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剛剛發生的事,都講給我聽。”二爺拽開椅子,不慌不忙地坐下。
人都已經跑了,他卻不急著追。
那人的媳婦在自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副所長一臉見鬼地摸著自己後腦杓,他現在通體舒暢,並沒有任何不適,真的很難想象人到底是怎麽跑的。
“我剛剛按著你的吩咐審人,結果那個被捆的男人讓我看著他的眼睛,然後又引導我對他說了一些話——所長,我沒泄密啊,他問我的是我的童年的事兒。”副所長對二爺解釋道。
二爺點頭,示意他繼續。
“我就跟他說了我小時在風箏之鄉長大,很喜歡放風箏,他就對我笑了…”副所長真沒見過那麽純淨的笑。
都是同性,按說不應該感到什麽,但那一刻是超越了性別和超越了世俗的,仿佛填補了心中一塊不為人知的傷似得,極為治愈。
“後來我不知不覺地就沒知覺了,就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回到了小時候。再醒來你就來了…所長,我真的沒說不該說的,我對組織的心日月可鑒!”副所長就怕自己這次重大失誤帶來汙點,一個勁兒解釋。
一覺醒來身上還有點小輕松,這些天加班加點的疲勞都一掃而空了,可是人已經跑了,再輕松有什麽用啊,頭大…!
“他要是想讓你說,你連自己說什麽都不知道。”二爺的話裡不帶任何感情。
他只是再陳述一個事實,並沒有貶低任何人的意思。
副所長忐忑不安,他也搞不懂二爺此刻的反應到底是怎麽個意思,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二爺的發落。
只見二爺穩坐如山,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閉著眼似乎在還原剛剛這屋裡發生的一切。
陳梓熙的聲音跟陳萌的重疊在一起。
聽我的口令,陷入我的潛意識世界…
萌萌喜歡的原文書作者。
這些蛛絲馬跡都指向了一處。
催眠
二爺驟然睜開眼,就是這個。
陳梓熙是一名擁有高精端催眠術的超級精神科醫生。
隻憑著眼睛和引導就把副所長給弄睡著了,這技術陳萌是做不到的。
學心理學的都會催眠,但是陳萌在這塊頂多算是個中流偏下的水平,在國外的時候學的更多是教學方向的,實戰治療都是她自己重生後摸索的,又沒有一個好老師帶著,這種水平她達不到也是正常。
二爺卻記得陳萌跟自己說過,催眠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麽邪乎,好多都是外界扯犢子誇大了,怎麽可能有隻憑著眼睛和聲音就讓有防備心的人睡著的技術?
但這一刻二爺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
這個陳梓熙,絕非是池中之物。
這種人若真是敵對勢力弄過來的,那怕是要很棘手了,隨便看看人眼睛就能給人弄暈,這要是潛入所裡後患無窮。
想到這,二爺的周身上下蔓延了一絲肅殺之氣,看得邊上的副所長戰戰兢兢,勉強想到了一點亡羊補牢之策。
“所長,我們要不要全所戒嚴,然後求助兄弟部門配合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