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母跟岑穩又來學校鬧過幾回。
但都沒用。
校長直接叫人報警。
岑穩一聽到報警拉著岑母就跑。
每次都這樣,吃瓜群眾都不圍觀了。
並且思如根本就不在乎被人說。
誰愛說說去。
到時候告你誹謗喲。
然而,她卻先一步被告到了法院。
岑母以不孝不贍養老人的名義把思如告上了法庭。
接到法院傳票的思如是懵比的。
麽西麽西。
她沒有看錯吧。
岑海心才十八歲呀。
讓一個十八歲剛成年還在念大學並且才自殺過的少女贍養老人。
腦子沒毛病吧。
不對不對。
她怎麽成被告了呀。
一向都是她告別人的。
思如鼓著腮幫子,伐開心。
然而都收到傳票了。
事情已成定局。
法院將在一個星期後開庭審理。
思如收到傳票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岑母的電話。
其實是個陌生號碼。
然後思如以為是通知她去取快遞的。
就接了。
沒想到是岑母。
如果知道她就不會接了。
想來是知道思如不想再跟他們有關系,所以岑母就換了張陌生卡。
接通電話後岑母就忙說道,“你先別掛,我有話跟你說。”
是怕思如聽到她的聲音就掛掉。
然而思如。
“我沒什麽跟你說的。”
掛掉。
直接拖進黑名單,拒絕來電。
岑母:……
並沒有什麽改變。
而且打不通了。
思如不覺得她跟岑母還有什麽可說的。
而且這個人才剛剛去法院告了她。
現在又打電話給她。
別跟她說是一時之氣講母女情,她才不信呢。
岑母對岑海心就從沒有過母女情。
恨不得把岑海心一腳踩死。
然而第二天岑母的電話又來了。
還是陌生號碼。
思如掛掉。
岑母:……
再打。
思如再掛掉。
如此反覆。
思如就怒了。
要幹什麽呀。
一直打一直打。
電話一直佔線,一會兒快遞來了怎麽辦。
接聽。
“你到底想幹什麽?”
順便按下錄音鍵。
岑母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真是有意思極了。
思如:……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電話那頭,岑母松了口氣,總算打通了。
忙說道,“我去法院告你了。”
思如挑眉。
“就這事?我知道了,我已經收到法院送來的傳票了。”
“你是擔心我到時候不去才打二十幾個電話來的吧。放心,那天我會去的。”
岑母一噎。
並不是。
誰擔心你去不去呀。
然而,“你一個女孩子,又是在念大學,上了法庭對你也不好,我也不是故意要告你的,怎麽說我都養了你一場。”
思如:……
麽西麽西。
灌雞湯?
不是打電話來撕逼的嗎?
而且,告她的人不是你嗎?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
很奇怪的好不好。
思如安靜的繼續聽她說。
“我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你只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馬上去法院撤訴。女孩子被告上法院終究不好。”
思如沒有說話。
岑母就有點兒著急了。
以為思如不信她,忙保證,“只要你答應我,我就馬上去撤訴。”
好一會兒,才聽到思如的聲音,“我要答應你什麽要求。你讓我去殺人放火我也要答應?替你兒子頂罪我也要答應嗎?”
岑母:……
簡直氣死。
嘴這麽毒,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還是說道,“只要你答應捐一個腎給熙熙,我就同意去法院撤訴。”
腎?
又是腎。
果然這些人還沒有放棄呀。
聽說顧教授已經另外找到了跟顧維熙相匹配的腎了,難道是那個腎不好?
所以又來打她的主意。
岑母苦口婆心。
“只是一個腎而已,就算割掉一個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的……整個顧家都會感激你的……還能救一條人命,這是功德。”
思如冷笑。
只是一個腎,而已。
就算割掉一個也不會有影響,嗎?
那為什麽人要長兩個腎呢。
一個就夠了嘛。
另一個就是長來備用的?
“你們為什麽不去檢查檢查呢,畢竟你們跟顧維熙才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呢,說不定你跟岑穩一下子就匹配上了呢。特別是岑穩,他跟顧維熙可是親兄妹呀。”
親人之間可能性更大呢。
岑母當然不可能去,更不可能讓岑穩去。
含糊了兩句,反正說到底還是讓思如捐腎。
思如沒說話。
岑母也不敢掛。
掛了萬一思如以後不接電話就慘了。
這才好不容易打通的。
岑母也不知道思如心裡什麽想法。
思如其實是想掛了。
她想了想,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從小你就對我不好,好多次想讓我輟學,為什麽,明明是你故意把我抱走的,讓你的女兒享受我的人生我的一切,不是應該對我好一點作為補償嗎?你對我就像對仇人,如果說有仇的話,那也是我恨你呀。因為不是你故意抱走我,我怎麽會在貧民區裡十八年。”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朦朧,岑母不想回答的。
但不知怎麽的,就開了口。
“……我老公死了,我還懷著孩子,我怎麽養得起。”
“家裡借了那麽多債,我一個女人。同樣是生孩子,憑什麽別人就什麽都不用操心,我卻要擔心自己被醫院趕出去。”
“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男人對她也好, 如果我的女兒跟著他們,會過得很好。”
“我的女兒過得好了,以後還能幫襯她哥哥。我們一家都會過上好日子。”
“沒想到你命這麽硬。怎樣都死不了……大概是天意吧。你死了多好,我的女兒就是唯一的公主。就不會有人發現。”
“不會有人跟她爭。不過你這樣也挺好,她需要你的腎,你把腎給她,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
岑母有些恍惚的說完。
電話那邊的思如彎著嘴角,很好,不錯。
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斷了。
岑母再打過去的時候就是關機了。
聯系不到人也沒有辦法。
顧維鈞也沒有辦法。
他想去學校找思如,但又放心不下顧維熙。
於是就這麽拖,拖到了開庭那一天。
思如準備得很充分。
請好了律師,還找好了證人。
其實沒有多少用,就是為了洗白。
岑母汙蔑她,往她身上潑髒水,她就要承擔下來嗎?
法院調解的時候思如就笑了。
當初顧教授認回岑海心後,可是給了岑母一大筆錢,還給她在市區買了套房子。
當作養育岑海心的謝禮。
岑海心就算欠岑母的,也早就還清了。
思如朝律師點了點頭。
律師說道,“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還有一份證據要提交。”
說著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優盤。
就聽他繼續說道,“並且,我的當事人要控告岑母拐賣小孩,並且威脅她捐贈器官。”