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判決已下。
至此,南大跳樓事件落下帷幕。
對思如來說這件事已經畫上了句號。
雖然社會上開展了許多關於校園暴力跟學校教育等方面的討論,但跟思如已經沒什麽關系了。
她開始準備回學校去上課了。
走之前,思如問顧教授要生活費。
顧教授愣了一下,“法院判下來的賠款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思如面無表情,“那是我應得的,就像是你應該給我生活費一樣。”
不能因為她有錢就不給生活費。
錢用起來是很快的。
要吃飯,要網購,還要幫原主調查真相,還要整治那些欺負她的人。
只有不夠的好不好。
顧教授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什麽都麽說。
大概是知道就算說了也沒用,思如有無數個理由讓他掏腰包。
於是,思如拿著生活費心滿意足的走了。
顧媽媽沒有下來送她,因為顧維熙又生病了。
腎衰竭是一種很厲害的病。
腎功能一天不如一天,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要吃藥,要換腎。
不然就得死。
當然換了腎也不一定就能變回健康,畢竟不是原裝的東西,會排異。
反正很痛苦。
思如勾起嘴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顧宅。
思如離開後,顧媽媽就松了口氣,但是看到顧維熙蒼白虛弱的樣子就很心疼。
“老公,我們真的不能用岑海心的腎嗎?只有她的才跟熙熙的最匹配。”
顧教授就搖頭,“沒有辦法,只有換別的。後果我也跟你說過,會很麻煩。”
頓了一下,說道,“其實當初有另一個腎也跟熙熙很匹配,但是會有排異現象。再說咱們當時決定用岑海心的,我就沒提。現在熙熙的情況是越早手術越好,那個腎也等不了,我看咱們什麽時候再帶熙熙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顧教授的意思就是讓顧維熙用那個腎。
他也相當無奈,這是木有辦法的事。
顧媽媽咬著唇,輕輕說道,“老公,你說咱們再讓她捐一次腎,你說她會答應嗎?”
顧媽媽舍不得顧維熙,什麽都想給她最好的。
顧教授搖頭,思如不會同意的。
如果逼她,說不定又是跳樓。
記者現在都還在跟著她。
而且顧教授不敢賭,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呢。
反正要想要思如的腎,門兒都沒有。
思如回到學校,迎接她的就是全校同學厭惡中夾雜著忌憚的目光。
思如全都無視掉。
走自己的路。
無視惡意的路人。
也許是有了前車之鑒,沒有人再對思如嘲諷謾罵指指點點,只是躲躲閃閃的看她。
思如覺得這樣就不錯。
有時候解釋是沒有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那些人怕你。
殺雞儆猴。
不怕死的就盡管上。
分分鍾把你秒成渣。
思如不需要別人喜歡她,原主同樣不需要。
於是思如毫無壓力的回到寢室。
然而還沒來得及跟好室友傾訴思念之情,就被校長一個電話喊過去了。
無非就是問她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來上課對身體有沒有影響,需不需要再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之類的。
思如無疑都是微笑應答。
校長很無語,可又不能說什麽,隻得無奈的讓思如回去。
很含蓄的表明南大的名聲已經不能再跌了。
思如說好。
然後就走了。
校長附送她一個感激的笑容。
然而思如:……
我做什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一臉懵比。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又被人攔住了。
思如:……
攔路的人:“聽說你喜歡跳樓呀,去,跳一個給哥哥們看看。”
思如:……
跳你麻痹。
你喜歡你去。
竟然還看到了上次攔她的那三個人?
挑眉。
“怎麽,還攔我。聰明了,知道找幫手了。厲害了,哥們。”
就拿出手機。
那三個人瞬間就緊張了。
“你,你要幹嘛?”
神情驚恐,就像是看見什麽恐怖的東西。
思如表情很輕松,面帶微笑說道,“不幹嘛,就是給警察局打個電話,說你們對法院的判決不滿意,緩刑什麽的完全不需要,這不,想盡辦法都想早點進去呢。”
三個人:……
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連連後退。
搖著頭。
“不不,這完全跟我們無關,我,我們還有事,要先走,再見,再見。”
再也不見。
三個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驚呆了一群看戲的。
思如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歎息。
“真是不知好歹呢,我是為你們好呀。裡面多安逸,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工作的,沒事還有人是陪著玩遊戲,上上思想教育課,有什麽不好的。至於跑那麽快嗎?”
眾人:……
黑線。
而且,請問玩遊戲是神馬意思。
是他們想的哪個嗎?
思想教育課他們懂。
但是玩遊戲。
撿肥皂什麽的是不是太黃暴了。
限制級呀。
攔路的人:喂喂,我們還在這裡呢,請不要隨意歪樓好伐。
思如看著他們,客氣微笑,“請問你們還有什麽事嗎?”
攔路的人:……
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搖了搖頭。
圍觀的眾人:……
大霧。
啊喂,正常的流程應該是撕逼呀。
你撕我,我撕你。
雙方PK。
兩敗俱傷。
吃瓜群眾拿起手機,記錄雙方撕逼過程。
然後津津樂道。
可是現在怎麽回事。
喂,別走呀。
留下來繼續撕呀。
我們都還在呢。
你們就這麽走了,留下吃瓜群眾若乾,你看我我看你,乾瞪眼呢。
思如蜜汁微笑,如果你們喜歡的話,我沒有意見。
然後就走了。
眾人大霧。
喜歡什麽。
乾瞪眼?
啊喂你別走說清楚呀。
然而思如轉身就又回了校長室。
“校長我還是死吧。我又被攔路了,我這麽令人討厭,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生無可戀臉。
校長氣得手都在發抖,是哪個龜孫子又惹這小祖宗了。
學校不是已經開過會了嗎?
讓班主任們回去跟每個班的學生著重強調,讓他們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不要為不相乾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居然還有人明知故犯,不把他校長的威嚴放在眼裡。
簡直不能原諒。
然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岑同學,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學校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好好學習就是。”
思如聳肩歎氣,“希望如此吧。”
“唉,這個社會可真令人擔憂呀。”
校長:……
令人擔憂的是你好不好。
簡直成了人形炸彈了。
誰都惹不得。
有人不信邪,偏要惹。
呵呵。
來呀,惹我呀,開乾呀。
信不信老子分分鍾自爆給你看。
就是這麽無敵霸道的存在。
偏偏學校還要保護她。
校長捂頭,明明已經再三強調了。
呵呵,想死的人攔不住他作死的腳步。
於是,學校很是處理了一批曾經欺負岑海心的人。
記過,記大過,留校察看,在升旗儀式上公開道歉之類的。
思如全程面帶微笑。
“不管是不是真心,你們的道歉我都收到了,但是,我不接受。”
需要接受道歉的人已經不在了。
有些事情做錯了道個歉就沒事了,但有的事情道歉就沒意思了,把人逼死了以為道個歉就完了,是在開玩笑嗎?
當初那麽咄咄逼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後果。
你們有什麽權利插手別人人生的事情。
自詡正義的一方,總是想代表月亮消滅點什麽,你問過月亮的意思嗎?
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