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說,他是所長的舅舅,要求見所長。 WWW.SUIMENG. lā”
舅舅
本應該是個很純潔的稱呼,但陳萌條件發射地想到點事兒。
二爺這家夥,結婚當天也是喝了不少酒,但是依然頑強地把事兒給辦完了,辦的時候人家還打著正義的大旗。
洞房不做死舅舅。
陳萌紅著臉朝著二爺看過去,此情此景,宛若昨日重現。
除了倆人沒辦事兒,其他都那麽像,舅舅都出來了——等會,二爺哪來的舅舅?
“你讓他進來。”陳萌本想把人打發走,不熟的人盡量不要放進來,但轉念一想別誤殺了,先看看人再說。
誰知道這個舅是從哪裡排下來的輩分,先看看再說。
不一會,門崗領著人過來,一個黑瘦的男人,皮包骨,穿得像是農民,頭上歪戴著個綠帽子——這種帽子在農村十分流行,軍綠色帶個帽遮。
個兒不高,眼睛也不大,一進門就賊眉鼠眼地看來看去,眼睛盯著陳萌家的桌子,那上面擺滿了還來不及收的禮物。
陳萌請人坐在客廳上,給倒了杯水。
“你是他媳婦不?”此人帶著濃鬱的地方口音,聽起來像是津門附近縣區的口音,聽起來比於磐慶說的城市方言要土一些,而且發音也更硬,陳萌要仔細聽才能聽懂。
“老鄉,你說的是誰?”陳萌問。
“就是俺外甥,俺外甥就在你們這。俺都打聽到了,他是大官!”
陳萌聽到這,站起身對著門外守候的門崗揮揮手,小夥子,你先憋走!
這家夥也不說名字,這種含糊的說法給人十分不靠譜的感覺,聽起來像是強行攀附關系。
門崗進來了,陳萌示意他站在邊上,屋裡內個爺們已經醉過去了,指望他是不行的。
“您說,您外甥是誰?他叫什麽名字?在哪個部門工作?”陳萌嘴上客套著,但是已經進入戒備狀態,要是語焉不詳直接扔出去。
“叫啥俺不知道,但是俺是找他救命來的,俺家裡有點事兒,就得找他,你幫俺找找!”這人說話雖然不易讓人聽懂, 但是態度還是挺蠻橫的。
陳萌大概明白了,別看此人其貌不揚,心眼還挺多的。
他也不知道找的人叫什麽,卻知道糊弄門崗說找最大的頭,還騙人家說是親戚,門崗不敢得罪人,偏偏又是這麽個賓客往來的日子,就打電話給陳萌,還真混進來了。
陳萌把邏輯理順後,客氣又不失疏遠,“找人的事兒還是得交給警察,來,小王啊,你去給老伯找個驢車,給他送到山下的派出所,咱們這是家屬區,不管這些。”
這就是委婉送客了,門崗過來想要帶人,這老頭急了,把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攥在手裡激動道。
“俺雖然不知道叫啥,但是俺知道他就在這!俺是順著於磐慶的行蹤過來的,俺打聽了好幾個月,盤纏都花完了,見不到人俺肯定不走!”
這一大段用方言說,陳萌是真沒聽懂,但於磐慶這三個大字,她聽進去了。
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