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福不能同享,那就有難同當吧。
既然來了,既然口口聲聲一家人,那就勇敢的站出來吧,躲在人群裡看熱鬧是什麽意思。
讓她一個人備受指責,思如表示自己不乾。
吃虧是福。
這種福氣她不要。
她願意辛苦自己給別人送福氣。
就是這麽樂於奉獻舍己為人。
用我點點螢火襯托你聖潔的白蓮花光芒吧。
我毫無怨言。
無怨無悔。
原主被人厭惡至今可都是這兩個人一手造成的呢。
如果說其他人是幫凶。
他們就是元凶。
是所有事情發生的源頭。
沒有他們,就沒有原主悲慘痛苦的一生。
原主死了身上都是洗不掉的汙點。
被人詬病。
他們就理所應當的佔有原主的器官,幸福快樂一輩子。
生命保住了,愛情也有了。
不幸福難道去死嗎?
思如嘴角勾起,面前的顧教授一臉不虞的看著她。
眼睛裡就是不信任,失望,厭惡,後悔。
很多種負面情緒。
這就是家人。
岑海心的家人都是毒蛇。
養母是想把她踩入泥裡。
親生父母則是想要她的命。
何其悲哉。
“岑海心,你到底要鬧到何種程度才罷休?還是說你又想用跳樓威脅人,你除了以這種方式逼迫別人你還會什麽?你就不能寬容一點善良一點大度一點?”
顧教授滿臉都是失望的表情。
思如冷漠臉,攤開手,“很可惜,我就是這樣的人,不寬容不善良不大方,睚眥必報,我的養母,你那養女的親媽可從來沒教過我這些。”
很自然大方的黑了顧維熙一把。
顧維熙搖搖欲墜,捂著嘴巴眼裡含淚。
思如眼角撩到她,很自然的滑過去,微微笑道,“不過我這人還是挺不錯的。”
“雖然我做不到以德報怨,但也不會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眾人嗤笑:……
臉上明晃晃的不信兩個字。
思如不受影響,繼續說道。“報仇花十年,只能說明那個人無能。時間會磨滅掉很多東西,包括仇恨。我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就算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
攤手,“而且我記性不好,時間隔太久,我怕會忘記。”
“這樣可不好。”
顧教授氣得臉紅脖子粗,斯文俊秀的形象早就繃不住了。
指著思如手指顫抖,直罵孽女。
思如聳肩,無所謂。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一擊必殺比坐著等死要好得多。擔驚受怕的日子不好過。”
她其實很為別人著想的。
是個好人。
食堂大媽已懵比,這個人好狂。
所以快走吧快走吧。
被這麽多人圍觀,現在正是吃中午飯的時候,又是食堂,人越來越多,顧教授覺得自己的臉都被思如丟光了。
還有她那一番大言不慚的報仇謬論。
顧教授都有點萬眾矚目的感覺了。
好心虛。
他也不管思如道不道歉的事了,現在馬上離開這個地方才是正確的決定。
而且,他以後再也不要管思如的破事了。
愛怎怎地。
食堂大媽也是這個意思。
希望快點送走這個瘟神。
雖然她有後台,到現在後台不夠穩呀。
而且她算是佔了上風吧。
事情鬧很大的話會引起學校領導注意的。萬一食堂承包的事情出什麽問題了。
小舅子說了不許惹事的。
這是惹事了吧?
是吧是吧?
食堂大媽也有些後悔了。
真不該一時意氣用事的。
然而思如,“我不走。”
指著食堂大媽,“她剛才罵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罵我,我覺得好丟人,我沒有臉了。我不要走。”
顧教授:……
“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你就不能寬容一點?”
食堂大媽:……
我願意道歉了。
快走吧。
以後你每次來打菜我都不收錢可以了吧。
雞翅排骨牛肉也不手抖了,打滿一杓可好?
眾人:……
舉牌控訴。
我們也要公平對待。
你這是歧視。
明晃晃的歧視。
歧視我們不會搞事情。
“顧教……”
食堂大媽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顧教授打斷,義正嚴辭的說道,“放心,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會讓你跟那個孽女道歉的。”
食堂大媽:……
顧教授其實沒關系的,我現在願意道歉。
只求你們快快滾吧。
思如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你不給我做主?”
顧教授被思如看得有點心虛,輕咳一聲說道,“你現在馬上跟我離開,我就可以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思如後退幾步,搖頭,目露失望。
記者看得有點懵比。
好像有地方不對。
哪裡不對呢?
想不明白呀。
就聽到思如大聲控訴,“我被人欺負,你不幫我,還讓我給別人道歉。你還說你是我爸爸。”
“你從來沒有幫過我,我被那麽多人欺負,你只會斥責我讓我道歉。”
“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爸爸。一定是你騙我的。”
顧教授眉頭皺的很緊,張口想讓思如閉嘴,總覺得往下的話會發生不可逆轉的事情。
萬一說出他們逼著換腎。
顧教授有點方了。
然而思如一點機會都不給他,顧教授根本找不到插話的瞬間。
就聽到思如大聲說道,“我一個親生的還比不上那個養女。你對顧維熙那麽好,她沒考上大學,你就幫她進南大。三百多分的南大生,我看她才是你親生的吧。說不定是外面的私生女呢。”
思如的聲音很大。
周圍還有很多人。
還有記者,隨時開著的攝像機。
一片安靜。
眾人:……
記者:……
神馬,顧教授的養女是靠關系進的南大?
記者眼裡冒出八卦之光,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岑小同學,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你知道顧維熙同學高考考了多少分嗎?”
思如心裡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讚,神助攻。
說道,“我可是顧家的親女兒呢,怎麽會不知道,至於分數嘛,”思如伸出三個手指。
記者:“三百分?”
思如頷首,不然你以為呢。
記者:……
臥槽,大新聞呀。
淡泊名利的顧教授竟然為養女走關系進南大,要知道南大可是全國前五的重點大學呢。
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
能為養女做到這個地步,卻不肯為親女說一句公道話。
這真的是親生父女嗎?
記者表示很懷疑。
南大眾多的吃瓜群眾:……
掏掏耳朵。
好像聽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胸腔裡莫名的湧出一股洪荒之氣呀。
吃瓜群眾不敢置信。
這是真的嗎?
雖然知道南大也有關系戶,但這麽拿到明面上來說的,而且還是顧教授的女兒。
總覺得不能接受。
我們懸梁刺股挑燈夜讀,放棄所有的節日假期,補課,上輔導班,還有做不完的試卷習題,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眼鏡就是證據。
還有暗戀的男孩子,不敢說出口的喜歡,淹沒在高考中的初戀。
就為了考個好大學。
你卻走後門,用關系。
眾多吃瓜群眾們怒了。
舉牌抗議。
這不公平。
我們要求公平的待遇。
沒想到百年南大也會有這種不公平的存在。
太寒心了。
心裡拔涼拔涼的。
簡直六月飛雪呀。
之前擠兌岑海心只是因為好玩,但確實跟自己沒什麽關系。
現在可不得了了。
南大公然出現關系戶。
明晃晃的損害了學生的利益呀。
我們那麽辛苦還不一定能進來,你只要有個好爹就行了。
憑什麽呀。
也管不了思如了。
這個年紀的學生介乎成熟與青澀之間,最是正義也最是冷漠。
也最容易衝動。
無不惡意的揣測,一個養女能讓人人讚譽的顧教授做到如此地步,真的是養女嗎?
也許,真的是私生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