哉!如果全勱所分析的是真的話,鼎明基地的機密很可能就此泄露,醉酒誤大事也!
“全勱,走,到操控中心!”
根據全勱提供的網路監控,昆蟲偵察器清晰地記錄到朱遂貯這段時間的行蹤。現在,朱遂貯正在接受審訊,並初步承認了勒索貪官的事實,至於如何拿到勒索款的細節,還在訊問確認中。
這次的審訊似乎不同尋常,在審訊過程中,記錄員一邊記錄口供,一邊整理資料,並馬上將資料交到後台人員,效率非常高,似乎想馬上結案。
朱生幡默默地沉思:全勱這小子真的深不可測啊!才十歲的孩子,為什麽心機那麽重?他全程監察朱遂貯目的何在?僅僅為了貪玩?又或者為了試驗?按此看來,這小子已全然熟控整個鼎明基地的偵察器了。
一連串的問號在朱生幡腦中高速轉動,此刻,他的腦是脹脹然的,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始應對現在的局面。是啊!這是鼎明基地經歷第一次嚴峻考驗,基地雖不在國內,但按國際影響,大的國家因涉及國家重要事項,對小國輸壓,小國一般都會配合的,也就是說,如果朱遂貯把鼎明基地的詳情供出來,鼎明基地被搜查是必然的,基地所有的一切將會休止。恢復大明偉業將是空渺無岸,自己也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況。
“全勱,按你的思路,這件事應該怎麽處理?鼎明基地應該怎樣應對?”朱生幡問全勱。
“現在警方那邊在緊湊地審訊,為了避免朱遂貯透露更多隱情,包括鼎明基地的所有機密,我們必須盡快行動,掩住朱遂貯的口,止住警方進一步的審訊。如今首先要確保我們的偵探器能順利工作,
只有這樣我們才會處於主動地位,甚至可以憑借偵察器將朱遂貯放出來。前段時間已測試成功的攻擊型武器,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就是那種在偵探器上安裝輕型的攻擊武器。具體做法是,先將密室所有的監控破壞,包括從外到內的,一邊通知朱遂貯準備逃走,一邊用偵探器擊暈所有守衛……”聽著聽著,朱生幡不覺心頭再一震,眼前的小子全勱所描述的方案,似乎很熟悉,對!就是這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的隱形人案,按朱生幡熟知的,這分明就是隱形人的作案手段!
想到這裡,朱生幡不覺額頭冒汗,他用手拭去,並站了起來踱步,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震動。那時,他也曾經分析過隱形人案,也曾經在某一些節點上臆想到與鼎明基地的偵探器有類通,想不到這個類通,被眼前這個小子說成現實了。這小子的思路是自己想出來的?還是經驗之談?這小腦袋裡裝的是什麽來路?
朱生幡也曾經懷疑,是不是朱遂貯利用偵探器而去盜竊商鋪營業款,繼而又象全勱所說的那樣擊暈守衛,從而救出蕉莞等等。
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話,朱遂貯為什麽要解救蕉莞?焦莞也曾經在央猛呆過一段時間,難道她已和朱遂貯搭上了關系?更具體地說, 她已經和朱遂貯有過接觸或者在商鋪款丟失案上有過合作?難道朱遂貯就是警方所說的隱形第二人?大貢賭廳籌碼的丟失,也與蕉莞朱遂貯二人有關嗎?
之前,朱遂貯也利用昆器探取機密,賣給海外組織。早些時候,定福公司更是反饋,朱遂貯又利用貪官的隱私勒索錢財。如今,全勱也從偵探器裡詳盡地展示出朱遂貯這些勾當。
因此,按照朱遂貯種種行為判斷,朱生幡完全有理由認為他就是隱形大盜!但據官方確認的,隱形人是確確鑿鑿的存在,是蕉莞的兒子蘇現。還有,隱形人的母親蕉莞也承認了犯案,也就是唆使隱形人在盛堂和余州盜竊商鋪現金,這又是何解釋?如果他真的是隱形第二人,這事就複雜了!
“不要亂,大事前一定要冷靜!”朱生幡暗對自己說。
朱生幡所知的事實只是一小部分。之後,從全勱提供的資料中分析察看,他才得知,朱遂貯朱遂賅張體尚都已被袤東警廳所控制,外界沒有任何人知曉。又經各絲各脈對比分析,他基本掌握了這次朱遂貯一眾被抓的原由。
“萬惡皆由貪起,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朱遂貯就撞在這二方面,可悲!”朱生幡憤憤地暗道。
踱步在辦公室,朱生幡逐漸冷靜下來:
“差點讓全勱這小子擾亂了思路!如果出動攻擊性武器,那等於向一個國家政權宣戰,今時今日,一個家族的力量如何與一個國家較量?這事必須由定福公司在其中調停,因為只是勒索貪官,並沒涉及鼎明基地實質,估計這事並不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